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这可真是又可怜又晦气啊!”刘氏道。
杨若晴微微蹙眉四婶这回脑补一百分从这附近的情况来看八成就是这样了。
“过来了过来了走走走咱上前去瞅瞅被劈成啥样了。”
刘氏突然激动起来而高坝上围观的人群也突然一阵骚动。
有的人往前挤有的人则往后退。
杨若晴抬头一看是那边的本家爷们抬着大平的尸体过来了看样子是要上高坝然后往村子里走。
更多的人是避让包括红了眼眶在那边抹泪的孙氏她们。
而刘氏还是要往前凑不仅要自己凑还想带上杨若晴和杨若兰姐们。
杨若兰吓得直接就甩开了刘氏的手跟抱住救命稻草似的赶紧抱住杨若晴的手臂浑身发抖。
杨若晴倒是一点都不害怕看死人只是这种凄惨的场合实在是不忍心去往前凑。
看那么清楚干嘛?又不能去挽回大平哥的性命哎!
“我们不去我劝四婶你也别去。”杨若晴道。
刘氏却是看热闹不怕事大“你们不去我去!”
然后撂下杨若晴杨若兰姐妹屁颠着往那边跑去了。
两姐妹来到了孙氏和桂花她们身旁孙氏她们哭得眼眶都红了。
看到那边担架过来了孙氏赶紧拽着两姐妹往后退让出高坝中间的路
甚至当抬着大平尸体的担架从几人面前经过时孙氏侧过身来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两姐妹。
庄户人家有自己的忌讳村里死了人棺木抬着穿过村子往村后的眠牛山走去的路上沿途要经过的人家的院门上窗户上
都会挂上筛子。
不知道这个习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依据又是啥
总之祖祖辈辈都认定这筛子细细密密的孔眼能辟邪。
能将那些邪祟的东西阻挡在外久而久之就渐渐的成了一种传统和习俗。
此刻是没有筛子的孙氏索性就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两姐妹如果真有邪祟之物就让邪祟之物冲着她来吧!
两姐妹都被孙氏的这个举动给感动到了。
两姐妹也都不约而同的往前跨出一步试图将孙氏拽回来。
“啊!”
杨若兰刚好看到门板上面一团焦糊了的头发吓得惊叫了一声双膝一软差点摔倒。
杨若晴眼疾手快在将杨若兰扶住的同时身形一闪将杨若兰和孙氏两个人都挡在了自己的身后。
自己煞气重手里杀过人当然了她杀的可是十恶不赦的坏人。
所以她不惧怕邪祟之气!
担架从面前过去了大平的身上盖着一件被单蒙住了头和身体露在外面的一双脚沾满了泥巴。
颠簸中一只手突然从担架上垂落下来。
看到那只手的瞬间饶是如杨若晴这般心性强大的人都楞是心脏急促的跳了一下。
那只手她没法用语言来形容。
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在大自然的面前血肉之躯的人类是有多么的渺小啊。
简直连蝼蚁都算不上啊。
不过从另一方面来看大平哥走的应该是没有半点痛苦的。
因为他根本就来不及感受那死亡的痛苦人就已经被劈成了……
后面两个字实在是不忍心说出口。
虽然跟大平没啥交情但大家在一个村子里住着经常遇到也都会客客气气打声招呼的。
后面小琴哭得几度晕死过去若不是边上的人搀扶着估计是走不动的。
“太凄惨了……”
人群中很多人都在抹泪。
那边传来了哭骂的声音。
一看是大平娘正抓着大平死前用过的那把锄头要去砍死旺福。
妇人披头散发状如疯癫。
边挥舞着锄头边哭骂旺福似乎要把这大半辈子跟他那受的窝囊气在这一瞬间全部爆发出来。
“天杀的畜生啊虎毒不食子儿子就是被你给害死的。”
“你咋不去死?”
“年轻时候偷鸡摸狗年老了偷懒卖坏。”
“为了一只红烧鸡把我儿子的命给搭上了。你咋不去死啊老畜生?”
“你还我儿子的命来我要杀了你!”
大平娘哭着喊着骂着挥舞着手里的锄头去砍旺福。
旺福也是真的吓怂了平时呼呼喝喝的一个人这会子吓得在泥水的稻田里连连倒退不晓得踩坏了多少庄稼。
心疼的那个叫做三旺的人干跺脚大呼:“我这是招惹了哪方邪神啊?人死在我家田里就够晦气了还要把我家庄稼踩坏我家要喝西北风了我的天啊!”
众人这当口上注意力全都在大平一家的身上哪有功夫去安慰三旺呢?
那边眼看着大平娘是铁了心要跟旺福拼杀个不死不休了杨华忠身为里正带着人刚将大平的尸体送走。
这边又得赶紧组织人过来拉开大平娘。
大平娘手里的锄头也终于被夺了妇人一屁股坐在稻田里哭得呼天抢地。
“老天爷啊你瞎了眼带错了人啊该死的人是旺福那个老王八不是我家大平啊!”
“大平啊我可怜的儿子啊天底下打着火把都难寻的孝顺儿子啊你咋狠心丢下娘走了啊”
“娘这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是造的啥孽啊?老天爷啊你开开眼吧还我的儿子啊……”
大平娘哭得晕死过去最后被人抬起也往家送。
高坝上看热闹的人三三两两往村里走一路上有的抹泪有的低声议论着。
最后大家得出一个统一的结论。
那就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身为里正杨华忠自从事发后就一直留在旺福家帮忙处理大平的后事。
因为大平娘先前苏醒了一回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去拿菜刀杀了旺福。
而大平的两个舅舅也都听到外甥过世的噩耗赶了过来两个舅舅也在到处找旺福要杀了这狗畜生。
旺福听到了风声吓得连家都不敢回红烧鸡也顾不上吃了不知道躲哪里去了。
而刘氏则直接跟着孙氏她们来了孙氏家。
“哎呀呀当真是太惨了我就没看到过这么惨的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