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运河长流汇入海洋一直是各地通贸的水运圣域流过京城一直绵延至高丽的方向途经之地就是直隶、河北、津门这些时势动乱之地是京城通往各地最便捷的河流也是号称水上商路的线路。
动乱让这条孕育了北方贸易的运河变得冷清很多码头都没了昔人声鼎沸的繁华原本水面上来来往往的客船也少了许多可以看见一艘艘大货船停靠在岸边船主们为越来越少的活计而唉声叹气。
长长的河面上青波荡漾两旁的高山流水依旧安详宁静河边的小村庄炊烟袅袅。百姓们的生活除了不再富裕外似乎没受到多大的影响。
只是码头上以往人声鼎沸的吆喝都不见了闲置的船舶显得是那么的孤单。
纪龙盘踞津门后这条水路就没了往日的热闹即使朝廷没有封锁但客商们担心货物的安全也不得不忍痛停止了往津门的贸易。
河面上有三艘大船顺流而下朝河北的方向而去大船皆是沉木建造显得十分厚实紧紧嵌着铁条看起来分外坚固扬起的大帆迎风摆动很是动感船头上挂着一面面的大旗没有番号但硕大的排场一看就不是寻常之物。
一艘大船被保护在中间船身硕大无比比一般的客船还大上一倍。在船头更是有一个木雕的鬼头栩栩如生的让人望而生畏眼里的无边杀意仿佛要喝退所有陈尸河底的冤魂一样。
船头大大的甲板起码能容纳一、二百人从容而坐但这时候却只有一个高高的顶盖遮住烈日。四周林立的却是持刀的护卫与忙碌的丫鬟虽然装饰上不是很奢华但从这个规模上来看就知道主人不是简单的人物。
大船扬帆而进破开风浪的声音引得两岸人群纷纷驻足观看。清运河上虽然也不少的大型船只但现在已经难觅踪影不少人猜测是不是哪个大官或是富家公子出游才有如此大的排场。
许平很是惬意的躲在伞下躺在太师椅上。一边摇晃着一边享受河风的轻抚。懒洋洋的说:「这才是生活嘛!没事打什么仗呀!游游水看看风景不挺好的嘛!」
许平确实是舒服腿下小米和巧儿一左一右的按着脚身边还站着不太情愿的美岳母应巧蝶。小萝莉、少女和美妇的组合光是看就让人赏心悦目了哪还有空看什么风景呀?
巧儿依旧打扮得很是天真可爱本来就是幼嫩的小萝莉穿起纯真的草绿裙更显得可人。小手缓缓的捶着许平的腿竟然很乖的没半点怨言原因还是因为嘴里塞满了零食没办法发挥她的伶牙俐齿。
小米依旧温顺体贴破身过后变得越发水嫩动人眼里的浓情蜜意和娇羞的凝视甜得都快让人醉了。
米家落魄以后许平并没有怪罪于她也没有大张旗鼓的用这件事为自己树立威信反而一如既往的疼爱更把她年幼的弟弟接进府里。如此多的恩龙让她感激不尽甚至都觉得自己如坠梦中一般。
最不自在的是应巧蝶她本该在这时候待在女儿身边陪着小宝贝呵护她才对。谁曾想一纸休书将她贬得几欲自尽这年代被休的女人不管贤良或是恶毒都会被人所唾弃名声尽毁绝大多数都是恨得自尽香消玉殒。
应巧蝶也难免俗的悲愤落泪而当纪欣月乘着凤辇带她进到皇宫的时候她才明白自己这个女婿是什么身分。亲家公竟然是当今的九五之尊高高在上的万岁爷而女儿肚子里的孩子竟然是皇家唯一的子嗣这种强烈的刺激让她差点就晕厥过去。
纪欣月端出了母仪天下的威严厉声的告戒她不准和蓝小熏说在孩子没出生之前必须保守这个秘密应巧蝶跪地颤抖不敢拒绝头一次知道了什么叫作高高在上。纪欣月突然的变化光是气质上的高贵就让她不敢直视哪敢说半个不字呀!一纸休书虽然让她欲死以证清白但纪欣月恩威并重的劝导也是稳下了她的情绪这才避免了佳人玉碎证清白的惨剧。
这时候的应巧蝶一身绵软的丝绸长裙紫色的裙摆随风飘扬看起来很是娇媚。绝美的容颜上有抹不去的愁容美眸里有不解也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这个和败家子几乎没有区别的女婿。
太子之尊国之储君将来势必登大宝位列九五之尊成就气定山河的帝皇一世。帝王权威是如此高高在上金口一开血流成河。
传说中太子爷一手建立起眼下炙手可热的商部敛起巨财时又亲于百姓赈灾救难。器重能工巧匠建立了号称大明最有创造力的天工部。广纳贤良不计出身又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聚师恶鬼营大军凭藉聪明才智与纪龙在津门战了一次损其锋芒。
如此多的传奇被称为未来国之明君的太子爷竟然是眼前这个放荡不堪之人应巧蝶傻眼了许久。尽管已经不是喜欢幻想的怀春少女但在心里一直觉得崇高之人却是如此流氓的模样任谁都会感觉别扭。
应巧蝶心里真不是滋味女儿飞上枝头一下就成了金凤凰她却被一纸休书坏了清白的名声。眼前的一切让人应接不暇的改变都是因为这个荒唐的女婿。
有不少人曾暧昧的暗示过太子爷也看上自己了这羞得应巧蝶是无地自容。
眼下女儿身怀六甲自己却被扫地出门本就够可怜的但这一切都是眼前之人所操纵尽管心有不满但她还是不敢责问半句只盼着这荒唐之人莫轻薄自己就好。
「主子它好坏哦!」
小米咯咯笑了一声纤细的玉指摸了摸已经在裤裆里硬起来的龙根又温柔的隔着裤子吻了一下嬉笑着说:「怎么还这么硬呀?是不是想念铃主子了。」
「哈哈想你给我舔几下。」
许平放肆的大笑起来淫荡之色一点都不加掩盖。
「一会儿嘛!」
小米娇嗲的往龙根上吹着热气眉眼如丝的说:「等您有兴致了奴婢再好好的含着它行吗?」
「行!」
许平放肆的大笑着一手也是忍不住往下摸去在她饱满的乳房上捏了几下引得小米娇喘连连轻轻的呻吟起来。
应巧蝶面色更红了真不敢相信如此传奇的国之储君竟是眼前放浪不堪的花花公子。脸红的别过头去之时却是有些忐忑的想那一纸休书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这个荒唐之人真的觊觎自己了吗?
