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淮看着陶经理远去的身影,吸了吸鼻子,脱下身上的围裙就走了。
什么明天别来了!老娘今天就走!
覃淮茫然的走出了店子,随着感觉乱走,等回过神来时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了。
看到前面喷泉处有椅子,她走了过去。
掏出手机,她在一个聊天的app里写下了今天发生的事,等待着其他人的回复。
覃淮没有朋友,她找不到人倾诉,只好在这个类似于垃圾桶的地方以吐槽自嘲的形式抱怨着生活里的不顺。
翻着下面的评论,不是些安慰就是吐槽覃淮太玻璃心。
看着这些覃淮无所谓的笑了笑,她被说的多了。
她们不知道,覃淮是个恐男症患者,她们也不知道覃淮在现实生活中是个社恐患者,而在虚拟的网络世界中却又有外向孤独症。
覃淮躺在长椅上,仰头看着被白云点缀的碧蓝天空,她哭了。就是突然觉得心累,想哭就哭了。
在所有人眼里:她是开朗阳光的覃淮,不是自卑胆小的覃小淮。
她是活泼可爱,爱搞怪的覃淮,不是冰冷木讷,防心重的覃小淮。
她是覃淮,不是覃小淮!
她不是覃淮,是覃小淮!
这个世界上只有覃淮自己知道她是谁。
躺了一会儿覃淮起身向公交车站走去。她要去找工作,她还要生活。
寻了一圈儿,覃淮排除掉了所有的餐厅饭馆,在三环内的一个饰品店应聘了收营员的工作。
“覃淮!想什么呢?”徐娇宝伸手在覃淮眼前挥了挥,见她没有回应便拍了拍她的肩。
覃淮猛的惊醒,她看着眼前一脸好奇的徐娇宝,够着手揉了揉她的头,无精打采的称着下巴,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肉片。
和覃军国聊着天的徐怀裕看到覃淮这副样子,询问:“是在学校不开心了吗?同学不好相处吗?”
覃淮摇了摇头,她能说她看见刚才那群西装革履的人想到了她的上辈子吗?
不能的。
“没有,可能是天热有些中暑了,没胃口。”
“待会儿吃完了给你开点药。”苏茗喝了口橙汁关切的看着覃淮。
“不用了,我去外头休息一会儿就好了。”说完不等唐月舒她们同意,覃淮端起自己面前的橙汁就出去了。
她坐在店外头的台阶上,无神的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上辈子她带着面具活了二十年,这辈子依旧带着面具。她该卸下来吗?
不期然的,覃淮想到了唐月舒说的那句:他又没碰到你,是在跟你玩的。
想起这句话,覃淮就跟个乌龟似的缩起来了,躲在了安全的壳里。
她不知道世人对没有碰到是怎么理解的,对碰到又是怎么理解的?
一对夫妇走过来时,看见了独自一人坐在台阶上的覃淮,女人停在覃淮旁边翻了翻包,找到手机后就离开了。
覃淮恍惚间拿起杯子喝了几口,尔后晕晕乎乎的倒在了地上,手里的橙汁撒了一地。
而就在这时刚才走远了的夫妇向覃淮走来,抱起她就跑了。只有撒了一地的果汁和滚落一旁的杯子显示这里刚刚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