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过后,已经是黄昏之时了。
先醒的还是浮夕,看着躺在臂弯里的苏芷,一种由内而生的满足感涌上来。
低下头在苏芷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接着又开始戳他软软的脸。这种手感真的让人欲罢不能啊。虽然浮夕下手很轻但是繁复揉捏一个地方也会红肿起来。
苏芷不舒服的转过头去,浮夕还是没停手。
浮夕玩够了,苏芷还是窝在那睡着不醒。浮夕捏住苏芷的鼻子让他不能呼吸。
苏芷睁开眼睛看到浮夕,伸手搂住他脸埋进他的身上,蹭了蹭又睡着了。
浮夕无语,趴到他耳边说:“苏芷,你娘亲叫我们吃饭。”
这招挺好使。好歹苏芷说话了:“不得不的。不想吃…想要睡觉。”
浮夕要下榻说道:“你不去,本尊去吃饭了。”
苏芷道:“不要,你别走…等我一刻钟。就一刻钟。”
浮夕轻轻的说道:“好,一刻钟不起来本尊饿极了就吃你了。”
一刻钟后,为了不让他吃掉,苏芷级不情愿的起床。
浮夕道:“苏芷,你过来。”
苏芷听见在叫他屁颠屁颠的过去道:“何事?”
浮夕道:“无事。”
苏芷不满意:“那你叫我作甚。”
浮夕伸出手交给苏芷一个小荷包,道:“给你,不准弄丢。”
苏芷欢喜的接过:“怕丢还给我,这里装着什么好玩的?”
打开荷包里面有一颗圆圆的白白滑滑的珠子。
苏芷不解:“一颗珠子?做什么用的?好看?”
浮夕道:“可以这样认为。”
苏芷道:“这属于是我们的定情信物么?”
浮夕一本正经的想了一会道:“嗯。”
苏芷问:“这是什么做的,珍珠?不太像…”
苏芷开心的举着珠子找乐道:“浮夕浮夕,这么有纪念意义的东西可以把它做成项链,或者…是可以镶在簪子上给你束发用,哈哈哈反正你长的那么美,不会违和的,一定还有好多男子喜欢你哈哈哈…呜呜!”
没等苏芷笑够。浮夕俯身压在苏芷身上,用他的唇来堵住苏芷肆无忌惮的笑,这个吻不似之前的温柔,而是带有着霸道的威慑感。
浮夕压低身体,在苏芷耳边说:“苏芷,之前你不是这样的…再这样…我会…”
苏芷感到很危险,握住珠子逃似的跑来,头也不敢回,喊道:“我要把定情信物藏起来!等我死的时候再告诉你哈哈哈…”
浮夕嘴角向上弯了一下,‘傻瓜。有我在你怎么会死么。
浮夕宠溺的看着跑远的苏芷道:“好。”
三天后……
现在的浮夕自愈能力就像普通人一样,苏芷从药园移过来的药材差不多都用完了。
苏芷道:“浮夕,我去上山采点药材,你看家哦。”
浮夕不满道:“为什么不带我去。”
苏芷道:“你还没好呢。”
浮夕严肃:“我受伤也比你强。”
苏芷想到上次进山掉进洞里还是被浮夕拎上去的糗事。
苏芷服软道:“好吧,我们一起去。”
苏芷想了想拉着浮夕往娘亲房里跑。
苏芷道:“娘亲,我…我想跟浮夕去浮云山上住几天,好不好。”
苏温氏道:“啊!好啊,不要有危险就好,住几天就回来,不要带太长时间,毕竟是山里。”
苏芷道:“嗯,我们过几天就回来,娘亲山上有一种果子可好吃啦,回来我给你带。”
说完笑着跑出去拉住浮夕的手往山上跑去。
苏温氏感慨道:“唉…儿子养大了留不住了啊…”
浮云山…
浮夕一路都没说话,苏芷察觉到不对劲。赶紧问他:“浮夕,你怎么了,不想去上山住么?”
