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寒墨风甩下一两个字,也没下马,径直去了马厩的方向。
归影则与刘大山打趣道:“大山哥,你也是实诚,有什么不好等堡主回来再说,偏要和她硬碰硬?这风口里跪着可是去火气么?”
刘大山起身,眉毛一扬,道:“你当我愿意?偏偏赶上今天开窑口。周远又没和她顶撞,不也罚去了马厩吗。”
寒墨风到马厩,见周远一身脏污,还在忙着收拾马粪。
周远看见寒墨风回来,赶忙出来牵住马,寒墨风刚下马就闻到他一身的马粪味道,嫌弃地道:“多烧些水,去洗洗干净。吃了饭来书房。”
唐秀怡听闻堡主回来了,急忙迎出屋子,却不见寒墨风,小丫鬟忙上前道:“堡主去了马厩。”
唐秀怡便只得往马厩方向去,远远的见寒墨风过来了,正要上前说话,寒墨风却一转身拐去了客人住的那排屋子。
如燕在旁边道:“堡主怕是急着见王先生,小姐还是先回吧。”
唐秀怡眯着眼睛道:“去请堡主和王先生用午饭。”
一名丫鬟应了一声,独自过去请人。如燕则陪着唐秀怡回了房。
寒墨风这两天在利州处理地契的事,却并不顺利,别家的地契都拿到了,唯独他的还压着。他知道这是唐家从中作梗,便只得上门见了唐老爷和唐夫人,唐家大少爷也在。
唐夫人开门见山提出,让他休了楚芊瑶,让唐秀怡做唯一的正妻。
寒墨风心中冷笑,明明就是一桩心知肚明的交易婚姻,对方却非要得寸进尺,步步紧逼。
他沉默了一会,沉声道:“平妻是当初寒唐两家谈好的,否则我也不会到府上求亲,倘若此时与楚姑娘退亲,知道的是唐家以地契相逼,不知道的以为我寒墨风攀高踩低,喜新厌旧,这不是陷我于不义?唐小姐既为人妻,刚进门便联手娘家的势力陷夫君于不义,这怕才是该退婚的人吧?”
唐夫人见他如此难以弹压,心中不免着气,冷着脸声音也抬高了,道:“我家秀怡是官门嫡女,那楚芊瑶不过是庶出的童养媳,如何与秀怡平起平坐?岂不让人看着笑话?”
寒墨风阴沉了眸子道:“是啊,官门嫡女难免就身子娇贵,她进了墨风堡水土不服,墨风堡有坐堂的大夫,她却死活不肯就医,却不知是为何?现在唐家以地契相要挟逼我退了楚家的亲,否则就得退地。我且问你们,我若宁可退地也不退亲,莫非老爷、夫人觉得这样于令嫒有何好处不成?”
吵得最凶的唐夫人张了张嘴巴,没说出话。她心里清楚唐秀怡此时不敢就医是怕堕胎后气血有亏,会形成一种特殊的脉象,这种脉象在堕胎数月内,是个大夫就能轻易号出来,直到身体完全复原才能渐好。当然,这也像一些失传的功夫一样,现代中医界已很难掌握这样的技术了。
唐少爷道:“妹妹在城里一直由唐府常用的大夫诊病,她一个千金小姐,娇气些,认大夫也是正常。何必如此少见多怪!?”
唐夫人则忙点头。
寒墨风面色清冷地看着唐老爷。意味深长地问了一句:“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