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这雨就要落了下来,胡小炮脑袋里浮现出了无数和功夫有关的电视剧、电影中人物的飞檐走壁的画面。胡小炮也想着要不要试一下,跳一下试试,没准自己是什么武林天才高手,天生自带内力深厚,跳下去不会有什么事的。不过呢,他此刻的理智还是存在的,没有真的就跳下去。
“沙沙沙……”
细雨落下轻扣着树的枝叶,同样,也轻扣着胡小炮。胡小炮把背包顶在脑袋上用右手托着,身子靠着树干然后用左手抱着树干起一个固定作用。
雨下了一会儿便在远山间织就起淡淡的雾气,翻起了一些泥土的味道,一片清新。
雨持续了有十多分钟的样子,停了下来,可那天边的层云仿佛诉说着,这只是一段开场的小曲儿,戏还在后面。
胡小炮觉得反正不能上不能下的,这么坐着有点不舒服,得先找个舒服的姿势坐着。他将背包背在前面,小心翼翼地动着身子。在一番努力之下终于换了个姿势——背靠着树躺着,这个舒服了不少。
“哎。”胡小炮有点享受这样,双手放在了头后面。刚享受了还没有五秒钟,胡小炮没怎么靠稳,向右边倾了下去。他下意识地立马双手抱住了树干,整个人就给吊在那里。
胡小炮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他试着把腿搭上树干。不知是腿短还是什么原因,他的腿就是搭不到树干上。胡小炮不信这个邪,使劲地又试了几次,结果还是没有搭上去。不到一两分钟的样子,胡小炮就明显感觉自己不行了,快要坚持不住了。他试着用脚蹬着崖壁,然后减轻了一点手臂上的负担,接着在一点一点的向上挪着脚,终于把右腿给搭到了树干上。胡小炮感觉是有惊无险,左脚蹬着崖壁身子努力向上面翻去。
这眼看着就要重新趴到树干上了,结果胡小炮提左脚的时候蹬崖壁用力过猛,翻过了头从树干上又掉了下去。这次的运气没刚才那么好,双手没有抱住树干。
人的生命是顽强的,也是脆弱的。有一个人,他掉进过茅坑里、掉进过大江里、掉进过大水库里、还从近十层高的楼上掉了下来过都没有死,最后却因下雨天在泥土上行走,摔进了一个两节手指深、不比脸盆儿大的小水沟里给淹死了。
胡小炮从那树干上掉了下去,落到了树干下面三米左右的乱丛中,小枝桠划破了他的脸和手,接着因这的坡度他滚到这山崖脚……这前前后后的不过短短几分钟。刚才还是一个活泼的生命,有着成为一代大诗人的梦想,也幻想着能有一段不平凡的经历,而现在他却暂定了思想,成为了一个……没那么活泼的小生命。
胡小炮没有死,这一落下对他来说最危险的就是落到乱丛中那一下,还好那些枝桠只是有划破一点他的脸和手,其他重要部位到没有什么,也亏得是他穿得比较厚实。
胡小炮从那地方滚下来后几天昏迷了,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雨还在“沙沙沙沙”的下着,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的,也不知下了多久了。不过胡小炮倒没有淋湿,他脚下的这块地面都是干干的。这证明了树大不仅能招风,还能避雨。吐出不知怎么跑到嘴里的草,胡小炮从地上爬了起来,到离他最近的那棵树下倚靠着。手上、脸上的疼痛他都感受得到。两只手的手心倒没什么事,就是手背被戳出了许多口子,都不深但是多,左手上还有一块指甲大小的皮翻着,胡小炮不敢撕掉因为那一半还连着肉呢。脸上的伤胡小炮是看不到了,它用手大概地摸了一下伤口,不是很严重。在左眼睛上面额头上到左眼眼角下一点点有一道伤;左脸苹果肌那个位置往后一点开始向下走一个食指的长度;右半边脸倒是没有什么问题。
在没有吃饱的时候,人们是不会去想吃不吃好的问题。
胡小炮现在没功夫去管他这脸,能不能活下去还不知道呢。身上的衣服被雨水浸湿了一点,穿在身上明显的能感觉到凉了。说起凉,胡小炮一直觉得自己的屁股挺凉的,后来仔细感觉了一下,好像是裤子烂了。荒郊野外的不见一个人,胡小炮还是本能地四顾了一下,才脱下裤子换上。胡小炮把裤子拎在手中看了看,很明显,那个遮屁股部分的那个洞是从上面滑下来的是后擦破的。现在这衣服湿了,穿了得感冒,但是剩下的衣服就一件还是后背破了一个洞的。斟酌了一下,胡小炮觉得穿破的也比这湿的好一点,况且这看着靠着觉得这破的洞也不是很大,就比一个普通人的拳头大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