“对,我可以让你变成猴子,也能让你变成小孩,不过,你能成为孙悟空还是至尊宝,还是别的什么东西,那是你自己的事了!”光头老儿捋了捋自己的长胡子,白色长须优雅且悠闲地从老头的指尖划过,像一条响尾蛇,又似盐白的绸缎,还似一笔白色的国画,从秃头老儿的尖下巴处疯狂地勾出一笔,弥漫在满天银河之中。
“老头,你就别卖关子啦!你要有那能耐,你早就把俺变回去了,你肯定是没啥本事,硬在那里装模作样!”
老头回头一看,两眼竟然直直立了起来,把放眉毛的地方都腾了开来,"诺?怎么,不相信我有这能力?"老头幻化出无数自己来,"你是想变回孙悟空是吧?"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你变那么多自己干嘛?想当年俺老孙把些毫毛也能吹出成百上千的自己出来,什么玩意!"
“孙悟空,我不会发火,我一定让你变回猴子,可是,你必须完成你所有的救赎,我一定等到你求我,而且我一定会等到你来求我的。”老头往前迈出一步,瞬间消失了,空气中只有安静的尘埃,什么也没有,好孤独,好害怕,好寂寞,好冷清……
“俺能做点啥么?俺连手脚都看不到,周围还是色彩很是陈旧的结界,俺可能都不如一个稻草人,俺甚至连吃饭睡觉那样无聊的事情都做不了,俺还想吃人呢,俺还想和妖怪们比比高下,还像和地仙们交朋友,还有那万恶的佛祖,那不知廉耻的六耳猕猴,俺倒是要瞅瞅他和唐僧他们能走多远的路,取多长的经!俺,俺还要吃蟠桃,戏仙子,觅嫦娥,嫦娥……对,她还在广寒宫那样的鬼地方,俺不找她,她多落魄啊!对了,那转世投胎的那个孟婆,那面镜子,为什么会看到嫦娥的面孔?还有,还有,为什么至云霸会赶俺走呢,那山寨大王的兄弟虽说杀了俺也算仗义,但是毕竟是伤俺性命,俺得报仇去!可是……可是俺……"
突然,老头又从空间的一个缝隙里钻了出来,只漏出半个身子,另一半还隐藏在空气里面,他一摸胡须说到,“怎么?还想吃人?那个就别想了,你不觉得你那一丝游魂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不该是只妖,你的那些情呀爱呀我也不愿意说了,不过我也不觉得有什么错,再次重申,我必须复活你,因为你的命是别人换来的……”
“什么?谁换的俺的命?怎么回事?”
“我得讲信用,换你性命的人不让告诉你,我只能告诉你,她离开的时候,浑身燃满了火焰,头发全都变白,从嘴里突出她的灵来救你,她希望你以后做正确的事情,我是个商人,你得遵守她所有的愿望才能得以重生,你愿意吗?"老头接开那扇空间又打算钻进去。
“别走!俺知错了,俺听你的就是,俺必须变回孙悟空!”
“好!呼……”老头鼓起腮帮就那么一吹,悠长的白色胡子从空气中拉拽出很多黑色的东西,白胡子像游动的章鱼,一块块地将黑色的鱼墨水缝补起来,又变成根根音丝线,将那人形的黑色墨水严严实实地裹住,像一个木乃伊似的,他张嘴问到:“感觉怎么样?”
突然,木乃伊动了!开始跳跃,开始奔跑,老头的腮帮就像跳跃的精灵,在摆弄着一个丝线玩偶。
“好好,手脚都能使上劲啦!不过俺这会儿看不见了,嘴吧和鼻子闷的很!快,快帮帮俺,快帮帮俺!”
只见老头嘴里嘟囔着在念什么咒语似的,“泼猴,你且勿动!”玩偶被狠狠摔倒空中,老头不慌不忙地从颈椎里抽出根骨刺出来,往空中一扔,“变!”那骨刺直接变成一个葫芦,葫芦在空中不断地旋转,葫芦嘴里又突出一溜黑烟,黑烟沿着一根根胡须弥漫了过去,不一会儿将那块玩偶包围起来,黑烟渐渐消失,老头大喝一声,“斩!”
“啾啾啾!”从葫芦嘴里又迅速图出一个阴魂,那阴魂寐着双眼,手里拿着一把大剪刀,“嗖”的一声,飞快冲了过去,电光火石之间,那玩偶遍体鳞伤,老头的胡子也被剪断一些。
放眼望去,那边烟消云散,一个被烧焦的人形模样,摊到在地,一只猴儿从那皮囊里面钻了出来,伸了个懒腰,破烂的皮囊化成一滩脓水,又被猴子断趾处吸收了去,他着急着摸了摸自己,头上什么也没有了,“俺老孙又回来了!嘿嘿嘿嘿……老头,可以啊……”他赤身裸体冲过去准备搭老头的肩膀。
结果猴子扑了个空,老头又从一个角落飘了出来,“现在你也复活,也可以承受苦难了?”
“什么苦难,你这老儿赶紧把俺从这里放出去!”孙悟空呵斥道。
老头听了这不讲信用又没有担当的话扼腕叹息,用大拇指捏住小拇指,嘴里絮絮叨叨又念了什么咒语,只见那猴子感觉一下被几百万根绳子勒住了似的,无法动弹,那种苦难就同紧箍咒在身上的每个关节猛嘞,还不能动弹,就连呻吟的机会也被嘞了回去。
白胡老儿停了下来,“不识趣的东西!”
孙悟空突出长长的舌头,涎水流了一地,他静静地躺在地上,一言不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跪在地上,把头皮蹭到地上,一步一步往前挪。
那白胡老儿捋捋胡须说,“这才像话!你不这样我都忘了,前世你所有的功力尽失,将你复活,我也绝不想你苟延残喘地活着,倘若你能拜我为师,我只希望你光明正大,为自己犯下的错好好弥补和悔过。”
孙悟空抬起头看着那不可能超越的“高山”,说“一切都听师父的!”
“为师让你一路向北而行,路上会遇到许多艰难险阻,只你一人承担,你必须收集沿途剑魂,只有收集够所有剑魂,到达极北之处才会出现七色霞光,那时为师自然会再次出现在你面前,实现你所有愿望,你可愿意?”
孙悟空低沉地问:“那一共会有多少剑魂?”
“魂由心魔而生,倘若你一心做正确的事,自然就没有剑魂需要收集了。”
话音刚落,那结界就消失了,一道白光一闪而过,孙悟空睁开眼,自己正躺在一颗桃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