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面容虽然伤痕累累,却不难看出皮肤白皙细致,并不像是常年被风吹日晒的普通村民。他这会儿被打得毫无招架之力,目光呆滞地看着前方,显然已经丧失了求生的欲望。而监工却还没有停手的意思,似乎已经坚定了决心,要不然就打得他从地上爬起来,要不然就打死他。
佘赛花一激灵,从震惊中醒来,冲了上去,激动地大喊:“别打了,再打会打死他的。”
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男子的眼波微微闪动了下,又失去聚焦地再次散开了。
监工闻声停住动作,阴冷地扫向她,“哪来的臭丫头多管闲事?”
佘赛花稳了稳心间的怒火,她不能暴露,如今她连出口在哪里都不知道,又孤立无援。若是这个时候暴露了,他们不但都逃不出这里,只怕都得吃。
她故作恐惧的瑟缩,压低声音道:“我只是看她可怜……”
“呀!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可怜别人呢。”押解她的猥亵男人嘲讽地道。
监工看向他,问道:“新抓来的小妞?”
“是。”猥亵男人道。
“还不错啊。”监工满眼淫笑,抬手便奔着佘赛花的脸蛋摸了过来。
佘赛花向后退了一步,躲开他的手,小小声道:“可不可以让他歇歇?”
“让他歇歇?那他的活谁干?”
“我干我替他干。”佘赛花说着就跑过去,蹲下身去抱掉落的石头。她近距离打量着泛黄的石头,不禁一惊。若是她没有看错的话,这应该是铜矿石。她旋即转头又打量一圈干活的男人。个个面黄肌瘦,有老有少。若是她没有猜错的话,这些人就是从村里抓来的。
她不敢让自己多停滞,吃力地搬起石头,挪进藤筐里。
“呦!还有些力气。”监工好笑地道。
佘赛花心思一沉,连忙解释道:“我在家干惯了粗活。”
“滚滚滚,干惯了粗活,我这里也用不起你。”监工不耐烦地道。
谁都知道这些姑娘抓来是干什么用的,若是乱动,只怕是要掉脑袋的。段师爷一向做事严谨,规矩森严,没谁敢胡来。
佘赛花的心思沉了沉,她决不能就这么放弃。
“大爷,不如让我来照顾他。”她刚一开口,监工的眼色便是一横,“别在这耽误大爷干活。再不走就把你俩一起打死。”
佘赛花知道他也就是吓唬吓唬她,不敢轻易打死她,因为她还能卖钱。
“大爷,若是他死了,不只是少一个人干活,你们还要处理他的尸首,岂不是麻烦?我待在这里反正也跑不出去,若我能把他救活,岂不是为大爷分忧了?”
监工拧眉盯着她,“你倒是会说。只是,这般多管闲事,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娘说,心善志坚,我只是不忍一条性命就这么没了。大爷家里也有亲人,被窝在这里回不去,心里已经是很难受。何不让我照顾一下他,若他能活过来,大爷也算是做了一桩善事,在菩萨面前积了德。想必来日这福报必然会应验在大爷的家人身上。”
佘赛花如此说,就是抓住了一点。这里不只是服苦役的出不去,便是这些监工也要日夜生活在山中,与家人分离,十分艰苦。
监工眉心的褶皱又深了些,微一迟疑,不耐烦地道:“带走带走。”
疤痕大汉阴着一张脸,喝道:“不行,这不合规矩。”
“我既跑不了,还能帮你们干活,有什么不合规矩的?”佘赛花陪着笑,“大爷有什么要洗的衣服,也可以交给我洗。我还会做些小菜,保证爽口。”
“你倒是伶牙俐齿。”疤痕大汉脸上的横肉颤了颤。
猥亵男人听得到是乐呵,从旁附和道:“反正段师爷昨儿刚走,有些时候不会再过来了。不如咱们就让她干点活,她又跑不了,伤不到。到时候段师爷来了,咱们利落地一交人就好了。”
佘赛花不禁松了一口气,段一严不来到是件好事,若是他来了认出她,她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那你带她找个石洞先住下。”疤痕大汉终于应了话。
“好好好。”猥亵男人搓搓手,看着佘赛花的眼睛冒着淫光。
佘赛花的心里犯恶心,脸上却还是赔着笑。她知道他有贼心没贼胆,轻易是不敢动她的。
“我扶上他。”她说着蹲下身去扶地上奄奄一息的男子。
男子的身上已经没有了一点力气,她聚集了全身的力气,才将他软趴趴的身体拉了起来。担着他一条胳膊,将他向前拖去。
好在山洞不算远,在她就要没劲的时候,将他拖进了山洞。
“你先待在这里,不许乱走,晚些时候会有人带你去干活。”猥亵嘿嘿地交代一番,不舍地离开。
“好,大爷放心,我今晚保证给你们做几道爽口的小菜。”佘赛花连连保证,看着他走出山洞,才来推奄奄一息的男子。
男子的双目这会儿已经只睁着一条缝,似随时都会合上,气息更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佘赛花眼现急色,俯下身,在他的耳边轻声唤道:“太子殿下,您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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