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押诸葛瑾的地方,是距离过江龙营帐不远处的一个普通营帐。因担心铸剑山庄的人偷偷闯进,将诸葛瑾救走,所以安排的地方极其普通,但为了安保好,距离军营重点保护地带又没多远。
过江龙这次决定要亲自出马,会会这帮神秘的黑衣武士。他心里很清楚,左军将铁棍豹的命不及霍崇山的四徒弟诸葛瑾值钱,但慕野先生穆孤荣对他来说,则重要的多。
被痛打后的王城,走路一瘸一拐的,强忍着疼痛,和同样受刑、同样痛苦的季丰华,跟随着过江龙,来到关押诸葛瑾的地方。
诸葛瑾被关押的营帐中,有十条大汉,在目不转睛的看守着。
诸葛瑾被关押在营帐中的一个大铁笼里,他的脖子上、手上、腰间、脚踝处,都被锁上了粗粗的大铁链,铁链有的地方还有斑斑锈迹。
为了从其口中,套出铸剑山庄的军队情况,诸葛瑾已被打的鼻青脸肿,可惜他竟真是条汉子,居然什么也没说出来。
此时,已入深夜,天空星光点缀,营帐内烛光通明。
过江龙站在诸葛瑾前,凝视良久。
诸葛瑾仿佛睡着一般,没有理会走进来的人,还是瘫坐在铁笼里。
“你够硬朗的!”
过江龙恶狠狠的从嘴里挤出几个字。
诸葛瑾慢慢睁开他那迷离的眼睛,眼角边还有几条血痕,借着烛光,看了看进来的几个人。
当他将目光扫过王城后,又突然转了回来,好像很吃惊的样子,急欲想说什么,但却又止住了。
过江龙看过诸葛瑾后,叮嘱看守的卫士们,一定要打好精神,晚上更要严加防范,就带人离开了。就在王城刚要跟随过江龙离开,不经意回头再看时,他发现诸葛瑾在紧紧的盯着自己看,看的自己都发毛。
他随过江龙走出了营帐,心里却犯了嘀咕,我来到这个世界,也没啥熟人啊,诸葛瑾咋老盯着我呢?也不是我给他绑来的,他一个铸剑山庄的人,跟我毫无瓜葛。咦?铸剑山庄,诸葛瑾,赤霄剑,他,他,难道他就是那夜玉山小镇的杀手之一?
那夜,王城曾用蔡月芝的紫龙剑,和一位用剑好手过招……
他印象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这个世界可真是小啊!没想到在这里见面了。
鸣凤山庄的鸣凤大厅内,十三特解开穆孤荣的穴道,开始审问他:
“你在过江龙手下任何职务?”
“小小幕僚而已。”
十三特冷笑道:
“相比其他幕僚,你在过江龙营帐中还挺受宠的吧!”
穆孤荣是何等的聪明,主动讪笑,说道:
“小的也是被逼无奈,在清风山过江龙手下混口饭吃,所谓各为其主吧!”
十三特看的出,他是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并没有将他捆绑,见他在寻找坐的地方,十三特看了一眼庄主周世鸣,周世鸣点了下头,十三特便安排武士赐给穆孤荣一个座位。
穆孤荣开始侃侃而谈,讲自己的过去,形容的是多么的悲惨,又讲自己的爹娘,被狼心狗肺的山匪困在山中,是多么的无奈。
本来是要审问穆孤荣,结果反客为主,慕孤荣占有了主动权,他又大谈山匪的烧杀抢掠,痛述清风寨山匪的卑鄙无耻行径,听的大厅里很多人都有了愤慨之情,对穆孤荣反而有了几分同情。
可十三特毕竟不是吃素的,他见穆孤荣东扯西扯的,口若悬河,可跟自己想要的结果却大相径庭。
十三特开始反感了,他从怀中取出药丸,将它溶解在水杯里,然后亲自将这杯药水灌进铁棍豹的嘴里。穆孤荣不知所以然,但一会儿开始觉得头脑发晕……
在后来十三特提问中,他开始一五一十的讲起了清风寨过江龙军队的部署和安排情况……
第二天上午,过江龙亲自上阵,带着王城,季丰华,蝎子王,断刀狼等人还有后军三百多名骑兵,开始朝鸣凤山庄方向前进。
这次,只有十三特带着武士营的武士,鸣凤山庄的周世鸣,儿子周晨东和周晨康,娇知岛和武艺堂的几个香主,还有赵于巨众人来交换人质。
这次距离更远,足足五里地的距离,过江龙带领蝎子王的五百骑兵和断刀狼剩下的三百五十骑兵,准备伺机杀进堡内。
这次还是断刀狼认人,鸣凤山庄这里是赵于巨认人。双方确认好后,自己带走自己一方的人手,各自离去,这次没有出现问题,而且鸣凤山庄的人,足足有近五六百之众,清风寨的人也不好进攻,双方交换好后,各自离开了,一切都进行的挺顺利的。
就在慕野先生刚刚回到阵营之际,鸣凤山庄那里突然点起了黄色烟雾,锣鼓声起,众多娇知岛和武艺堂的人纷纷从周围涌了过来,杀声震天。
过江龙喊道:
“断刀狼和蝎子王,各领三百骑兵,给我一左一右,冲杀过去。”
“是!”
