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薛婉只能以装死来蒙混过关了。
不然她也不知道这么尴尬这么恐怖的场面要怎么应付。
景渊原本还想指责一下这姑娘怎么能在大殿上这么没有仪态的胡闹,结果没想到人家自己给摔晕了,想问还没法问,想骂更是不可能了。
“去叫太医。”
“是。”
比太医更早赶来的是梅亦卿。
“怎么了?”
说完低头见蕙兰正在地上抱着薛婉哭,伸手搭了脉搏,又见薛婉眼皮动了一下,心里突然明白,于是抱起人就往寝殿去。
结果才跨进门,人都还没放到床上呢,死尸立刻就还魂似得从梅亦卿怀里跳下来,举着自己的右手,疼的眼泪哗啦啦的流,“快快快,指头断了,断了……嘶——哈——”薛婉倒吸冷气,疼的恨不得把手给剁下来。
“我看看。”梅亦卿检查了一下,“等太医过来,先忍忍,别乱动。”
“忍……不……了……啊——”薛婉憋了一头的汗水,龇牙咧嘴的想撞墙。
太医紧赶慢赶的过来了,接了骨,又固定住上了药,准备出去时,被梅亦卿拦住,“待会儿皇上问起你……”
“老臣心里有数,一点小伤,不碍事不碍事,皇上不必挂虑。”
“嗯?”梅亦卿皱眉表示不满意。
太医想了想,又试探的说:“有点严重……得好生调养才是。”
“是吗……”梅亦卿展开扇子看了看,语气还是非常的不满意。
太医擦擦汗,继续道:“非常严重,宜静养不宜任何刺激。”
“嗯……”梅亦卿终于是满意了,又交代他,“怎么严重怎么说,知道了吗?”
“……可……这是欺君啊……”太医战战兢兢,非常担忧的说:“只是从椅子上摔下来的,再怎么说,也不会很严重啊,毕竟……椅子不是很高……如果,说的太夸张,皇上肯定会看出来的。”
“你不是太医嘛……”梅亦卿走近了笑眯眯道:“说个夸张的病情还不是很轻松的事情……”
“那就说……说以前就有些沉疴难愈,所以才禁不住这次一摔?”
一旁薛婉竖着耳朵听,忍不住好奇,“干嘛这么诅咒我?”
梅亦卿道:“不诅咒你,那就等着领罚吧。”
“哦……”薛婉立刻怂了,“那就说我得了不治之症吧,没两天命活了,他惩罚我,有可能会立刻暴毙。”
“不好……”梅亦卿摇头,父皇若是听见未来儿媳久病缠身命不久矣,肯定又会立刻塞其他女人过来,以后婚事估计也要遭到干扰,于是他原地思了片刻,突然想到一个妙主意,附在太医耳边悄悄说了,又叮嘱,“这事单独和皇上一人说,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啊?这……”太医回头望了望薛婉,又低声回复:“这……合适吗?”
“合适呀,反正也已经无从查证了。”
“遵命。”
太医缓缓退出。
薛婉立刻好奇的从床上蹦下来,“你跟他说什么了?”
“没……没说什么。”梅亦卿拒绝讨论,伸手抓起一颗皮薄汁满的水蜜桃送到她嘴巴,“吃桃子。”
“说呀,好奇嘛。”
“你还是别知道为好。”梅亦卿笑。
“为什么?快告诉我呀!”薛婉追着他不依不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