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敢情好有嘎公在我也放心了!”杨若晴说道。
想到啥她翻身下了床点亮了桌上的豆油灯。
“晴儿你点灯做啥?”孙氏也翻身坐起。
杨若晴从床板底下翻出一个布袋子里面叮叮当当作响。
“娘你明个去抓小猪崽子我得把钱给你我怕明早我忘记了。”
这趟是打算抓三只小猪崽的两公一母。
家里现在的所有钱都在这布袋子里面了拢共是一百二十九文钱!
小母猪七文钱一斤小公猪便宜一点五文钱一斤。
一般像这种可以断奶出笼的猪崽子体重一般都是十五至二十来斤中间徘徊。
两公一母杨若晴粗略算了一下价钱大概得花三百多文钱呢!
“娘咱的钱怕是不够抓三只哩不晓得那边能不能商量一下先打个欠条咱把小猪抱家来回头有了再送钱过去?”杨若晴跟孙氏商议。
孙氏点点头:“照着咱这以往养猪的经验大多都是这样先抱回去养回头买了大猪再还钱。乡里乡亲的只要我话说的诚恳应该是可以先把猪抱家来的!”
“成那娘你把这些钱全带上有一百二十九文即便那家人不答应赊欠咱也可以先抓一头二十来斤的小公猪家来不至于空手而归!”
“嗯好!”
孙氏接过了钱袋子妥善收好娘两个又互相叮嘱了一些事情这才沉沉睡去。
……
老杨家前院。
东厢房里桌上点着一盏豆油灯老杨头披着外衣坐在凳子上‘吧嗒’着抽旱烟。
谭氏蹲在他的跟前埋着头给他洗脚。
一边还在忿忿不平的跟老杨头这嘀咕三房大人孩子们的诸多不是。
显然白日里因为豆渣一事的怒火还没消。
老杨头心不在焉的听着时不时拔出嘴里的旱烟杆子在桌角磕去里面的烟si。
终于在谭氏第三遍儿痛诉杨若晴时老杨头终于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了谭氏的话。
“一晚上都在嚼这破事儿你有完没完?甭说了听得无趣!”老杨头道。
谭氏愣了下随即更加委屈的道:“我这不是在胖丫那受了冤枉气嘛又没处泄才跟你这唠唠……”
“要我说啊你这冤枉气是自个给自己受的!”老杨头没好气的道。
“梅儿爹你啥意思?合着你也向着胖丫那边?”谭氏的声音激动了几分。
老杨头没兴趣跟一个妇道人家辩驳开导道:“你想啊那胖丫再能耐终归是个丫头片子注定是别人家的人!过两年出了门子嫁了人咱眼前自然就消停了!”
谭氏一听这话突然觉得脑壳里像是开了窍一般。
“梅儿爹你这话倒是提醒了我!”
谭氏的眼睛亮了起来接着道:“胖丫过了年就十三了要不我去给她张罗个婆家早日把她打发出去?”
打发出去了眼前清净了三房没了胖丫这个主心骨也就掀不起啥风浪了!
就老三媳妇那性子到时候还不是想咋拿捏就咋拿捏?
想到这谭氏激动起来恨不得这就去寻村里的媒婆过来。
“瞧瞧你说的啥混账话!”
老杨头的一声低喝打破了谭氏的憧憬。
她回过神来听到老杨头在那不悦的数落:“大麦没黄就急着割小麦老五和梅儿还有永仙他们都没说亲你就急吼吼张罗着给胖丫说婆家?天底下没有这样的荒唐事!”
“那咋办?要真是排着队儿的来那胖丫得在我眼皮子底下再闹腾到猴年马月呀!”谭氏一脸的郁闷。
老杨头道:“这事说慢也慢说快也快。胖丫的事咱先搁一旁这都入冬了地里的农活空闲了下来你这做娘的倒是该把老五的亲事也提起来!”
提到老五杨华洲的亲事谭氏就像是一盆烈火突然被泼了一盆冷水。
不啃声了。
屋子里只有老杨头还在那自顾自的说。
“老五都二十五了村里跟他这个年纪的大都做了爹娃儿都能打酱油。”
“就他还单着过了年就二十六了越往后面说亲越难!”
“你是他娘甭成日里就把梅儿捧在胸口老五的亲事你得多操心!”
“你也真是的叮嘱我张罗老五的亲事你吩咐就是了嘛提梅儿作甚?我五个儿子一个幺女多疼她一点咋啦?”谭氏终于嘟囔了句。
被老杨头瞪了一眼后她又垂下了头。
盆里的水热气渐渐散了她开始拧帕子得给老杨头把脚擦起来了。
老杨头任凭着谭氏抬起他的脚给他擦拭着一边还在交代。
“这些时日你别老是窝在屋子里多出去走动走动跟人那打听打听哪家的姑娘好!回头请媒婆过去提亲!”
“梅儿爹啊要我看啊咱长坪村或咱邻村都不会有好人家的姑娘愿意嫁给咱老五的!”谭氏道。
“咋?咱老五哪里不如人了?”老杨头瞪起了眼睛。
“咱老五那身板那五官周周正正一把子气力还会木工活计!家里兄弟多又能帮衬!”
“回头咱永仙考中了秀才往后再考中了举人去做官那他们就是官家的亲戚多荣耀!”老杨头有些忿忿不平的道。
“哎咱老五啥都好可谁让他是天生的克妻命啊!跟近晓得咱情况的谁家愿意把闺女嫁过来?”谭氏道。
“胡说八道!”老杨头道。
五年前他和谭氏帮五儿子在余家村说了一门亲事就在双方刚合过了生辰八字的第二日。
那姑娘一觉起来喝稀饭吃炒豆子被一颗豆子卡住了半碗茶的功夫不到就断了气!
后面又连说了两门亲事都是在双方答应了后那姑娘就出了事!
打那后老五的婚事就搁在那了。
谭氏去找人算命说老五命里克妻!
想到这老杨头的一双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半晌他长叹一口气对谭氏道:“都过去好几年了事情也淡了。你甭跟这跟近晓得咱老五情况的人家那物色去远一些的村子里物色嘛!”
(下午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