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娴道:“出门的时候我看过了差不多没有了。”
杨若晴道:“我再进去瞅一眼。”
等到她从屋里出来院子里拓跋娴小雨还有骆宝宝都去了前面宅子门口。
杨若晴也随即来到了宅子门口运输队的马车停了一排骆风棠他们这些男人们正在把东西装载上车女人们站在一旁逗弄着骆宝宝。
“好了你娘来啦该出发了。”小雨笑着道将骆宝宝交给了杨若晴。
杨若晴接过了骆宝宝跟小雨和秀珠嫂子白老五他们一一道别后骆风棠来到了她们母女身旁。
“晴儿上车了。”他道。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称呼听在杨若晴的耳中还是觉得蛮暖心的。
“嗯走吧。”
在小雨他们的目送中杨若晴一行上了马车车队缓缓离开了秀水镇。
一路畅通的离开了秀水镇打从冰清郡主下榻的那家客栈楼下经过时也没有被阻拦。
为啥?
因为冰清郡主早在南王爷顺利从武陵山脱困回到荔城的当日就被南王府的侍卫来接回去了。
而且南王爷还给杨若晴和骆风棠这留了一封信。
这是一封感谢信南王爷也会动用自己的力量去帮杨若晴夫妇找寻骆星宸。
运输队出了秀水镇沿着官道绕道而行朝望海县方向行驶而去。
“我来赶车吧你不认识回去的路。”
将骆宝宝弄睡着之后杨若晴从车厢里出来来到前面赶车的骆风棠身旁坐了下来想要去接过他手里的缰绳。
骆风棠则摇了摇头。
“不认识也不碍事我跟着前面那日松他们的马车走不会跟丢的。”他道。
杨若晴笑了笑又道:“你身子伤了元气不宜受累回车厢去歇息会吧我来赶车。”
骆风棠看了她一眼:“不累。”
有男人在怎么能让一个女人来赶车呢?他心道。
杨若晴看他这表情知道他是打定了主意也不再坚持。
坐在他身边两个人之间留着一只巴掌宽的距离。
“如果路上一切顺利的话十来日就能到家了。”她知道他是一个寡言少语的人从前就是这样。
现在失忆了话就更少了所以她主动揽话题。
“中秋节早就过完了等到咱回到家差不多就重阳节了。”她又道。
“你自打参军之后都好几年没在家过过重阳节了今年好可算赶上了呵呵……”
她勾起唇角愉悦的笑了声。
九月九日重阳节。
眠牛山那一带的风俗习惯会在那一天登高插茱萸赏菊花吃重阳糕喝菊花酒……
“晴儿……”
骆风棠突然唤了她一声。
“嗯?咋啦?”她转过头来看着他。
“重阳节我们需要做点啥?”他问。
“从前的事情我没想起来这趟回老家去说实话我心里是有点虚的。”他道。
“为啥虚啊?那里是你的家你的根你的亲人啊!”杨若晴问。
骆风棠皱了下眉:“正因如此我才虚。”
“我现在没了记忆整个人一片懵懂。风俗习惯不懂也就罢了该认识的长辈亲人都不认得我、我感觉自己整个就像个负累……”
他垂下眼来脸上有焦急有沮丧。
杨若晴沉默了下然后她伸出手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怕他们都是极好的都盼着你好。”
“再说了一切有我呢!”
“你不懂我教你咱就当做重获一世一切重新开始好不好?”
看着她期待而坚定的目光他所有的恐惧全部被风给吹散了。
一颗心莫名就安定下来。
“好!”
……
马车照着来时的路线一路往北朝着望海县方向行驶而去。
沿途在一些驿站或者过一些小城镇的时候做了一些补给其他时候都是在马车上赶路。
这一天夜里大家伙儿在路边一片小树林里暂时歇息等天亮再动身。
生了好几堆火人多又是运输队的人又是拓跋娴的侍卫队。
在这小树林里过夜很安全也很热闹。
吃饱喝足留下轮番守夜的人其他人要么钻了帐篷睡觉要么回了车厢睡觉。
骆宝宝跟着拓跋娴睡去了这边杨若晴弄好之后回到车厢里骆风棠正靠坐在车厢里。
车厢里面放着一盏马灯他手里捧着一本书卷正就着那灯光认真的翻阅着。
英俊立挺的五官在这暖色系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柔和了许多。
修长的手指轻轻翻动着书页。
全神贯注的样子再配上那白色亵衣胸前微微敞开而露出的一抹麦色。
斯文于狂野交织在一起这是一种灵与肉的碰撞和升华。
让他身上流淌出一种魔力她的目光竟然有些挪不开。
等到他有所察觉时她这才回过神来赶紧错开视线假装在那整理被褥。
手忙脚乱的样子全都落在他的眼底。
他合拢了书卷目光温和的注视着她。
“这些被子方才我都铺好了。”他提醒道。
“啊?”
她怔了下一看自己手底下这揉成一团的被褥好尴尬!
“不尴尬我不会笑你的。”
骆风棠温和的道。
嘴上说不笑可是眼底却含着笑意。
看到这样的他杨若晴突然发现现在的这家伙有些腹黑。
“哎想笑就笑吧我承认姐姐我方才是犯了一点花痴。”
“帅哥吗美好的事物嘛谁都喜欢多看几眼我又不是圣人不怕笑。”
她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这倒让骆风棠讶了下。
杨若晴得意的勾起了唇角重新把自己的被子抖开然后坐了进去。
靠坐着也顺手从一旁抽了一本书过来在手里翻看着。
骆风棠看的是兵书她看的自然是那些札记啥的。
一边看还顺势拿起一旁的一只橘子在那剥着吃。
不时轻轻的点点头一副惬意得不得了的样子。
骆风棠好奇的打量着她车厢里很安静。
过了片刻她察觉到了啥撩起眼皮子往他那边瞅了一眼。
“你也看你的书呀瞅我做啥我脸上又没有字。”她道。
骆风棠不说话还是看着他。
那深邃幽暗的眸子里写满了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