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有一回执行任务的时候在皖南的一个小山村里潜伏。
当时潜伏的身份是上面教育局派下来的特教也就是女教师啦。
记得当时那个小山村里有一户人家有个闺女初中毕业家里就让她辍学打发去学了两年裁缝后就让闺女跟着同村人一块儿去了江浙一带打工。
因为家里的钱要用来供最小的儿子念书呢所以当时那个地方的女孩子大多都是初中念完
会写自己的名字会认字放到外面去迷不了路就直接学裁缝打发出去打工赚钱。
没啥稀奇。
异地他乡的生活孤独的花样少女流水线枯燥单调的生活远离了父母和家人……
那个人家的闺女很快就遇到了一个当地的男孩子两人很快就坠入了爱河。
情到激动之处两个小青年没把持住自然就那啥了。
当时那个女孩也十八岁了在当地这个年纪是可以打结婚证的。
这对小情人打算结婚虽然女孩很害怕但还是在男孩的鼓励下给家里打通了电话告诉了家里父母这事儿。
女孩这边的父母当时是暴跳如雷在电话里把男孩骂了个狗血淋头扬言要去法院控告这个男孩啥啥的。
而且还要女孩子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赶紧回来。
两个小情人吓得再也不敢跟家里人联系就此躲了起来。
在这段期间舆论压力一直都是倒向女孩的父母这边好不容易把闺女拉扯大这正挣钱呢就这样了养闺女真的是赔钱货啊啥啥的……
尽管男孩子的父母双亲拎着礼品远道而来了三次好话说尽可是女孩子的父母死活就是不松口不答应这桩婚事。
理由就是路远跨省的婚姻没法照顾娘家啥啥的……
女孩原本是打算躲起来先斩后奏算了。
一直等到女孩怀孕八个多月快要九个月的时候女孩许是长时间没有跟家里联系也实在是想念了于是给家里挂了个电话。
就是这个电话坏事了!
在电话里女孩的父母一改之前的强硬态度跟她大打感情牌。
意思就是说反正现在都快要生了再反对也没用了。
他们答应拿出户口本让他们小两口去打结婚证了但前提是女孩必须在生孩子前回来一趟让他们看到了人放心了才行。
小两口可开心了男孩把这两年打工攒下的所有工钱全部交给女孩又去跟自己父母和朋友那里借了三万打算一并送给女孩的父母。
有了那十多万在当时的乡下农村足够女孩家里盖一栋两层的小洋楼剩下的还能供女孩弟弟上大学。
小两口辗转了好几趟车子后终于到了女孩家。
女孩的父母和一帮亲戚朋友就在村口山脚下的公路边接他们刚一下车女孩子家这边的妇人们在女孩子妈妈的带领下一窝峰上去将女孩拽上了边上的停着的一辆铺着被褥的手扶拖拉机。
女孩的爸爸则带着一众男人将男孩团团围住要赶他走。
女孩和男孩这时才反应过来这是一场骗局拖拉机是要拉她去附近乡镇的卫生院‘引产’。
女孩在挣扎男孩也在挣扎。
男孩给所有的长辈们下跪磕头头都磕烂了好话都说尽了可是没有人搭理他。
女孩的嗓子都哭哑了眼泪都要流干了也没有人在意她。
没有半个人愿意停下来听一下这两个年轻人的感受和故事他们只知道用最野蛮最粗暴的方式来处理这个问题。
故事的结局就是乡镇卫生院的条件太差九十年代初呢
而且女孩又不配合大家也慌忙整个引产的过程简直如同地狱般。
那惨叫声据后来的人回忆真的……是个正常人都听不下去了当时大人们都失去了理智。
而男孩在这过程中一直跪在卫生院的外面在那里跟路边往来的每一个人磕头跟医生跟护士跟卫生院看门的大爷磕头。
对于男孩来说只想在这异地他乡祈求有人伸出一把援手来帮他说一句话帮他一起来保护住他的妻儿。
可是没人搭理他。
那也是一个正月跟现在这时节一样最后女孩手术大失血被连夜送去了几十里外的县医院抢救。
没人搭理男孩男孩跌跌撞撞在寒冷的夜里拖着之前争执中被女孩堂哥打伤的脚艰难朝县城敢去。
在一个路口被一辆醉驾的三轮车给碾成了两截。
一截在路边还有一截滚到了路边的一条水沟里。
女孩险险抢回了一条性命但从此失去了生育能力。
女孩出院是七天后回到村里所有人都瞒着她关于男孩的事情。
在家里坐小月子的时候她追问起男孩子的事情来家里人告诉她说男孩看到孩子没了很失望已经回老家去了……
那个年代不像现在家家户户都有电话人手一部手机。
那个年代一个村里就村委会有一部座机去打电话还得摇个半天。
女孩一直联系不上男孩家里人也不再放她出去打工直到某一天男孩那边的家人朋友找过来女孩才知道事发那天的惨剧……
女孩义无反顾的跳了村口的那口池塘再也没有上来。
女孩的父母最后人财两空而男孩的父母也是失去了儿子和孙子。
这是一个悲剧让人不愿意去回忆的悲剧。
“晴儿先前菊儿拿起剪刀的时候只要你愿意出手或者只要你随便给我一个眼神示意我都可以出手抢下她手里的剪刀压根就用不着你四叔他们去撒谎的哄下剪刀。”
“为啥你当时无动于衷?这可不像你的风格。”
骆风棠的声音传进耳中的时候杨若晴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在回忆前世那一段经历的过程中她已被骆风棠牵着一起回了自己的屋子里。
这走神走的都走到爪哇国去了呢!
杨若晴看了眼骆风棠淡淡一笑。
“四叔要哄骗她不在乎一把剪刀的事。”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