断刀狼和蝎子王同时回答道。
十三特这次仅带了四个高级武士,十个三级武士,这次,在一旁看着,没有出手。
几里内,兵刃相接,刀光剑影,血雨腥风,一个个骑士从马上倒下,一个个士兵又再次赶了上来,继续拼杀。
杀的正猛烈之时,突然探兵来报,大营处,铸剑山庄的大军正在逼近,在驻扎处雷鼓进兵。
过江龙急忙转向慕野先生穆孤荣,穆孤荣暗知自己遭对方用药,暗暗叫苦,可是自己却万万不能说出,以免过江龙坟墓。惹祸上身,急忙奉承道:
“现在腹背受敌,前进,也是势单力薄,攻不进鸣凤山庄,后退,鸣凤山庄这帮人还得紧追不舍,为今之计,只有先求和,等待援军的到来。”
过江龙深以为意。
过江龙让大军停止厮杀,决定用讲和来拖延时间。但是见对方杀气十足,讲和的机会都不给啊,甚是踌躇。
慕野先生穆孤荣也不是神仙,不能神机妙算,不然他也不会被掳到鸣凤山庄一夜,虽然鸣凤山庄,没有毒打他,而且好吃好喝,但是他知道自己喝下东西后,大脑就成了一片空白,然后就是躺在牢房中,估计是套出很多话语。
他听说过在洪武帝国的中州洪武帝都城中,有专门的机构,可以研制出一种可以使人丧失意识,可以说出实话的药物,这种药物的成分非常难寻,所以配制这种药物很是不容易,既是在宫中也没多少,但是他猜测没错的话,那些黑子武士必定是武士营的人,虽然清风寨也一向与西州府衙关系较好,但那仅仅是因为官府腐败,群雄并起,西州军队肯定没有战斗实力,既压制又是利用,每年清风寨需要向西州各级官员供奉大量的财物,所以才维持着西州政府不理不管的状态,但是蔡家庄不同,他们在中州有自己的一定势力,特别是蔡元奎的大姑爷田继业也是一位响当当的人物,他的金钱镖局关系复杂,交往甚宽,很多达官贵人都与他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若是通过田继业联系到帝国宫廷的人,并非难事,这些难得一见的药物,想必跟田继业有一定的关系,若真是跟蔡家庄武士营做了对头,那是一件很让人头疼的事。
但他又想不明白,本来只关心生意,对于地方势力都是中立态度的蔡家庄,为什么会站在一个小小的鸣凤山庄一边,宁可得罪当地的地头蛇清风寨呢?蔡家庄的蔡元奎可不是个傻子,是个十分精明,在生意上精打细算的人,赔本的事他绝不会做,这其中必定有一个天大的秘密,而这秘密必定跟鸣凤山有联系,看来这个鸣凤山,过江龙既来对了,也走错了。
来对了,是因为拿下鸣凤山,必定是一块宝地,不然那多人来抢。来错了,是因为他也低估了鸣凤山的价值,才招惹了这多麻烦,如果援军迟迟不到的话,那他们几千清风寨的山匪,是休想活着回去了,任凭过江龙的武功多高,他也没脸只身回到清风山,其实讲和来拖延时间,只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如果对方都不肯同意,只有破釜沉舟,他想到了自己的哥哥嫂子,还有自己的爹娘,心里长叹一声,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如果自己不自负,自己承认智慧平庸,到是可以安稳的度过一生。
他心里在想,如果此劫过不去,祈祷清风山寨能放年迈的爹娘回去,跟务农的哥哥,安度晚年,也不枉自己的一片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