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牢劫狱,你可敢?”尤俊达这句话说出来,姜松脸上半点表情都没有,他早已经料到了,想都没想:“什么时候出手?”其实这个反应也很简单,就是想要动手了,何况即便你尤俊达不说,我姜松自己也想要动手了。
尤俊达登时盯住姜松,心说这是个什么人物?砸牢劫狱脸上都丝毫波动没有,就冲这一点,就已经很不简单了,到底是什么人物胆敢说扎牢劫狱也丝毫反应都没有。
就单从这一点,能看出来,姜松这个人不简单,有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感觉,而往往这种人都要有异常的心里承受能力,扭头看向尤俊达,又问了一遍:“什么时候动手?”
尤俊达心里咯噔一下子,抬眼看着姜松:“三天之后,各路的绿林人士都会汇聚到这里,为的就是解救赤发灵官单二哥,到时候还得请姜兄弟打个先锋,凭您手中这杆大枪,只怕是天下间很少有敌手,到时候咱们兄弟们同时动手,便能够救出单二哥。”
姜松笑了:“好,那尤兄弟,还有一件事要拜托你,我家中尚有老母,咱们倘若是砸牢劫狱,那就是反贼了,到时候往哪里安身立命,你可想了?”姜松这句话问的恰到好处,往哪里安身立命,这是个非常重要的事情。
尤俊达也皱着眉头,脸色沉淀如水,半晌言语不出来,心说:“去哪?我怎么知道去哪?”这个时候,门口走进来个牛鼻子老道,手里握着一块八卦镜,面带浅笑:“哈哈,自有去处去,何必惆怅啊?”说着,不慌不忙,慢慢坐在椅子上,从旁边拿起个茶杯,饮了口茶。
这人,是徐绩!也就是鼎鼎大名的徐茂功。
看着尤俊达:“咱们七省绿林英雄无数,难不成就不能自立为王?依我看,瓦岗寨易守难攻,是好去处,倘若砸牢劫狱之后,咱们就直接领着七省绿林的弟兄将瓦岗寨攻了,顺手再拿下金堤关,固守这两处,自然就不惧任何人了。”
姜松十分同意,七省绿林会有不少的英雄豪杰,倘若当真聚在一起,恐怕是大隋朝都要摇三摇晃三晃,且不说别人,赤发灵官单雄信,大刀王君可,魏征魏玄成,铁面判官尤通尤俊达,谢科谢映登,单说这些英雄,即便是你靠山王杨林来围剿,又能如何?
整个隋唐的历史已经被姜松这只蝴蝶煽动了,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徐茂功又想起个事,忙一拍大腿:“哎呀!若是不提,还忘了,靠山王杨林要给越王杨素进献贺礼,虽然说是贡银,但实际上,也不过是到杨素手里,依我看,不如劫了他!”
尤俊达一拍手:“正巧,前些日子我结识了一位英雄,这位英雄姓程,叫程咬金,这个人使一把大斧也是难有的好手,不如也将这位兄弟算上,咱们砸牢劫狱,连着截靠山王老杨林的贡银,最后再夺瓦岗占金堤,咱们给他来个一条龙,直接送他玩吧!”
姜松听着越发的无奈,这两个人果然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起初只是劫狱,现在又到造反,甚至是劫贡银,可见这伙人到底是多直率。
“好,既然两位英雄如此说了,姜某便舍命陪君子,又能怎地?”想了片刻,姜松突然又沉吟了一会:“这好虽好,坏就坏在倘若秦琼秦二哥在就更好了,秦二哥那双熟铜锏,锏打三州六府,只可惜被发配到了北平府,音讯全无。”说道此处姜松竟显得有些惆怅。
尤俊达与徐茂功也不说话了,只做了一会,姜松摆了摆手:“罢了!便劫皇纲又能如何?但还请两位先送我娘出城,这几日之间,我便要动手了。”言罢,将八宝玲珑枪拽到手里,扭头走了出去。
两个人没走,知道今日就要把姜松的老母亲送走,姜松也正是转奔后堂,直接给母亲姜氏跪下了:“娘,孩儿有件事要说,也是求求母亲,能否准了儿子?”
老太太被姜松吓住了,急忙伸手要扶姜松:“儿啊,快起来,地下凉,怎么了?”扶了两下,姜松纹丝不动,将单二哥单雄信的事情说了,紧接着又将计划劫皇纲反出登州府的事情仔仔细细全都说了个明白,老太太这下可懵了,这个儿子哪里是老实的孩子?竟然想要造反,不过话说回来,隋朝如此昏庸,按理来说反了也就反了。
姜氏暗自稳了稳心神:“嗯,也罢,当真是有你父亲的性格,毕竟松儿你也大了,娘就听你的,那是不是今天就得尽早远离这里?”说着,姜松这才肯站起来:“娘,我已经找好了兄弟,他们会把你护送到安全的地方,等攻下瓦岗金堤,就将您老接进去。”
老太太心里发慌,不过既然儿子要干,何况自己还拗不过儿子,也只好点了点头:“罢了,罢了,都是命数啊。”
又过了一天,姜松在铁匠铺打了三把飞刀,又将枪尖重新磨砺了一番,锃光瓦亮,当真是不简单的宝兵刃,又将马匹喂了个饱,将家中的琐碎物品全都丢了,就等着明日砸牢劫狱。
这趟,七省绿林会来的不可能只是这些人,而是更多人,足足有数千的人马,这还只是里面,外面劫营的兵马还不算上,这个实力算是整个七省绿林的所有家当,大大小小的头领数十人,全都乔庄打扮,就等着随时出手。
终于到了第三天,姜松早已经等不及了,掌中提着八宝玲珑枪,胯下追月嘶风马,威风凛凛,虽说没穿着什么甲胄,但莫名的却有种天兵天将的感觉。
黑纱蒙面,只等到天色一暗下来,登时拍马杀出去,而姜松这边动手了,四门左右登时涌出不少的悍匪,点火烧房,祸害的都是官府,与民无犯,要不然说七省绿林个个都是英雄,此时此刻根本提不起来祸害百姓的兴趣,很简单,就是替天行道,解救单二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