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准备再次提笔书写自己心中的故事,才发现心中的喜剧已变成了不折不扣的悲剧。
付芸的离开对我产生了巨大的影响,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都在承受着煎熬。以前随写随到的灵感,现在早已飘散如烟。我想写自己的故事,这是我的爱好与追求。以前对写作也抱有过幻想,却因为上次被骗的经历而泯灭。如今我又对写作有了一丝幻想,我承认希望自己可以写好,能获得一些成就,因为这样自己和付芸的差距就可能变小,她就有可能再一次回到我的身边。可惜没有了她的世界,我忘记了怎么书写。我要看看她,一定要看见她,一定要让她对我再次充满希望。为了见她我豁出去了,一个大胆有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出现在了我的脑海,我要去找她,找回我的希望。
跋山涉水、远渡重洋又能怎样?我不怕!只要能再看她一眼,一切的心酸苦辣都是值得的。没人逼我这么去做,若是没有把你追回来我就当出了一次远门去长长见识吧。
付芸,你在等我吗?我希望你在等我。请稍安勿躁,我随后就到。
20003年6月15日
不远万里一心追爱,不敢去想换到的是否会更加的凄凉。
要想去德国首先得办护照,护照挺好办的。交了些手续费,带了些资料,花了点时间,护照也就办下来了。可签证就复杂了,这是我第一次去国外,而且还是独自去,对一切都一窍不通,一切都得从头在来。
在网上搜索大量关于办签证的信息,我发现自己的条件好像达不到上面的要求。我有些被打击了,不过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放弃,这不是我的做事风格。后来听别人说,可以去德国的领事馆问问,或许还有一些希望。
经过一番咨询,我的信心再一次受到了打击。要拿去德国的旅游签证,不仅要提供大量的资料,还要填写各种繁琐的申请表,这些都还是最简单的。还有什么资产证明、工作证明、往返机票、还有入住酒店的订单这些都非常繁琐。即使这一切都通过了,被拒签的风险依然很大,而且还要在交一笔拒签费。确实很困难,但经过我一番艰苦的努力搞定了这一切。我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去德国之后的事宜,因为我现在只剩下了最后一道去德国的障碍,那就是面签。
没出过远门,见识果然偏少。本以为面试官会是一名德国人,还在这段时间加紧练了些英语口语。可惜现在好像根本就用不上。面试官是一面不折不扣的中国人。
“你为什么要去德国?德国什么地方最吸引你?”面试官没有半句废话,开口就直入正题。
朋友里也没有出过国的,但他们都给了我一个相同的建议。那就是在面对面试官的时候,一定不能表现出有一丝想留在德国的意图,他们害怕我们中国人会留在他们国家。其实我在网上搜索资料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这个情况。一开始我还为这个问题犯难,不知道如何应对面试官。突然之间我想通了,去德国本来就只是为了去看付芸,德国如果没有付芸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根本不具备任何的吸引力。所以我在来之前就已经想好了要实话实说,唯一担心的就是语言沟通上会出现问题。这个问题已经解决了,我接下来该做的就是实话实说。
我把资料小心翼翼的放在桌上,然后对面试官说。
你好,请问你要我说实话吗?
“呵呵,不说实话未必还说假话吗?你可以有什么就说什么,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不必太拘谨。”按照面试官的意思,我开始说起了实话。我对面试官说。
说实话,德国真的没什么地方很吸引现在的我。我去德国的目的非常的简单,那就是去寻找我的爱,丢掉的爱。如果她被丢在了美国,那么我现在得面对就是美国的面试官,如果在英国现在面对的就是英国的面试官,恰巧她现在就在德国。
“去寻找被丢掉的爱?这话是什么意思,能讲的具体一点吗?”显然,面试官对我的话产生了兴趣。于是我对面试官讲起了我和付芸的故事。可能是我在讲述的时候太忘情了吧,居然讲着讲着就掉下了眼泪。
真诚的眼泪,总是能最真实的感动人心,看的出来面试官好像也有些被我给感到了。他的眼眶红润了,被一个年轻人的故事所感动,我相信可能是我的故事让他联想到了曾经的自己吧。说完了我与付芸的故事,我又把话题带回到了正题上。我接过他递给我的纸巾擦了擦眼眶说。面试官先生,这就是我去德国的所有目的更是唯一的目的。希望你能让我踏上德国的土地,去寻找我的爱。
“你的故事确实挺让我感动的,但我不可能因为听了你的故事就轻松的让你通过。程序我们还是要继续走的,你现在把你的资料都给我吧。”面试官话音刚落,我就用双手将资料递到了他的手中。面试官拿过我的资料开始慢慢看起来,结果他眉头越看越皱。
看完我的资料后他一筹莫展的问我,“我看了你的这些资料,以你的条件我不建议你现在去德国。不过我觉得你对爱情的执着很令我感动。我想在问你一个问题,你和你现在讲的那个女孩子是什么关系?”