巧儿一边大口的吃着东西一边含糊不清的说:「不过主子我觉得镇北王好威风呀!他入土那天我还去看了膜拜的人是人山人海还有百官一路送至墓前实在太爽了。」
小米也远远的看了这次接近于国丧的大礼深感赞同的说:「是呀!王爷的后事确实让人惊叹。奴婢看那些礼部官员都好规矩一个个脸绷得似要抽筋一般。」
「他们敢不老实吗?」
许平冷哼了一声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那群只会舔屁股的家伙这时候哪敢出半点差错?到时候别说我不会放过他们恐怕饿狼营的人马一闹老爹都会借机收拾一批人了。」
应巧蝶也知道礼部与太子府不合但这样公开的讨论朝政却让她惶恐不安赶紧别过头去装作没听见毕竟再怎么美艳她都只是一介平民百姓可不敢议论朝廷之事!旁边还有一张一样精致的太师椅上边躺着一个任何男人一看就会海绵体发硬的女人。娇懒的模样有说不出的妩媚手指轻轻的一动都告诉别人什么叫风情万种。她也是软软的躺着有两个丫鬟伺候着一看就知道地位不低。
女人缓缓的睁开眼打了一个懒懒的哈欠后不屑的说:「那肯定啦!纪中云怎么说都是开朝大将之一手握雄兵镇守一方不到十万的人马硬是能让人家草原各部不敢侵犯这种威风当世有几人能比。」
「确实!」
小米点了点头微笑着说:「人家还没出生的时候四大军营早已经名满天下大明谁不知道这些开朝大将的威名呀!」
「我说小姨!」
许平不满的叫嚣道:「就算四大军营横扫天下那又怎么样?也成过去的事了吧!纪中云再怎么厉害现在也挂了饿狼营都是些四、五十岁的老家伙论战斗力还能和当年比吗?」
「是、是你最厉害!」
旁边的娇媚女子正是纪静月她不屑的打了一个哈欠轻描淡写的说:「纪中云号称踏过尸骨无数成就将王之威手上沾满了敌人的鲜血。哪像您朱元平大太子这么厉害手上尽是处女的鲜血。」
「靠……」
许平猛的受不了这刺激噗哧一口把茶水全喷了出去不知道该笑还是该骂。
小米掩嘴窃笑着这纪小姐真不省心无论什么时候都喜欢和主子抬杠这会儿难得一起出来也不安生但这话说得真是一针见血。
巧儿笑得都呛着了一个劲的咳嗽着小脸憋得通红更显可爱至极!本想给主子留点面子但没一会儿就忍不住的捧腹大笑起来。
应巧蝶尽管羞怯难当没想到眼前令人惊艳的佳人说话如此露骨但也是被她的话弄得哭笑不得忍着笑把俏脸都憋得通红了娇躯微微的颤抖让本就柔媚的容颜变得越发动人。
「那么高兴干什么?」
纪静月妩媚的白了她一眼转过头来有几分暧昧的说:「你现在是没那个鲜血可小熏都母债女偿了不用过意不去啦!」
「奴婢有事先行告退。」
应巧蝶被弄得面红赤热在这么多人面前成了调戏的对象让她很不适应又不敢顶嘴半句赶紧施了一礼就退了下去。
看着她走时姣好的身影和一走一晃的美臀纪静月立刻坏坏的一笑转过头来满面调戏的朝许平说:「小流氓!看来你这位小岳母也知道你的心思下一个母女之欢要到手了吧!」
「你什么时候学得这么粗俗呀!」
许平故意板起脸来一脸色相的盯着她高耸的美胸笑咪咪的说:「您都没到手我哪有空去惦记别的女人!」
「去你的……」
纪静月妩媚的白了一眼这段时间来这样的调情不在少数她也是习惯了。
巧儿有一点晕船尽管两岸的风景十分迷人但她还是感觉有点不自在怯怯的问:「主子为什么选择走水路呀?直接从官道走的话很快就到河北境内呀!」
「呵呵有的东西比较好运!」许平顾左右而言他说完这话就闭上了眼。
三艘大船出发的同时恶鬼营的两个新营也立刻整顿提兵全数赴河北而去这等于是在告诉全天下朝廷要开始攻打津门了好事者也猜测着朝廷还是不是怎么信任饿狼营这才在河北聚集了恶鬼营这四万新生军。
