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凰坠崖,舜聂也没有归来。
人生第一次他尝到挫败的滋味,墨卿东甚至不敢去见封小七,就怕她问姐姐怎么样?
后来周太医告诉他,封小七眼睛看不见。只要有空他就常常悄无声息的来看她,一看就是一天。没想到他们最舒服的相处模式就是不知道对方存在。
当封小七主动投怀送抱的时候,让一向说风就是雨的东阳王难得愣住,一动不动。
耳畔听到她软糯稀松的小奶音:“为什么你是我的姐夫?”他顿时清醒了。
温柔的摸着她顺滑的秀发,闻着她身上清新的香味,低沉的问:“你的眼睛好了?”
封小七赶紧退出他的怀抱,充满戒备的看着他:“你是真的?”
墨卿东苦笑,难怪对他热情,原来当他是幻觉。“我是假的。你继续抱着吧。”他睁开双臂
小七不悦的皱眉:“你走路怎么没声音?”
墨卿东对上她戒备的眸子,心中生出一种世界最难的事不过如此的感觉,磁性的嗓音:“如果你看到我在,就会像现在这样排斥我。”
小七听后,惭愧的低下头,再想到他的身世,温柔的说:“我不是排斥你。”是在告诫自己不能和你纠缠不清。
“我知道。”墨卿东靠在墙上,一双鹰眼盯着她,“眼睛什么时候好的?”
“就在刚刚。”小七心虚不敢看他。
墨卿东并未发现异常,封小七跟他说话大多数时候都是低着头。以前他们不能在一起是因为中间隔着封凰。现在封凰不见了,他却觉得他们再也不能在一起,尤其是看到她和封凰相似的脸,总能想起她掉落悬崖的一幕。“别的伤好了吗?”
“恩。”她小小的点头。
墨卿东直起身板,往前几步。
封小七连连退后,靠在书橱上,紧张的咽口水。
墨卿东黑色的眸子倒映着她低眉顺眼的脸,淡淡的口吻:“本王走了。”
属于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封小七抬起头面前已经空无一物,她绕过层层书橱看到他伟岸的背影,一时百感交集,想叫他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一点声音。
叫住他,然后呢?还不是看着他走。
不由自主的跟着他的步子往前挪,转念又想到封凰,她停下脚步。
他是三姐姐放在心尖上喜欢的人,她决不能横刀夺爱。
墨卿东走到门口突然停下步子,回头看。
封小七忙不迭的躲到书后,悲伤地捂住嘴,硬是没发出半点声音。
身后空无一物,墨卿东推门而去。他不该心存期待。
松开手,抑制不住的抽泣。
鬼门关走一遭都没有让他发现自己对他的感情可怕。
晚上平平来找她,“姑娘,吃饭了。”
封小七站在桌子边上,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温柔的说:“原来你长这样。”人如其名像苹果一样脸圆圆红扑扑的。
平平赶紧放下手中的饭菜,激动的说:“你能看见了?”
小七点头。
平平开心的手舞足蹈:“太好了!”双手合十虔诚的说:“不枉费四王爷煞费苦心找来的浩然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