面试官的这个问题居然把我给难倒了。是,我是和付芸分手了,可是她在我的心中依然是我的女朋友。而且现在这种情况我也必须说她是我女朋友。犹豫了几秒,我回应面试官说。
她是我现在的女朋友,未来的老婆。
“好吧。那你把她的联系方式告诉我吧,只要确认了你说的情况属实我就给你签。”我怎么可能把付芸的联系方式告诉他。要是她通知了付芸,她会乐意我过去吗?我还能给她惊喜吗?不行,我肯定不能告诉他。于是我开始找各种理由,想避开这个话题。可面试官始终揪住这个问题不放。没办法,这样下去肯定通不过的。我干脆把实话告诉了面试官。我说。其实她现在已经和我分手了,我想去德国是想把她给找回来。她的联系方式我确实知道,可是如果你通知了她,我还怎样去给她惊喜呢?她要是知道我想过去找她,估计也不会答应我的。
面试官听我说出真实情况面露难色说,“哦……你这个情况有些复杂,我看这样吧,你先回去等等吧。过一个星期再来拿结果。”
一周之后我满怀希望来的领事馆,得到的却是失望。我被拒签了,而且还没有任何的理由。我的机票泡汤了,我买的是最便宜的往返机票,是不能退还的。预定酒店的钱也泡汤了。估计这次被拒签总共损失了七千多元钱,拒签一次丢就掉了我半年的工资。这还仅仅只是经济上的损失,精神上的损失更是难以预计。为了跑那些资料我辞掉了工作,几乎天天都在跑,天天都在忙。不仅要忙,还要提防、欺骗爸妈,要是他们知道我为了去见付芸辞掉了工作,一定会对我失望透顶。那些天让我精疲力尽。哎,没想到这么累,损失了这么多却都只是在白费功夫。
我有些气馁了,想放弃。可是我又心有不甘。无奈之下,我又跑去找了旅行社。其实最早的时候,我就去过旅行社。我觉得旅行社肯定不那么麻烦,只要给旅行社交钱几乎所有的事情都能为我办妥。可是他们却有一个令我难以接受的要求,那就是到了德国必须跟随他们的旅行团走。要是私自离开,轻的被遣返,永久性禁止入境,重的可能就会触犯法律将要面临牢狱之灾。而且旅行社的费用也不低,德国12日游要两万三千多元,这还不包括自己到那边之后的其他花销。我不想被遣返,更不想去触犯法律。那笔钱我现在也承受不起,我所有的积蓄加起来都不到一万五。现在我又损失了七千多,光是这笔钱就是一个巨大的难题。
想见付芸的心,最终战胜了内心自以为的尊严。我开始到处借钱,白烨、朱晨都很爽快,他们把自己的生活费都借给了我。可是他们现在都还只是学生,我从他们两个那里借到的钱不足三千。还差一万两千多,我想到了姐姐。姐姐又借了我整整一万元,这些是她这么多年来存下的私房钱。
拿着借来的沉甸甸的一万元,我又有些迷茫了。这光是旅行费我就还差两千多,在加上过去还要用一些,可能至少都还要五千以上。能借的人我几乎都借遍了。正当我为这些钱一筹莫展的时候,刘浩竟然主动找到了我。他说他听见别人说我现在很缺钱,他从口袋里拿出两打百元大钞,放到我手上。他告诉我那两打钱刚好是两万快,还告诉我现在他不缺钱我什么时候还给他都可以。刘浩的举动令我感动不已,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他伸出援手,我一定会在脑海里深深的牢记他的这段恩情,即使忘了也没什么,我的日记本上还记着呢。刘浩你相信我,以后你要是有困难我也一定会竭尽全力帮你。当然白烨、朱晨、姐姐的恩情我也会同样对待。