浮夕道:“没有,本尊现在还没恢复法力,怕你会有危险。”
苏芷笑道:“哎呀,我会有什么危险,顶多就是摔一下嘛,浮夕你放心。”
浮夕很严肃道:“苏芷,之前我并没有骗你,浮云山一直有我所以灵气清纯,从来没有邪祟沾染。而后人类发现了浮云山,为了钱挖走药材,捕捉灵力强的动物去卖。本尊便出手杀了他们,之后只要是伤了浮云山上的一物,本尊便会屠灭他全家”。
苏芷听到这停止了脚步现在哪里看着浮夕。缓缓的说出几个字:“那你为何没把我杀掉把我娘亲也杀掉,我也在浮云山上挖药材了啊!”
浮夕道:“苏芷你听本尊说…”
苏芷捂住耳朵喊道:“我不听,你可知道那些人的苦楚,可能一株药材就可以换回一条性命啊!”
苏芷之前因为一株药材苦苦哀求,被人百般欺辱自然了解别人的苦衷。对这方面极其敏感。
浮夕反驳道:“那浮云山上的生灵不是一条条性命么?只顾自己不顾他人这样的人类我还会手下留情么?”
浮夕是山神,在浮云山上几千年,一草一木都由他守护。怎能让他守护的生灵成为别人生财的要道。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争吵起来。
苏芷想听到的不是浮夕的辩解,而是为何没有杀死他的理由。只要浮夕回答苏芷对于他的独特就好了。
苏芷推开浮夕就要往浮云深山跑去,浮夕忍着胸口的疼痛拉住苏芷不管他听不听。
浮夕声音颤抖对苏芷解释:“苏芷。没多久本尊也感到过火,于是我每天都化作人形在山里走,看到需要药材救命的人便会帮他。条件便是不要声称是在浮云山上得到的。”
苏芷心痛流下眼泪看着浮夕道:“所以…你对我也只是为了赎以前的罪么。”
浮夕楞了。因为最开始他真的是以这样的心态看待苏芷的,后来发觉自己是多么在乎这个走路会摔跤,傻傻呆呆还爱哭遇到好吃的就会很开心的少年。
苏芷见浮夕沉默了冷笑道:“哈哈…原来一直都是我在自作多情了…湫鹿大人您救了家母,救命之恩在下无以为报。”一滴泪水划过脸颊流到衣衫上晕开一小滩泪痕。
一句话在他与浮夕中间划了一道分界线。
苏芷转身往浮云深处跑,浮夕站在那一动不动,看着苏芷一点一点跑远消失在他视线里。
浮夕知道苏芷他哭了,他的心一定会很痛。但是自己的心也好痛,胸很闷喉咙一甜,吐出一口殷红的血,晕倒在地上。
苏芷也不知道自己在哪,跑了很久也哭了很久。体力消耗太大,肚子早就饿了。想起浮夕以前给他的吃的果子。心痛的感觉好不容易平息下来又开始涌动了,苏芷想了想浮夕吸了吸鼻子。
想道‘为什么你还不来找我,浮夕…不管你之前做了什么只要现在就好了啊,浮夕是山神自然心系浮云山,我是不是太妄自菲薄了。这么久浮夕的伤会不会…’
苏芷不敢再往下想,掉头往回跑。顺着他之前来的小路,拼命地跑,很快就回到他与浮夕分开的小路口。没看见的浮夕的身影,最明显的就是地上一摊已经干掉颜色变深的血迹。还有就是一个个陌生的脚印。
苏芷倒在地上,大脑一片空白目光呆滞什么都会想,也什么都不敢想,怕他想到的会变成现世出现在他眼前,紧紧的抱住双膝深深的把头埋进去。
脑袋里闪过一幕幕浮夕的身影,看到浮夕身上满是鲜血脸色惨白,嘴角却还浮现着轻轻的微笑。
苏芷忍住不让软弱的眼泪掉下来,用手撑着颤颤巍巍的站起来看到之前丢到地上的竹筐,里面都是上山路上浮夕给他摘的果子和几株消炎的草药。唯一带点杀伤力的就是一把短短的小匕首。应该叫做小短刀,苏芷很害怕那种弯弯的镰刀总担心会割到腿或者胳膊,就挑了一把短短的两面刀刃的小匕首。用来防身和挖药材。遇到危险根本忘了自己还有小匕首可以防身。
从竹筐里翻出来那把小匕首藏到袖子里,把草药塞进衣服里几株又拿了两个果子才顺着脚印小跑过去。
这条路以前上山的时候经常走,再前面就是浮夕住的石洞了,抬头看了看天,有一片黑密密的乌云在上空,空气很闷很热。“他们应该会去哪吧,这里只有那可以躲雨。”
