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清唐突了。”
“无妨,倒是你同傅大人是怎么认识的?他自小在连瑛国长大,而你却是在万明国长大的,我也没听过他曾去什么地方长期学习过。”
“四爷为何好奇这个?”
“想不明白罢了。”
“想不明白不想便是了,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我可不觉得这是无关紧要的事情。”连钰恼怒道:“若本王非知道不可呢?”
“那就恕子清无可奉告。”她倒是想全盘托出,然而说些什么呢,我们是同一所大学的学生,大概是从同一架坠毁的飞机上穿越而来的,这些对于连钰来说闻所未闻的词语,又该怎么解释呢?
明子清转过头,朝着离连钰较远的地方挪了一下,恰好不小心撞到了连钰的耳朵。
连钰突然一把伸过手,将她箍在怀里,语气充满威胁:“当真不说?”
“无论你再问多少次,我依旧是无可奉告。”明子清用力想要挣脱,在连钰看来却更像是挑逗。
他用力捏起她的下巴,仿佛想要把她捏碎一般。
明子清吃痛的喊了一声,连钰却趁机吻了过去,他唇齿间的气息和她融为一体。
一股温暖的气息将她包围,连钰的气力那样大,她用力推开却依旧挣脱不了。
他的吻越发深入,她用力咬住了他的唇,他却仍不放开,直到口中有血丝的味道渗了出来。
因是在车上,明子清也不敢大力挣脱。
车子到中途休息的时候,连钰这才将她放开。
明子清一直觉得该生气的人是她,然后却看到连钰十分气愤地下了车。
吃饭的时候,也故意只一人坐了一桌,明子清同傅寻安坐在一起,也丝毫没有叙旧的闲情雅致。
一整天连钰都没有同她说过任何话。
明子清有点糊涂了,这分明是种很理想的状态,傅寻安就在她的身边对她嘘寒问暖,一向莫名其妙的连钰终于安静了,她却变得心不在焉。
连傅寻安也看出了不对劲,问道:“小清,你是怎么了?看起来心事重重的,以前可没有这样。”
明子清很是苦恼地托着腮:“我就是不知道自己在烦什么才这么苦恼。”
傅寻安笑她:“你这都上升到哲学高度了,想不通的事情就先别想了,放在那里,时间会给你答案。”
“傅大人,你就拿这模棱两可的答案来搪塞我?你这可是官场作风。”
傅寻安笑:“我这可不是搪塞你,你仔细想想,若这事情真的很重要,搁置几日,你冷静下来,头脑会变得清晰些,这时再思考,自然比先前的状态好了很多,若不重要,几日过后,你便也就不在意了。”
“你说的倒是很有道理,我根本想不到这些。”明子清茫然地点了点头。
也许是该把自己心中的苦恼搁置一下,若是几天后她仍这样,也许,便是真的将连钰放在心上了,那时,她就该重新考虑一下该怎样对待连钰了。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便是这个道理,若是让我自己遇到什么事,我恐怕就没法做到这么自如了。”
之后上路,两人依旧同乘一辆车,明子清尽力坐在车子的最边。
连钰只不满地看一眼,就回过头去了。
一连好几天,两人就这样仿佛没看到对方一般的生活着。
到了水患附近的地区,便不能再前进了,在客栈落脚以后,两人连同乘一车的机会都没有了,明子清内心十分烦躁,只想找些事情来做。
傅寻安索性提议道:“不如你来帮我忙吧。”
因着此处的客栈离水患地十分近,因此聚集了许多逃过来的人,傅寻安恰好还可以趁此机会了解一下灾区的情况。
他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地图,根据询问到的状况,绘制出了一幅灾情分布图。
打算根据图上的情况来制定相应的应对措施。
两人在楼上找了一间空房,将地图铺在桌上,开始认真观察。
明子清认为,首先应该疏导群众,然后再进行相关的治理。
傅寻安却认为应当先修建堤坝,减少目前的损失。
明子清揶揄道:“若是这个时候有个雷达便好了。”
“小清,要记住,你现在是钰王的妻子,不要总是想着从前的生活。”
明子清连忙噤了声,复又说起了有关水患的事:“我们治理水患也是为了救人,现在先让大家逃到安全的地方,再考虑该地的情况,若实在治理不了,放弃便是了,国毕竟以人为本,我们是来守人的,不是来守这一片地的。”
“子清,你还是太过天真,我们是来救人的不错,但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大范围的人突然背井离乡,会导致什么样的后果,路途中万一有争抢食物或是财物的情况又该如何,即便这些情况都解决了,他们到达了安全的地方,那么当地的粮食是不是足够这些人吃呢?住所又该怎么安排,万一出现了疫病又该如何?”傅寻安叹了一声气。
“发生水患的毕竟只是小部分地区,我相信这些问题都可以被解决,你现在要是先修堤坝,必定会牺牲掉一部分人。”
“有时牺牲是为了保全而做的必要准备。”
两人正激烈讨论间,突然回过头看到了连钰冷冷地看着他们。
傅寻安行礼道:“钰王好。”
连钰却突然冷笑道:“我此刻的确好得很。”
没等两人回答,他便自顾自地下了楼。
过一会,便听到楼下传来十分大声的叫喊声:“小二,把你们这里最烈的酒给我拿来。”
两人依旧激烈的讨论着治水方案,等到小二来提醒该吃饭了,这才意识到时间已经很晚了。
走下楼却刚好看到连钰喝醉之后的丑态,他晕晕乎乎站也站不直,还没走几步就倒在了地上。
明子清很是恼怒地说道:“你们把王爷抬上去吧。”
随行的士兵只当明子清是小厮,但见她能同王爷同乘一辆轿子,又和傅寻安一同讨论水患情况,便知她地位不一般,全部都照着她的吩咐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