有了钱一切都变的简单了,我要做的就是交那两万三千块的费用,接着就是等待时间,出发去德国了。爸妈那里我骗他们说我要到北京出差十几天。他们肯定不是那么好骗的,我还找得个“托”,而姐姐就是这个托的不二人选。在姐姐的配合下,终于瞒住了爸妈,他们现在非常相信我是去北京出差。
一切都办妥了,现在我要做的就是等待。我漫无目的的打开钱包,那里面有一张纸条。上面是用德语写着的付芸现在的居住地,我每天不知道要看它多少次。这张纸条要是掉了,我去德国也就失去了所有的意义。
付芸,你会期待我来吗?看见我突然出现在你的面前,你会惊讶还是激动呢?付芸,我真的已经迫不及待了。我好想见到你……
2003年9月3日
明东为了追求爱情竟然如此的执着。我也想看看完他到德国之后和付芸发生了什么,只可惜精神不支持。
现在我是越来越容易犯困了,有时候明明很想看,可看着看着就睡着了。我知道这种行为是自私的,我还得对我肚子里那五个多月的孩子负责。要是在怀孕期间,我每天都熬夜伤神,以后生下来的孩子免疫力肯定不高。我对李明东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肚子里的孩子才是我现在的精神支柱。要是没有肚子里的孩子,我都不知道怎样去面对已经在病床上躺了三个多月,不成人样的李明东。
明东,我这样说你是我觉得你对不起我。才和我结婚两年,你就患上了绝症。要是你早些得知自己得了这病该多好呀!那样就可以不要这孩子了。你能想象一个孩子生下来就没有爸爸对他来说是多么的残忍吗?
李明东,你为了自己一时的快乐,把孩子的另外一半给了我。得到快乐是要付出责任的。你快乐完了,我怀孕了,你就倒下了。这是负责任的表现吗?这和畜牲有什么区别,公畜牲发泄了、快乐了、把种子播下去了,就跑了,剩下的生儿育女就全部都是母畜生的事情了吗?畜生都不一定那样,何况是人呢。
李明东,你能当这样的畜牲吗?我想你一定愿意吧。你越不愿意我就越要这样说。你就是个畜牲,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畜牲!
你可以让我明白什么就有眼无珠,只要你能醒来说我狗眼看人低我都无所谓。但是,你这个畜牲能醒来吗?我怎么就嫁了你这样一个畜牲,而且我居然还给你怀了个小畜牲啊!!
哎,眼泪又不争气的掉下来了。嘴上骂你,心里确是那样的爱你。李明东,你到底要让我怎样你才愿意醒过来看看我呀。我一个人真的好累,好累。
2017年10月8日
回来了,总算是回来了。踏在自己祖国的土地上,心里一下就多了一份安宁。
去趟德国真是不容易呀,光是坐一趟单边的飞机就得要二十多个小时。别人在飞机里安静的睡觉,我却充满了狂躁。我也想睡觉,只是一想到付芸我就闭不上困倦的眼睛。没想到这眼睛一睁,就睁了二十几个小时。飞机终于落地了,我却困了。爱情的力量足够强大,可惜我只是个凡人,不可能永远不和眼的去想着某一个人。
到了旅行社订好的酒店,我倒头就睡。反过来想,现在困其实是个好事,等一觉醒来我就可以充满活力的去找付芸了。想法总是好的,可现实呢?付芸打扰了我的睡眠,她出现在我的梦里,我们相拥而泣,她连流泪都是那样的美丽。在梦里我紧紧的抱着她,以为一切都会回归从前。可她却挣脱了我的怀抱,那力气我难以招架。她跑了,我便开始追,追呀追,最后把她追到了一栋二十世纪处的西洋建筑里。那建筑富丽堂皇,我以为她是带我去寻找我们未来的生活。
轰隆!