想了一下,“有一条小路可以到石洞后面的入口,之前浮夕带我有过……果然我还是离不开他…”
折了根树枝挑开路上一人高的杂草开辟出了一条路,确定路线后,加快速度跑过去本来打算埋伏在石洞里给他们一个不注意,趁着自己有利的地理位置把他们干掉,实在不行还可以拉着浮夕逃跑。他一定知道躲在那里最安全。
但是想的这么好。三分在人七分在天,老天爷不帮你也没办法,苏芷刚道洞口准备埋伏起来。整好与刚进来,带走浮夕那一伙人撞个照面。
目目对视甚是尴尬,苏芷只要装作想要在这个石洞里躲雨歇脚就好了,毕竟方圆十里只有这么个石洞可以躲避风雨,那些人根本不会在意一个出来采药而且还软软呆呆的少年。
偏偏不巧让苏芷看到后面两个人抬着的昏迷的浮夕,苍白无力的任他们抬着,嘴角还残留着未干透的血。
对方大概有十多个人,站在前面衣着较为尊贵的两个人,一个用黑布蒙着面,腰上配着两把弯刀。另一个样貌端正。身材在苏芷的基础上再好大一点点,手里拿着一把格格不入的大刀。剩下的都是也荒野猛夫,袒胸露乳,扎着红腰围,手里拿着笨重的砍刀。
弯刀与大刀挂着一样的挂穗。从这里断定他们肯定是主谋,正所谓擒贼先擒王,以苏芷的身手只能干掉那两人身后的随从吧。不过这个情况就算苏芷可以打败那两个人头脑不清醒的苏芷也很容易吃亏。
苏芷疯了一样的冲上去,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架着浮夕的两个人,还没碰到浮夕就被那个领头的中年男子抓着头发拖到了后面,与浮夕保持了一段的距离。
领头男子道:“这个可是无价的宝贝,你动坏怎么办。”动作猛,但是语气并不是恐吓只是告诫。看样子应该是没发现他对浮夕异样的眼光。
苏芷可没管那么多挣脱那男子,又一次的向浮夕跑去。
领头男子道冲旁边几个后生吼道:“废物,傻站着干什么快去给老子拦住他!”
几个后生一齐冲向苏芷,苏芷为了浮夕当真是什么事都干的出来,从袖子里抽出小匕首轻巧的身影跳动在那几个人间,转身、飞跃、下俯、使用了之前在书里记载的一套剑法,少做修改便成了自己独特的剑法。
手脚利索的处理掉了那几个人,都不是致命的伤害却可以让他们短时间内丧失战斗力。
苏芷很害怕,很想哭,很想蹲下抱着膝盖把头埋进去等着浮夕来帮他处理完,而后揉揉他的头抱着他轻轻的说‘没事了,不要哭有我在。’
此时此刻,苏芷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居然自己一个人干掉那几个后生,没有了阻拦义无反顾的重新扑向浮夕。很短的距离此时却是这样的漫长。
领头男子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拎起随从腰上的一把大刀没有出刀鞘,直接砸向苏芷后背,这个情况他虽然反应过来了但是速度太快根本无法躲闪,更不能用匕首来对抗大刀吧。
苏芷没有躲闪直接砸到他身上,苏芷身体弱当时咳出一口血两眼一抹黑晕了过去。不省人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桶冷水泼到苏芷身上,冷水从头到脚流下来,昏死的苏芷一个激灵打起来浑浑噩噩的睁开眼,头胀痛的厉害,后背也火辣辣的疼。
苏芷被绑在洞内的一颗枯树干上动弹不得。
“苏…苏芷,苏芷!苏曲文!!”浮夕嘶哑的声音从嘴里咬出来。
听到浮夕的声音苏芷的疼痛瞬间消散了一半,抬起头看见原本仪容端正的浮夕脸上尽是伤痕与血迹。之前素色外袍也已经污迹斑斑。
苏芷终于抑制不住泪水在这一刻崩溃。哭着道“浮…浮夕…啊!咳咳…咳…”
没等苏芷说完话旁边蒙面男子一棍子打到苏芷小腹上,苏芷活生生又被打出一口血。
浮夕试图挣脱捆绑他的绳索“啊,苏芷!呃…啊!”看着浮夕的壮汉见他不老实一棍子挥道他腿上,这一棍几乎是用尽全力。
