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名《我的恋爱》张宝同2019.5.5
我在前面讲了我与罗玉梅的恋情。虽然我和她只相处了半年多的时间,可是,这种恋情却影响了我很长时间,甚至在我来西安后的很长时间,我都在思恋着她。因为孤独一人,举目无亲,只有她一直在心中陪伴着我。
我和一起接班来西安车站的还有另外四人,都是和我差不多同岁的女孩。有从河南农村来的,也有从外地小县城来的。她们都被分在了客运车间当了站台服务员,只有我一人被分在了行包车间担任行李员。这可是车站最好的工种。
我们都住在北大街售票所的单身宿舍里,又整天在站台上碰面,所以,相互之间都比较熟悉。其中有两位女孩对我心生恋意,在向我暗送秋波。她们一个是河南农村来的,一个是潼关小县城里来的。对她们来说能来到西安车站工作,就是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
她们只当我和她们一样,都是从外地小县城来的。可我是高中生,她们只是初中生;我英俊帅气,心地高远,而她们却相貌一般,平平庸庸。我是行李员,而她们是客运员。我自觉要比她们有许多的优越感。只是这种心境和优越藏在心里,让别人看不到。
她们咋能知道我爱过的几个女孩,一个是我们工程处处长的女儿孙明秀;一个是我家邻居的女孩陈美云,她爸也是工程处的科级干部;再就是我在下乡时遇见的罗玉梅,她虽然是大队部的广播员,可她却是整个红花公社最漂亮的妹子。
这三个女孩都是一等一的漂亮女孩,而且非常地聪明。所以,聪明漂亮就成了我对女孩恋爱的最基本的原则。
我自认为漂亮的姑娘都很聪明,而聪明漂亮的姑娘不但让人看着赏心悦目,而且还会在遗传方面具有天然的优势,至少生下的孩子不会太笨太难看。而且,能追到聪明漂亮的女孩本身就表明你具有那种优秀男人的品德。这种观念几乎主导着我的每一次恋爱。
直到中年之后,我才明白其实女人漂亮不漂亮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身体要好,性情要好,这才男人幸福的关键。我妻子原来就是铁路站段出了名的美人。可是她的身体不好,害苦了我一辈子。
客运车间的那两位女孩从一开始就没有进到我的镜头。所以,她们的眉来眼去和殷勤讨好并没有得到回报。久而久之,她们就明白了我的意思,把追求的目标转移到了别的地方。
我一直把女孩的漂亮看成了我选择对象的第一要素,不管女孩多么好,如果在相貌上不能打动我的心,我就不打算接受她。这几乎成了我选择对象的一种任性和执拗。
我曾经也遇到了一些不很漂亮,但也不难看的女孩,可是,她们的条件再好,我都不愿意。如叶文静,她爸是铁路局的工会主席,还有我的好友给我介绍的铁路局副局长的女儿,以及后来炮兵师长的女儿和汨罗县副县长的女儿,其实她们都还不错,只是长相一般,我都没愿意。
我想我这一生只有一次选择爱人的机会,这个爱人必须要聪明漂亮,让我能终身无憾。有个漂亮让自己喜欢的女人,让自己亲着爱着搂着抱着,那该会多少地让人开心快乐,就是领着出去,也让人觉得羡慕。
其实我并不在意非要生活得多少富贵,只要一天三顿能吃饱饭,晚上能睡好觉,身边有个让自己喜欢的女人,再能有间自己的小屋,我就心满意足,别无所求了。我绝不会为了去过富贵的生活而委屈自己,娶上一位让自己看起来就泄气的女人。
可是,我有一位同事,是长安县农民家出身的孩子,他特别喜欢漂亮女孩,常常没事就站在大街上看着来回过往的漂亮女孩。他不知怎么就让铁路局的一位总工看上了,就把自己的女儿说给了他。
那女儿真不是一般的丑,丑得让我看上一眼就不想再看第二眼。可是,人家有钱有权,为了前程和富贵,他就娶了人家的女儿。为此,他被调到了铁路局当上了人事干事,后来又提到了办公室主任。