楼塌了!没想到完好无损的楼居然就这样在我眼前塌了,而且里面还有我最爱的付芸。看见眼前的情况我不禁大哭起来,我不顾一切往前想把付芸从废墟里挖出来。还没等我走过去,刚才的废墟竟已变成了一片汪洋。那海水蓝的发黑,而且海的面积还在不断扩大。一转眼的功夫,我脚下踩的泥土也跟着变成了汪洋。我拼命挣扎说想要游上岸,不知道为什么这水没有浮力,我越是挣扎沉的越快。吸不到空气,海水开始大量的往我肚子里灌。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缺氧产生了幻觉,灌入口中的海水竟然是苦的,那苦比吃西药还难受,我想呕吐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渐渐的我没了力气,放弃了挣扎。我越沉越深,几乎已看不见一丝阳光。我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就在这时候不远处却产生一个强烈的光源。我看清楚了,那光是付芸身体发出的,她正在拼命的往上游。我看见了希望,想往上游,想抓住她。可惜我刚才已经白白的耗费了自己所有的力气,只能在感受自己下沉的同时眼睁睁的看她上升。
光源很快就消失了,我的眼前又被黑暗埋没。我感受自己瞳孔正在放大,喉结一落,我从梦中惊醒过来。
惊醒过后再也无法入睡,脑袋里想的全身付芸,一直就那样发呆的想着,不知道想了多久。
无意中拿出手表一看,都9点了。我纳闷德国的天怎么是这样?都九点了天还一片漆黑。正准备起身去洗漱,才想起我的这个手表还没有调时差。现在才是柏林时间的4点。没办法只能继续躺下睡觉,顺便想想明天的应对政策。
不知不觉中我又睡着了,这一次付芸没有出现在我的梦中,这一次我睡的很香直到被导游叫醒。要想去见付芸床肯定是不能起的,要是起来了就必须去旅游,这不是我此行的目的。
我装病,说自己身体不舒服不能去旅行,今天要在旅馆待一天,导游听我这么一说立马不屑的大笑了起来。
“你这种情况我见的太多了。在国内你身体健康,一到德国你就生病了?你想告诉我是水土不服吗?得了吧!你心里想什么我比谁都清楚!你今天必须起来,有病咱们就去医院看,你害怕语言不通我给你翻译。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起来,所有人都在等着你。”我想这导游一定有丰富的经验吧,不过我也不可能那么快就服软了,我继续做出痛苦的表情对他说。
导游,我这是老毛病了休息一天就好。我来德国是看风景长见识的。明天好了你去哪儿,我就跟着去哪儿。
“哈哈!”导游这次直接笑出了声,他变得更加不屑,笑过之后没好气的对我说,“我们都是年轻人,你他妈的就不要在这里给我装孙子了!我在问你一次,你他妈的到底是起来还是不起来!”看他这德行估计他平时说话都这样,我也不想和他多计较什么。要是和他在德国闹起来,吃亏的肯定是我。他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躺在床上也没多大个意思。我起身随便套了两件衣物,然后拿出钱包悄悄的把导游拉到了一边。笑嘻嘻的对他说。
王导,我的护照啥子都在这,家父母朋友都在国内。我在这边人生地不熟的,杂可能到处跑嘛。我今天是真的有点不舒服,你就做哈好人嘛。
说完我将一张面额为50欧元钞票递到了他的手中。他斜眼看了看我拿给他的钱,然后给我推了回来。他假装正经的说,“不行,我们是有规定的。你这样怎么能行呢?走吧,我们还是出去吧!”
我非常明白他的意思,忍着气挤出笑容又从包里掏了50欧元给他。这一次他毫不犹豫的把钱接了过去,然后笑着对我说。“好吧,既然你身体不舒服今天就在这里休息吧。但我可得给你说清楚了呀!你要是到处乱跑出了事和我可没有半点关系呀!”说白了,他这就是在推卸责任。
导游终于带着其他游客走了,我虽然对导游心有不满,但他好歹他还是放了我。哎!一百欧啊!那可是人民币整整一千元呢!我在国内要省吃俭用一个月才能存下这一千元呀呀!
