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春绵又拿起菜刀,只听“滋啦”地一声,不过眨眼的功夫那蛇就已经被破开了膛肚、取出了内脏,又将蛇肉清洗干净,麻溜地丢进已经煮沸的清水中,倒入黄酒,才盖上了锅盖。
将双手洗净,又在衣服上擦了擦:“这还要好一会儿呢。我们将买来的东西收拾收拾去。”
林春生点头。
……
“主子,这丫头未免也太彪悍了吧,连这有毒的蛇都敢吃,是不要命了吗!”常二蹲在树上是瞧着目瞪口呆,这分明认得这蛇就是早上主子打死的那一条啊。
赫连迟连眼皮都没抬:“说不定这蛇有毒,蛇肉却是没毒的呢。”
常二被自家主子那笃定的语气惊到了,这还没发生点什么呢,就这般护着她了呀:“主子,你还真相信她。”
赫连迟勾唇一笑。
这丫头与众不同,与这小小山村格格不入,总有一日是要飞出这方寸之地的。
……
林春绵拉着林春生刚走出厨房,就撞见杨氏领着两个壮汉抬着一个半人高的木柜子往屋里搬。杨氏见了两姐弟,一副十分高兴的样子:“春绵,春生,快过来叫人。”
“张叔儿,大牛哥。”
林春绵这才知道这就是上次一起上南山找她的张叔儿和他儿子,跟着也喊了一声,才疑惑地问:“这是……”
“你张叔儿家正好有两个刚做好的木柜子,有人定了又没有按时来取,听说我们家要订,便先给我们家了。”
两人一听也有些高兴,帮着搬后面的另一个木柜子。这木柜子不像凳子那般常有人买,一般都是需要提前定做,等做出来需要还几日呢,如今有着现成的,那是最好不过了。几人将一个木柜子搬到杨氏住的北屋,一个柜子搬到两姐弟住的东屋。
杨氏给了钱,又道:“张家大哥,我瞧着你家有许多晒干了的茅草,我想买上一些。”
“这些茅草哪里值什么钱啊,就送给你们好了。”张叔儿摆摆手,那些茅草随处可见,就是晒干花费些时间,杨氏要不是着急房子漏雨,也不会说卖什么的了。那些干茅草他本也是准备晒干了修田里的破草屋的。那草屋全部都是用茅草堆成的,小小的,只能容纳一两个人,有时候田里忙活,他就直接睡在那里。
迟上十天半个月的也没什么。
“这怎么行呢?”
“嫂子你可别这样说,我这做木匠的手艺还是林二哥教的呢,他也算是我半个师傅,这点茅草算什么,要不是你坚持,这两个木柜子,我都不要你钱的!”张叔儿一脸坚持。
林春绵见状,便提议:“张叔儿,你既然坚持,那这茅草便算是我们借的吧。等我们过几日采一些,晒干了再还给你。只是我们家也没有个壮丁,天晴的时候你能不能上屋顶帮我们铺一下?我们给你工钱。”春生毕竟还小,而且也没有修过屋这项任务还是太艰巨了。
“就是搭把手的事儿,不用什么工钱。若是明天天气好,我就过来。”张叔儿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这张叔儿人也真是不错。林春绵感慨着,但是这茅草都已经没有给钱了,这工钱却是不能少的。等修好了房顶,他不收也得塞过去让他收下的。
约定好了修屋顶的事儿,张叔儿瞧着这茅草屋被打理地很好,也没有其他可以帮忙的,又拉着儿子离开了。
杨氏送了两人出门,进屋便见林春绵洗好了抹布,在擦拭两个木柜子,一脸地感慨:“这两柜子打磨光滑,还上了清漆,打了蜡,在哪儿都是三百文钱买不到的啊……也是你张叔儿念着和你爹学艺的那点儿情分。说起你爹,这木工也是一把好手,打木具,编竹篮那都是不在话下的。”
这提起林老二又是一番感叹。
林春绵听着却是一愣:“这两木柜子只要三百文?”她买点猪肉就花了七八十文呢!见杨氏点头,知道这又是被照顾了,“娘,这三百文肯定是少了的,你怎么能应下了呢?”
“你张叔儿坚持着呢。本来还不要钱,我说了半天才答应了三百文,我再说,他便又提不要钱的事儿。”
林春绵感叹,这村里还是好人多啊。也罢,等蛇羹好了,也给张叔儿送点过去。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又转身去厨房。
打开锅盖,一阵热气扑面而来,还带着一种异样的肉香,再细看,蛇肉果然已经酥熟,便将蛇骨剔掉,将蛇肉和切成丝的木耳、香菇、姜拌在一起,重新倒入鲜汤中,又用生粉勾芡,直到汤汁透明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