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儿公主咋咋呼呼的闯进来,“皇兄!”客厅没人,往里屋走。墨卿城有事先行离开,房间里只有离落殇一人。
她往里张望,“皇兄呢?”
离落殇娇俏的脸蛋笑颜如花,“王爷不在,公主有什么事情落殇可以代为转告。”
跟她相比墨卿仙矮了半个头,仰着脸看她,想了想:“也行,母后总夸你聪明,听一听你的意见也无妨。”仙儿转而坐在椅子上,朝露一样的眼睛波光潋滟。
离落殇也坐下,识大体的说:“愿闻其详。”
“程瑞瑞说我舅舅杀了她父亲,你知道她父亲是谁吗?”小公主才不相信她能猜出来。都怪母后总说让她跟离落殇学习,还变相说她笨。
原本程父的身份应该是个谜团。好在离落殇平时朝堂的变化,跟墨卿城有关的她更加在意。数月前,她听闻国舅爷因为中饱私囊、倒卖军火被贬。主审官是东阳王,其中有一件事情很蹊跷,他特别帮江南九品官程启航翻案,区区九品竟然东阳王亲自主审,更巧合的是这个人姓程。
离落殇拂耳边的长发,柔情似水的说:“或许是九品官程启航。”
仙儿公主目瞪口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难道你会算命。”
离落殇谦虚:“略通一二。”
墨卿仙朝她投去赞许的目光,然后听到她说,不过这件事情是我推理出来。仙儿觉得她的确有很多地方要跟她学习。
公主走后,离落殇也离开。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常言道,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
她在假山后等人,披着斗篷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片刻后,又一个披着斗篷的女子偷偷摸摸走来,口气不好不坏,“你找我有什么事?”
离落殇朝她一笑,又魅又娇。女子却无心欣赏,催促道:“有话不妨直说。”
她指着假山上停着的麻雀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女子的耐心被磨得差不多,拉下盖住头的斗篷,露出绝美的脸庞,不亏是京城第一美女,聂芒种连眉头紧锁都美得令人窒息。
“你们府上的程瑞是什么来历,你知道吗?”她终于进入主题。
聂芒种缓和情绪,“是我哥带回来的小厮。”
看她的样子的确不知情,离落殇往前一步,附在她的耳边说:“她是女人,还是八王爷最爱的女人。”有些话知道和从嘴里说出来的感觉不一样,更痛。
聂芒种美目一横,“此话当真!”
离落殇淡淡的说:“聂小姐,我只想告诉你,眼下你的敌人不是我。”
聂芒种也是聪明人,马上就明白她的意思。“你需要我做什么?”
离落殇微笑:“只要你在恰当的时候把王爷带来就行。”
聂芒种从上而下打量她,抬起高傲的头颅,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那我就且看螳螂与蝉谁胜谁负。”
哼,竟然把自己比作麻雀,是有多天真。离落殇不落痕迹的笑着,心里却满是鄙夷。
晚些时候,程瑞瑞去帮聂冬至拿药,一路上愁容满面,嘴都能挂油壶了。
虽然墨卿城的舅舅是导致她爹冤死的罪魁祸首,可是墨卿城是无辜的,他还交出证据把他亲舅舅定罪,前提是墨卿城没有说谎的话。那他真的做得很好了,甚至大义灭亲。
“程瑞瑞。”一个刺耳的女声。
瑞瑞根本不想回头,亏她以前还想跟离落殇切磋琴艺,呸!一个道德败坏的人琴弹得再好都没用。
脚步声由远及近,想必是她来了。绕到蕊蕊面前,“你父亲是程启航?”
轮身高、相貌两个人不想上下,瑞瑞在她面前完全有昂首挺胸的资本,甚至因为墨卿城的原因,她的气焰更加嚣张,“是有怎样?”
“那你就是承认是为了报仇才接近城哥哥!”她笃定的说。
瑞瑞双手环胸,盛气凌人的看她:“谁故意接近他了!我们这叫有缘分你懂吗?”她看不惯离落殇的嘴脸,她越不想听的话,越要说。
离落殇没有嫉妒,反而冷眼相对,“国舅爷杀了你父亲,你和他这也叫有缘?”
“你!”瑞瑞恨不得把她拖到没人的地方打一顿。
“要是我把这件事情告诉皇后娘娘,那你就算有九条命都不够活。”她威胁道。
瑞瑞却无力反驳,皇后娘娘的存在正是她和墨卿城之间最大的阻碍,加上这一层,那就是天地之间的距离。
“你不要以为东阳王为你爹翻案,你就清白了,之前没有接受朝廷审讯,私自逃离江南,就是藐视朝廷,罪当问斩。”她步步紧逼,“对了,你还有别的在逃亲人吗,可以一起下地狱找你短命的爹。”
程瑞瑞反手一记耳光打在她脸上,抓着她的肩膀往墙上甩,离落殇拿手撑着,听到一声清脆的骨头碎裂的声音,她开始慌张,着结果是她始料未及的,万一伤了手,那她不是不能弹琴了?
“住手!救命!”惊慌失措的她忘了聂芒种已经把人清空,很快她冷静下来,或许只有这样才会让墨卿城讨厌程瑞瑞吧。
程瑞瑞看她倒在地上,又在装可怜,很不屑的走了,想着反正总有人会看到她。
她走后,离落殇拖着微麻的双腿从地上捡起一块圆滑的鹅卵石,对准自己的手指狠狠地砸下去,她死死咬住牙没有发出一定声音。
不甘心的眼泪滚滚下滑,她这一辈子只想做好一件事情,那就是成为王妃,其他的都不重要。
一地的温热的血,从手腕传来的疼痛快要将她击倒,为什么聂芒种还没有把墨卿城带来!
冬天的夜晚冰冷,寒风刺骨。
离落殇由倒地的姿势换成靠墙。冷风灌醒了她,聂芒种果然是麻雀,心狠手辣的麻雀。
遣散下人,让她在这里受冻。也离间了瑞瑞和王爷,一石二鸟。
为了让这出戏更逼真,她竟然在冷风中躺了一天。
翌日,聂芒种约墨卿城去花园散步。
墨卿城正准备告诉她,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
“呀!”聂芒种适时尖叫,躲在他身后,装作一副方寸大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