这要是换成我,就是拿枪逼着我,我可能都不会答应。因为让我连看都不想看的女人,怎么能让我动心动情,发自肺腑地爱她?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别说和我一起接班的这几位女孩不漂亮,就是整个西安车站也没见到有几个漂亮女孩。曾有过那么三两个漂亮女孩都被选到贵宾室了,早就让铁路局头头的儿子抢走当老婆了。所以,我在西安车站就没看到有一个漂亮的未婚女孩。
所以,在我来西安车站的两年中,我对罗玉梅还是非常地思念,可是,她是个农村姑娘,我虽然非常地想她爱她,可是,我不能给她写信,更不能向她表露心迹。因为我不能跟一个远在千里之外的农村姑娘结婚成家。
两年之后,铁路局给车站分来了一批青工,这些青工都是从知青中招来了,全部都是一些铁路局头头的子女,有几个女的也分到了客运车间。其中有两个女孩引起了我的注意。一位是铁路局工会主席的女儿叫叶文静,一位是铁路中心医院副院长的女儿叫李小惠。
她们两人都和我在同一个班,每次上班老是在站台上碰面。叶文静是位性格开朗,爱说爱笑的活泼女孩,肤色很白,容貌不错。她可能是喜欢上了我,一到夜班空闲时就会跑到我们行包办公室来跟我们大家说笑。可能是我师傅看出了她的意思,就劝我一定要想办法挂上这个女孩,以后肯定会升官发财,前途无量。
要说叶文静,其实长得也不错,肤色白净,脸蛋圆润,一笑就有两个光亮的小酒窝,真是不知要比铁路局那位总工的女儿要漂亮到哪里去了。可是,因为她和李小惠老在一起,就让李小惠给比下去了。
我真正喜欢的是那个叫李小惠的女孩。那女孩清秀文静,神态迷人,鼻子有点高,眼睛有点凹,有点像是《魂断蓝桥》电影中的那个美国女孩费雯丽。所以,我就老是想见到她。
她可能看出了我在喜欢她,可是,她却做出一副冰清玉洁,沉默寡言的神色,对我一点都不热心。这让我心里很是烦恼。我想她可能是看不起我,因为我出自工人家庭,家又在外地。而她们这些大干部家出身的女孩,眼睛都在盯着比她们家更高的背景。
但我还是不死心,想要在她面前争口气。于是,我就参加了高考。我想如果我一旦考上了大学,她肯定会改变对我的看法。可是,我因为没有复习的资料,也没有补习的机会,所以,我没有考上本科,只考上了一个师范的专科。
我知道像我这样下了两年农村,又从来没有复习和补习过,能考上专科已经算是万幸。当我拿到入学通知书时,我请了几位好友吃了个饭,其中包括叶文静和李小惠。李小惠是我让叶文静请来的。因为她们俩是好朋友。
可是,李小惠并没有因为我考了大学对我有丝毫的改变。这让我非常地苦恼和沮丧。我入学那一天,师傅和叶文静跑到我的单身宿舍,帮我把我的被褥和行李乘车送到了学校的宿舍。叶文静甚至为我把床铺好。可是,我的心里一直还在想着那个李小惠。我在想我都考上了大学,她为什么还对我那个样?我真是想不通。。
把我宿舍里床铺整理好,我该送他们出校门了,因为我还得赶紧去报到。我把师傅和叶文静送到了学校门前,师傅再三对我叮嘱说,“少东啊,叶文静这女娃真是不错,对你又这么好,你要好好地对待她。她爸是铁路局工会主席,等你毕业后,人家爸一句话就能把你调到铁路局当干部。凭你这样地聪明能干,将来也许就能成为铁路局的大领导。”
可我并没有把这话放在心里,因为我的理想是成为一名中学教师,我不想成为什么铁路局的大领导,而且我觉得我完全可以靠自己的能力得到我所需要的。所以,我根本不想依靠别人的提拔。但我还是对师傅说,“师傅,你放心。”然后,又朝着旁边站着的叶文静亲切地招了招手,就去了新生报到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