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春一走上前去,用手轻轻一扳,那块鸡蛋大小的石头果然就下来了。
他用这块石头在旁边的石壁上试了一试,果然,旁边的石头立即象腊烛碰到了火一样开始溶化。它把那块石头往里一按,那块石头又象刚才一样完全地被嵌入到了石中。
他的手却完好无损。
他小心地把这块石头收藏起来,心想道,既然是纹珠女王的话,这块石头以后一定会有用的。
和水火石一样,它是另外一种具有独特功能的石头。
现在已能看到洞外的光亮了。在暗无天日的洞中行走了二天的他们,人人高兴得象发了狂一般地欢呼起来,象黑夜里看到了光明一般,相拥相抱相泣,喜悦、希望、重生等种种欢天喜地的表情溢于言表。
洞外是天坑的底落,底部甚为平坦,约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小。抬头仰望,能看到洞口很小的一块天空。
但是这几百米深的天坑,怎样爬上去呢。看着陡削的石壁,他们被难住了。但是无论如何,能见到天空了,明朗的天空现在看起来是那样地透蓝明亮,虽然他们如井底之蛙一般地仍只能看到一小块。但这是日月星辰在其中移动的无边无际的天空啊,和地下憋窒的洞穴相比,天空象征着自由,象征着高阔,象征着重新能够沐浴到雨露阳光。
一直话语不多的欧阳春一现在双膝跪地,仰望着天空,扬起双手,雕塑般一动不动。
“啊……啊……”,他一反往日的少言寡语,他想要歌唱,想要欢呼。他想起了田震的歌:
天空是慰蓝的自由,
你渴望着拥有,
但愿那无拘无束的日子将不再是一种奢求……
如果有酒,他要一醉到天尽头。
……
“土豚地龙啊土豚地龙,你为什么不帮忙帮到底,直接斜着往上打洞到天坑的上面,该有多好啊。土豚地龙此时不见了,也无入地的踪迹,难道是上天了?”
因为吃了纹珠女王的不饥丸,大家肚子一点也不感觉饿。休息的档口,大家开始为马小虎的不幸伤心。特别是他的同班同学狗仔和小眼镜。
最关健是回去后如何面对小虎的家长?如何面对老师和同学?当初是一起高高兴兴地进山的,回家时却少了一个人,这对于任何人来说,是件让人感伤的事。几张原来青春朝气的脸,一想起马小虎,又搭拉下了脸。
直到老五用鬼魂之说才圆了这场悲泣――
老五说:“人死后会化为魂,这是在我的身上已得到了证明的。马小虎被这条活了三十万年的地龙吞入肚子化为鬼魂,应该不会是坏事,因为一般的人还遇不到这条龙呢!这是万年的缘份啊,万年的缘份是仙缘,常人想做这样的龙下鬼还做不到呢。说不定他现在已随那在地下修行了那么多年的地龙上天了呢,那就一定已成了天上的仙鬼,正在吃香喝辣地快活着呢,上了天的仙鬼是阎王也抓不到的。照这样的推理,我们还要怪他不江湖不够义气呢――连看也不来看我们一下就走了,我老五好坏还来看过你们一二次呢。但不管怎么说,看在曾是朋友一场的份上,我们为他立个碑吧。”
经过老五这样一番解释,大家心里头的沉重和悲伤稍稍放下了许多,开始为建马小虎的墓碑寻找材料,但天坑底除了一些杂树、碎石、流水外,什么也没有。
欧阳春一说:“以大山为碑吧。”他拿出土豚地龙留下的那块溶石,在天坑底部的一处石壁上,刻画起来。
他先在石壁上溶画了“马小虎之墓”五个大字和年月日之后,又在外围加画了一个框,然后,又在它的右边根据自己的模样画了一个人形,签上自己的名:S市东南大学地质系欧阳春一。
然后,他对着眼圈发红的小眼镜说:“铁峰你来。”
小眼镜依样画葫芦地加画了一个小人,签上自己的大名后,又加了一句,“小虎小虎,你是我们最最好的朋友,我们永远永远地怀念您!”
然后依此是融雪、狗仔、胡子叔、老五。
尽管鬼魂的说法让大家减轻了一些悲痛,但阴阳相隔,毕竟远隔千山万水,在石上溶刻的时候,人人的心情都肃穆而凝重。
江山友人写到这里的时候想道:这样的告别,这样的墓碑,很另类,很酷也很浪漫,如果江山友人死后,也能这样地被人铭刻在巨石之上,成为千年不变万年不烂的岩画,岂不是生前的辛劳全化为死后的荣耀,万古千年了吗?可见古话:“牛吃稻草鸭吃谷,各有各福”的说法,是种报应与规律,恒古不变的――有些人生前钻营狡猾,活得荣耀富贵,死后却被人掘墓鞭尸,唾骂千古,和区区无名小辈马小虎相比,似无从较一上下。地上的人鬼虫鱼如果有知,也该明白这个道理了。
“还有二只鼠人呢。”融雪说。她在自己的人形旁边,又加画了二只可爱的小鼠人的形状,然后写道:“小小的生灵呀,你们安息吧,融雪姐祝福你们下辈子投胎做人。”
众人画刻墓碑完毕之后,又折枝成香,跪地磕拜了一会后,在老五的提议下,又虔诚地回拜了菩萨,回拜了太阳,默默地祈求无所不能的菩萨,天天升起的太阳,把大家救出地坑,让他们重回到温暖的人间。
正午的阳光,此时正直射坑底,让六人沐浴在温暖的阳光和温柔的心境之中。
无所不能的菩萨“显灵”了,正午的阳光被一个圆形的飞碟挡住了,飞碟在天坑上空悬定了一会后,无声无息地悄然下降入天坑之中。它是悄声地下降的,六个沉浸在哀悼之中的人全然不知,及致飞碟像黑云压顶一般,把整个天坑,遮蔽得暗无天日时,众人才发现了那个快近他们头:“我们不逃了,抓住就被抓住吧,我已经逃不动了。”近十几天里的遭遇,生死险辛,都是她长大至今从没有的碰到过的事情,她只求着飞碟能尽快把她带上地面,是生是死听天由命。
胡子叔悄声说:“你的卫星电话呢,还能发出求救信号吗?”
融雪说:“早就没电了。”
雪白的鼠人似乎没有人类一样关爱它们的同类,仍然是叽叽地快乐活泼,见到那个压下来的大飞碟后,飞快地叽叫着逃回了土豚地龙开挖出来的洞穴之中。
欧阳春一心灵受到了重重的一击,本能地也向山洞里踉跄退去。
“快跑!”
其它人跟着往后退入到了洞中。
飞碟的底部开始伸出4个脚,看起来它准备降落。
这时,只见坑底长出了一棵大树,那树枝繁叶繁,越长越高越长越高,挡住了飞碟的降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