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侧站着的衙役此时也傻了。
打?
那可是项尘,燕南四号人物,即便是梁巍亲自来了,也不敢说打。
他冯文才有什么资格对项尘说打?
“愣着干什么?拖下去打!”
同样的话,这次是从项尘嘴里面说出来的。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怪不得冯霸这瘪犊子敢这么嚣张,合着连他爹也不是什么好玩意。
那就不用想了。
“打...大人打谁啊?”
堂上的冯文才也蒙了,这群衙役是怎么回事?自己可是燕南客卿,官职比区区刀笔吏高到不知哪里去了。
而这群人反倒是看着项尘。
难道说?
“费什么话?爹和儿子一块打,都不是什么好玩意。”
也算是新官上任三把火,项尘到燕南上任第一把火就烧这个跳出来欺压百姓的冯文才。
师爷偏过头来:“将军,这冯文才毕竟是燕南客卿,是梁巍队伍的成员,你看是不是?”
其实他所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项尘刚刚到燕南上任,刚进城就要踢梁巍势力的铁板,未免有些太高调了。
“哦,梁老国相的下属。”
“那好办!再加五十杀威棒,我替梁老国相教训教训下属!”
两侧衙役也不敢怠慢。
直接冲上去把冯文才按了下去,不大会,冯霸也被带到堂上。
父子两个人被按在长凳上。
“给我打!”
令箭猛地扔了下去,两边衙役早已经按耐不住了,这群欺压百姓的蛀虫不打,留着做什么!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大棒子抡的虎虎生风,堂中一片哀嚎。
“啊!项尘,梁老!啊!.....”
一棍子比一棍子打的狠,才打了五六棒,两人就已经差点晕过去了。
“凉!凉什么凉!拿凉水泼他!让他精神精神。”
项尘此刻可以说是火冒三丈,盯着冯家父子,缓缓的两根眉毛已经拧了起来。
他很清楚,他现在打了冯文才,上朝之后梁巍绝对会反将一军。
不过项尘根本不怕。
你能怎么样?胆敢给劳资惹急了,我就反了!
听堂百姓全都傻了,这项尘真像是传说当中一样,那是个活阎王啊!、
“继续打!别停!没吃饭啊!”
小甜儿站在一边,可怜巴巴的看着项尘:“嗯...没吃饭...”大眼睛说不出来的漂亮。
项尘一滞,这才想起来,从黑石城出发直到燕南,小甜儿也不过就吃了个汉堡。
那两个糖葫芦还被冯霸这王八蛋给撞掉了。
“你们打着,我们先去吃饭。”
项尘抱着小甜儿走出了屋子,直奔燕南最大的酒楼“九龙楼”而去。
片刻之后。
九龙楼内。
“小二,你们酒楼里面,有什么出名的菜式?给我介绍一下。”
小甜儿坐在项尘旁边显得很乖巧。
那店伙计看着项尘,浑身的气派心里清楚,眼前这绝对不是个普通人。
“回客爷的话,咱们九龙楼最出名的一道菜就是九龙捧壁,您要不要尝尝?”
店小二满脸堆笑。
单看项尘这个气势,非富即贵!
开店的老板最喜欢这样的客人,因为那不仅仅是客人,还是未来精进时的一条路。
“好啊,给我来桌宴席,尤其是九龙捧壁,给我上一份。”
正在这个时候,就听着不远处有凄凉的二胡声响起。
那声音,悲凉至极!
旁边好像还有个女人伴着唱。
“三,三,三两三,人命不过三两三。”
“六,六,六两六,不屈骨头六两六。”
“九,九,九两九,富人身上九两九。”
“穷人举步难,富人膘肉抖,半截屋檐盖,狡兔缩里头。”
“水道往来清,奈何有土狗,怀里半文钱,莫进那衙门口。”
项尘听得浑身发冷。
这几句唱词不简单,人命三两三,骨头六两六,而这个世道富人才有骨头。
半截屋檐盖,狡兔缩里头,这是个冤字。
腾的站起身来。
“小二,与我将那唱曲的两人给我请来。”
伙计一愣,这对老父女连着在九龙楼外唱了五天,项尘是头一个想请两人的人物。
小伙计不禁又抬头看了看项尘。
只过过眼,就看出来,项尘此人绝对是非凡的人物。
“哎,好嘞。”
急忙出门,将那父女两人请了进来。
拉二胡的老头见到项尘,不禁低下头来。
老头这个年岁经得多,见得也多,他能够看出来项尘身上那副上位者的气势。
“老朽颜禄,这是小女颜如雪,见过大人。”
项尘一愣,暗道这老人眼神不错。
竟然能看出来自己是府衙中人:“老丈,项某听令爱的唱词,仿佛是有天大的冤屈,不妨与项某讲来,且看看项某能否帮上什么。”
“回大人的话,老朽本是冀城人士,家中颇为殷实,奈何那冀城统领将军看上了我家的女儿,企图强占。”
“老朽知道,冀城统领将军韩振有一妻三妾,不愿将女儿许配给他,他......他竟然!”
项尘听到这里眉头一皱。
好个以权谋私的恶官,项某听不到便罢,既然叫项某知道了,也必定要管他一管!
“那贼厮如何了!”
两个拳头握得咯吱作响,脸上仍然没有半点表情。
“那韩振栽赃小老儿盗窃,将我们颜府整个抄家,老朽带着小女与内子浪荡流离。”
“可即便我们逃出了冀城,那韩振仍想抢占小女,对老朽不依不饶,致使老朽流离至此,与内子走散,听说那韩振已经...已经强纳内子做妾了。”
“啪!”
项尘猛地拍案站起,眼睛死死的盯住远处。
“好,好个恶官!”
小甜儿睁着大眼睛看着项尘:“哥哥...又走吖?”
项尘这才反应过来,坐在椅子上,赶紧请父女二人落座:“我们先吃饭,等吃完饭之后,咱们就上冀城公堂!”
“反了他韩振了,非得让他见见血不可。”
项尘仍旧怒火未平,愤愤的说着。
这个时候,不少菜肴都被端了上来,几个端菜的小伙看着项尘,以及那唱曲的父女二人。
颜如雪,的确是清冷至极。
有种月宫仙子的冷艳之美,也怪不得冀城韩振胆敢如此徇私枉法,试图以权谋私,将颜如雪画作禁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