浮夕原本就苍白如纸的脸现在额头上又多了一层汗。咬紧牙关不肯发出任何声音。
苏芷吐了几口血,正要闭眼晕死过去一桶冷水紧接着从头淋到脚上。突然间的清醒疼痛加倍。
咳血的太频繁,喉咙已经发不出声音来了,但是苏芷还是没有放弃叫浮夕的名字,用口型再一直念着。
苏芷低着头一动不动手脚任意的垂在哪,若是没有在树上绑着早就瘫软在地上了。
浮夕见苏芷没有反应,甚至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只有口型再繁复念着‘浮夕’。
浮夕无力而又慌匆的叫着他的名字:“苏…芷…苏芷…苏…苏芷…”
见他还没反应,浮夕又想试图挣来绑在身上的绳索。
“省省吧,这可是‘捆神索’你是挣脱不来,更何况。哈哈…你已经是半个废物了哈哈哈…”那个领头的男子阔步走进来嘲笑道。
站在苏芷旁边之前打他蒙着面的那个人道:“孤生,留这个小白脸作甚,倒不如杀了省事。”
原来领头的人叫‘孤生’。
孤生道:“不不不,善终,这个人可杀不得,你看我们的湫鹿大人有什么眼神看着他呢~哈哈哈。”
蒙面的那个人叫‘善终’。
善终真的转头看向浮夕的眼睛,他看到了什么?自然看到了浮夕眼神里的苏芷。
浮夕眼里只有苏芷。
孤生走到苏芷旁边,看了看眼神空洞的苏芷。看到他只有嘴在动但看不出他在说什么,因为孤生不知道浮夕的名字。笑声道:“哈哈,你看,来抬头看看。”说着拎起苏芷的头。
孤生接着说:“看他看的眼神,多担心你啊。”
苏芷依然没有反应。
孤生收回手,觉得无趣又走到浮夕旁边小声的说道:“湫鹿大人,我看的出那个人对你不一般啊。我要是让他误以为…哈哈哈哈。”
浮夕扭过头不语。
孤身笑笑,又走回到苏芷旁边,帮苏芷顺了顺遮住眼睛的头发,故意说的大声:“你何必如此执着呢,我告诉你其实当年我跟你很像,一样是被他善良的外表欺骗了,其实啊他就是一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孤生就是随口一说,想挑拨一下是苏芷与浮夕的关系,给自己找点乐子,没想到歪打正着。
孤生没完没了的瞎编道:“他啊,我眼睁睁的看着他杀了好多人,血流成河啊连小孩子都不放过…”
完了,被孤生这样一掺和浮夕解释不清了。
苏芷低低着头很诡异的笑起来,笑声越来越大。虽然脸被掉下的头发挡住了,但是想想就知道这个时候苏芷的表情有多瘆人。
苏芷喉咙咳血受伤,声音很沙哑,说话很费劲:“哈哈哈哈…与你有关系如何?杀人又如何,我执着谁与你又有何干系。恐怕你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吧,哈哈…咳咳。”
说完一番话又咳出血来,浮夕脸上的表情很复杂。
孤生不知道浮夕的名字被苏芷说中了,死鸭子嘴硬,还是那个语气说道:“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呢,难不成你知道。你说说他叫什么。”
苏芷道:“呵呵。你真是让人恶心。”
‘恶心’两个字苏芷咬的很重,抬起头盯着孤生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来。
孤生变了脸色很快又恢复过来,走道浮夕旁边蹲下来抚摸着他的脸。
对他说:“你调教出来的狗还真是对你死心踏地啊。”
浮夕面无表情语气比之前又冷了几度说道:“你真是让人恶心。”
孤生起身笑笑对善终道:“哈哈…看见没,不愧是夫妻啊,连语气内容都一样。”
善终面上没有表情只有眉头皱在一起内心估计是在想“天啊,湫鹿是断袖!等等,孤生居然知道他是断袖!孤生不会…”
想着想着善终不由自主的看向孤生,孤生察觉到善终不怀好意的目光在扫射自己,下意识向后退了两步好像知道什么了赶紧解释道:“我…我不是!”