将自己洗漱干净,又重新换了一套衣服。现在该去办真正的正事了,我要去见付芸了。
走出酒店,我拦了一辆出租车。从钱包里小心翼翼的拿出那张写有付芸现在居住地的纸条,然后急促的对司机说,go、go、go!这个德国司机看着纸条泛起了难,他眉头紧皱的望着我。用手指着我给他的纸条,然后稀里哗啦的给我说了一通我完全听不懂的德言。我哪儿还有心思听他说这些,只知道指着纸条不停的对他说,go、go、go……
司机虽然有些不情愿,还是启动了汽车。坐在车里,没有任何心情去观望车窗外异国的美景,我现在想的全都是与付芸重聚的画面。
本以为很快就能到付芸的学校,因为她就在柏林读书。可是为什么这出租车开了两个多小时了,依然没有减速的意思,而且这车还越开越偏,现在窗外只有看见茂盛的野草。看见这情况,我有些惊慌失措了,怀疑自己可能是遇上黑车,待会下车的时候一定有他的同党等着我。虽然还只是猜测,可我内心已充满了恐惧,我害怕见不到付芸。
又胆战心惊的坐了半个小时,车终于减速了。他把车停在了一个我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大湖旁。然后停下,我忐忑的给钱下车。看见眼前那美丽的湖泊,我彻底懵了。我首先想到的是我可能被司机给骗了,他带我跑这就是为了多挣我的路费。我气急败坏的从他手中拿过写有付芸住址的纸条,然后指着上面不停的对他吼叫。
here!here!here!
司机摊开双手,做出无奈状,指着我手中的纸条说,“lshere!lshere!”从司机的表情我可以推断,他应该没有骗我。可是我还是不肯相信眼前的这个湖泊就是付芸的住址。我深呼吸,调整了一下情绪,用疑问的口吻指着这条问他。
lshere?lshere?
“yeslshere!”司机肯定的答复,无情的毁灭了我最后的一丝幻想。这湖泊确实很美,只可惜我没有心情去观赏。我给司机做了个往回的手势,他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开始掉头往旅馆赶去。坐在返程的车里我一言不发,这个打击真的太大,没想到付芸竟然骗我!难道她在给我这个地址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今天的这个结局了吗?
没有地址、也没有付芸的联系方式。想在完全陌生的地方找到她,困难程度堪比大海捞针。既然她不想见我,那我苦苦追寻又有何用?现在我只能安慰自己,把这次举债寻找当成一次散心的旅程。只是这次旅程有些昂贵,这一次旅行的费用我要省吃俭用节省三年。
山不转、水转;水不流,山移。不知道是不是运气好,我居然在参观菩提下大街的时候,看见了付芸。我不可能认错,她的容颜化成灰我也认识。看见她的那一刻我的心情复杂至极、难以形容。我想冲过去抱住她、质问她为什么抛弃我。可还没等我走到她的身旁,一名身材高大的外国男子,已经抢在我前面一把搂住了她。她俩亲亲我我、有说有笑,明眼人一看就能确定他们肯定是情侣。那一刻我的脚不自觉的定住了,脑海里瞬间变得一片空白。
付芸没有发现我正注视着她和那个外国男人,他们亲昵着快步离开了我的视线,那心如刀割的感觉疼的我忘记了追赶。当恢复过来想要寻找的时候才发现,她已经完全消失在了视线范围之内。
带着绝望与伤痛我回来了,要不是我清楚自己借了钱,我一定会把这次旅途当成一场噩梦。我就那样迷迷糊糊的去了德国又迷迷糊糊的回来了。一切都是那样的虚幻,一切又都那样真实。
我的这次寻爱之旅,无疑是失败的,而且还败的一塌糊涂。我不想把这次经历告诉任何人,我向所有相信我了解我的人编了个谎言。我说我并没有去看付芸,我找他们借钱是因为自己在外面惹了事,骑摩托车的时候把人给撞了、撞残疾了,这些天消失是去照顾被撞的人。我不想让爸妈知道这件事情,所以找他们借钱,花三万块把这件事情私了了。
呵,没想到他们居然都信了我的这个谎言,而且没有任何人提出半点疑义。可谎言永远都是谎言,它会在我自己的内心被另外一个我无数次无情的拆穿。
举债而行,得到的是无尽的伤痛和绝望。我现在对找回付芸已不在抱有任何希望,也不想在谈什么恋爱。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工作,努力赚钱,争取早日把欠债还清。因为我只要一想到还差别人钱,就能马上联系到付芸与别人拥抱亲吻的场景。无论那场景何时出现在我脑海,都能对我造成伤害。
付芸,你没有告诉我你找了新的男朋友,也没有要求我祝福你。如果你想要我的祝福,就当面来索取吧。我现在只能对你说。
别了,付芸,你代表着我逝去的最青涩、纯洁同时也是最惨痛的爱情。
2003年9月2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