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玉图主仆在海上转悠了两天,该看到的、该怀疑的溪心中有了个数,海晟船运依旧繁忙地在江上穿梭,上面的货物是什么,他们无权去查,但只有海晟的船运的货船才有权在珠江口上全没人敢查问的特权。“烟膏已被转移了,在等候下一趟人接手。估计近来东印度公司会频频行动。”
“既然他们想瞒天过海,那么烟膏丢失的事不能宣扬出去,避免打草惊蛇。那样可以麻痹对手,烟土便会浮出水面来。”
梁玉图吩咐梁裕,你尽量去联络海上陆上的义士,梁玉图小声和他耳语:“叔父让我们,请坤叔公出面请南少林英雄,官道行不通,我们可以借用江湖义士出手阻止了。但我们同样不能让官府知道此事。”
“是,六少爷。”梁裕是梁蔼如精心挑选来当梁玉图的书童,他的文武全才的小子,武力超群智慧拔尖,语言能力赛律师。
石桌上的食盆已光盆见底了。
终于,春晖阁里的伍家五父子走出来了,然后,各自忙自己的事务去了。
安琪很想知道伍家父子做出了什么样的对策,但又不敢造次乱说话,现在情形,遇到谁都会心焦难过,在他们眼里她是外人,同时也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质女流,她的建议,他们不乐意去听。。
伍浩官驻足了一会,向他们走过来。
年轻人的脸上写满了疑惑,究竟是谁干的?
“遇到这样痛心的事,让你们年轻人笑话了。大清风光了百余年,竟然有这般混乱的事情,我们百姓徒叹奈何。”
尽管伍浩官不明说,但三个年轻人都聪明绝顶,一下子便明白了。
“这……意味着,地方官合计把烟膏私吞了?”“那些官员的胆子,狂妄到这地步?”“简直是目无王法,把皇帝也撂一边了。”
安琪想,当今皇帝知不知下面的官员走私猖獗,或许是无何奈何,只能当个半眼瞎。
“伍伯伯,皇帝这么信赖你,你怎么不把官员的走私情况告诉皇帝?”
伍浩官看了看安琪:“我们是绑在一起的蚂蚱,我揭露他们,他们也可以揭发我们行商的。在十三行几十年了,谁没有什么唯心的事情。为了自保,洋商的过错,我们挂靠的行商同罪论之。”
“另外我们手头没证据,除非皇帝派钦差来调查取证,搞不好连我们行商也连累进去了。”他这话是否暗示梁玉图,让青崖先生上书告发那些官员。
安琪眼眸转向梁玉图,没回应。安琪大着胆子问:“伍伯伯,你这么神武,有什么补救的措施?”
伍浩官淡淡地道:“我们取自保方针,我们不沾边,保持中立,不站那一边。假如我们得到一手资料消息的话,最正当的手续和方法都是转给官府处理的。因为官府代表这百姓的守护者。我们不与洋人统一战线,更不和黑道合作。我们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做正当生意。朝廷允许做便做,朝廷不让做的买卖,我们绝对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