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轻声呢喃,犹如一根刺,狠狠地扎在了沐羽寒的心上。他凤眸微眯,说不出的失落。
“时暮,之前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听沐夏与余念的鬼话……”
“寒哥哥,你不是笨蛋,一直都不是。”
江时暮低头喝着鸡汤,其实有些事,她想了很久很久,终于也看清了一部分。
“你之所以会相信她们,不是因为她们的骗术高明。而是因为,你心中也有这样的想法,对不对?”
她放下碗,直视着沐羽寒。目光清澈而笃定。
沐羽寒成绩优异,外表光鲜,是无数人眼中的王子殿下。
这样的他,怎么可能是个笨蛋?因为信任,被玩弄于鼓掌之间?
她思来想去,唯一能让沐羽寒深信不疑的原因,只有一个。
那就是他本身,就曾这般认为过。沐夏和余念,只是帮他实现了自己的猜想。
“你为什么?要那样臆测我?”
今天,她要问个清楚。
沐羽寒双手交叠在桌上,他双唇干涩,面对江时暮的笃定,目光躲闪。
可少女就那么一动不动,安静的等待着他。他就是想逃避,也说不出口。
不知沉吟了多久,他终是轻轻地叹了口气。
“时暮,你有没有想过,你对我所有的依赖和喜欢,都是对兄长的。”
他的声音发沉,褪去平时的清朗,变得沙哑起来。
“曾经的你,真的爱我吗?”
他与眼前的女孩儿过了十七年,看着她一点点长大,守着她的笑容与悲伤。
可他觉得,他与眼前的女孩儿,自始自终,都是有距离感的。
他可以背她,可以抱她,却从未有过更加逾矩的动作。
“时暮,你回答我呀。”
江时暮纤细的手指抱着汤碗,仿佛其上滚烫的温度,她都不曾感觉到。
这是眼前的沐羽寒,第一次问她这样的问题。
她爱他吗?
轻轻地咬着唇瓣,她神色凝重而坦然。
“除了你,我从未想过,我会爱上别人。我一直以为,我一辈子,都会跟你待在……”
“够了!”
沐羽寒猛地将筷子拍在桌上,嘴边含着苦笑。
“时暮,你还不明白吗?你从小就跟我在一起,所以你以为你必然跟我共度余生。可你却从不会因为余念接近我而生气,不会因为我受欢迎而担心。”
“你为什么,这么说……”
江时暮深吸了一口气,眼中满是惊异。因为她似乎,真的不曾担忧过余念。
也不曾担心过别人……
可那是因为,她相信沐羽寒,相信她的寒哥哥呀。
“时暮,你知道你看我的眼神,像谁吗?”
沐羽寒依旧苦笑着,的确,四年前,他心中便有了一颗种子。
而沐夏与余念,是给这颗种子施肥浇水的人。
“我不知道……”
江时暮抬头,白皙如雪的脸庞,带着一抹复杂。现在她的脑子,有些混乱。
“你的目光与余念不同,与所有爱暮我的人,都不同。你看我时的目光,像极了沐夏。你知道吗?”
沐羽寒走到江时暮的面前,伸手握住她的肩膀。就那么认真的注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