善终吓了一跳道:“我…我又没说你是。”
孤生脸都吓红了,调节好情绪对浮夕恐吓道:“只要你告诉我它在那,我就放了你们,不然…”看向苏芷。
浮夕咬牙道:“你敢。”
孤生边走边说道:“我敢不敢你瞧的见。”
走到苏芷面前停下,从袖口里取出一把正规的匕首。在苏芷眼前晃了晃。本以为他会害怕的喊叫让浮夕救他,谁知苏芷竟安静的吓人。
过了一会,苏芷缓缓的开口:“我害怕你,我心悦你,我只爱你,我感激你,我深爱你……”
孤生:“……”
善终:“……”
浮夕:“…苏芷?”
孤生:“你吓傻了吧?”
苏芷:“我无法离开你,我无法躲避你,我无法自己一个人在没有你的地方度过一刻钟,浮夕…你之前怎么样无所谓。今后怎么样也无所谓,因为你已经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一个…‘浮下花阴落有时,梁上君子兰若芷’,听清了么。”
浮夕:“苏…芷你。”
苏芷吼道:“听清楚了没有!”
浮夕:“…嗯。”
苏芷诡异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孤生一脸惊恐:“你…你!”
苏芷转头看着孤生,又看向孤生手里拿着的匕首。
善终慌张道:“孤生快杀了他!他要…”
没等善终说完已经晚了,苏芷早就已经挣脱了捆绑,一直等待着机会。
苏芷握住孤生拿着匕首的那只手猛的刺入自己腹中。
苏芷小腹被匕首刺入的痛觉,温热的血液流淌出来,身体逐渐变得冰冷,苏芷意识恍惚只能心里冥想“浮夕…我好想再让你抱抱我…可是…不能了。”
孤生没有缓过神来,傻傻的现在那。
浮夕第一次这样感到失去什么重要的感觉:“苏芷!”心好痛,在滴血。
苏芷对浮夕勉强笑了一下,聚力拔出腹中的匕首,鲜血淋漓顿时涌出。‘浮夕,我真的好爱你,好爱好爱你。这样就当做是我爱你的一个见证吧。’
苏芷颤抖着手从口袋里取出几张没有画过的黄纸。手指沾着自己新鲜的血液在黄纸上画着,孤生与善终不晓得他要干什么没有阻止。
苏芷一下子画了十六张符,身体马上就撑不住了,一只手拿着所有符往空中一抛,十六张符一一自动码开围绕着苏芷。
苏芷用尽最后的力气口中念着:“恶灵啊。吾愿以血液为媒介,符纂为牢笼请求您施以援手,吾乃祭司的身份命令你…”
浮夕竭力道:“苏芷快停下!你…你会没命的!”
一道红光从苏芷的阵法里涌现,周围的人都要被那突然出现的红光漩涡卷进去,第一个沦陷的是离苏芷最近的孤生,再然后就是善终最后除了浮夕与苏芷其余的人无一幸免。一共十六个人十六张符纂一张不多一张不少。
捆着浮夕的绳索再孤生魂魄被吸进去的一瞬间法力尽失了,浮夕挣脱开立即冲过去抱住苏芷。一脸的不敢相信。
苏芷看着浮夕握紧他的手缓缓的说道:“浮下…花阴落有时,梁上君子兰若芷,浮夕…我要离开你了,不要伤心。我一直会陪着你…”
浮夕看着在他怀里慢慢失去生命的苏芷,眼中恍过与他在一起的每一次,这个少年,早已深深的烙印在他的心里,浮夕第一次流下悔恨,痛哭,不甘不舍的眼泪。
浮夕:“苏…芷你怎能让我不伤心,你又如何知晓…我不伤心。早以对你病入膏肓你叫我如何放下…你起来,你说清楚为何要这样惩罚我…罪孽深重我如何背负。苏芷你给我起来,你给我睁开眼睛我告诉你你还欠我一条命,你说过要以身相许的…你起来!我不允许你离开我!你没有这个权利!…啊…苏芷!苏芷…你…为何这样傻…”
浮下花阴落有时,梁上君子兰若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