纪静月调笑了几句后就安静下来了这段时间她已经不用再扮演皇后恢复自由身之后也顺势住进太子府里经过了上次的皇城之乱后尽管是有点荒唐大家也都默许了这种关系的存在。
而她也不像一开始般的调皮爱闹南坡的失利和孙泰的死让她感触很大也明白了以自己的身分不应该那么的轻浮妄为所以现在明显老实了许多不再像以前动不动就和许平动手打闹。
这段时间她也是刻意的和巧儿拉拢着关系毕竟她再怎么神经大条骨子里还是个善良的女人对于孙泰的死自然愧疚万分。本来孙泰他们剿灭叛逆后可以在津门内躲起来继续效力的但就为了她的一时任性导致津门魔教尽灭南坡也落回纪龙的手里。纪静月再如何没心没肺也无法忽略这个事实也算是让她成长的代价吧!
平静的水面上似乎只有这三艘大船前进着安宁得让人困意连连小米都有些忍不住的打起了哈欠。路过一个宽处时突然从一条支流里陆续驶来二十余艘货船从吃水的程度来看似乎载了重物。
虽然船身俭朴外表看来只是一般的货船但船上却站满了荷刀的大汉更有不少的小船载满护卫随行。虽然一个个身着便服但只要稍微一注意就可以看出他们绝非什么江湖草寇。」
小米赶紧细声的提醒:「主子您看!」
循着她的声音一看这队货船慢慢的跟到了大船的后边更是有一艘小船加快速度朝许平这边靠拢过来。面对这突然出现的人马大家立刻紧张起来。所有的人立刻警戒着开弓拉箭的对准了来人。
许平只是半眯着眼看了一眼就挥了挥手说:「都退下吧!是自己人。」
驶来的小船上领头之人正是孙正农。众女一看就知道许平有正事了纷纷道了一福就进了船舱。连一向好奇心极重的纪静月也显得很是乖巧没多问什么就下去了。
「晚上留个门呀?」许平色笑着喊道。
纪静月头也不回甚至于诱惑般的扭了几下腰身嬉笑着说:「留哪个门?给你留你岳母的门吧!」
「妖孽呀!」
许平狠狠地咽了一下口水摇着头想这段时间和小姨已经算是把感情确定了差的就是把她给吞了。不过似乎她也学坏了俨然就是自己的女性版本。
「奴才拜见主子。」孙正农看起来还是那么瘦小带着四、五个面生之人上到甲板上立刻跪地朝见。
许平随意的挥着手笑呵呵的说:「都起来吧!这里没外人不必多礼!」
几人这才战战兢兢的站在了一边候着孙正农赶紧拉出一位面色紧张的书生微笑的说:「主子这就是奴才和您提起过的肖路明!」
「肖路明呀!」
许平笑咪咪的打量着他见这个黝黑的书生一脸紧张甚至满头大汗连腿都在发抖不禁调侃道:「我有那么可怕吗?至于害怕成这样?」
肖路明吓得赶紧跪地语无伦次的解释起来:「草民不敢草民只是紧、紧张……我、我……」
「行了起来吧!」
许平呵呵的笑了一下现在也是习惯这些人的诚惶诚恐。让他起来后饶有兴趣的问:「听孙正农说你算是一个奇才有个宝贝可谓是冠绝天下是吗?」
「草民不敢!」
肖路明过于紧张甚至连嘴唇都有些苍白看起来随时都会被吓死。
孙正农赶紧解释说:「主子肖路明的宝贝确实是让人惊叹他的绝活也是不小才能制造出这样东西!」
「这个嘛……」
许平站了起来笑咪咪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调笑说:「我一直不认为一个人能有什么惊世绝活除非一个男人能生孩子才是最厉害的不知道你是不是也有这样的奇赋!」
其他人都会心的一笑知道主子是在缓和气氛唯有肖路明还是紧张无比僵硬的身体似乎动都不敢动许平一走近他连大气都不敢出上几口。
许平安慰了他几句这才饶有兴致的说:「好吧!给我看看你的宝贝是什么?」
「呈上来!」
随着孙正农的一挥手十几位士兵抬过来一卷足有两丈长的丝绸步履艰难的走过来看样子丝绸似乎很沉重。
「主子!」
孙正农很是欣喜的说:「这就是我说的宝贝了您一看肯定会喜欢。」
「我倒要看看什么东西你给夸得那么神!」
许平胃口也被吊起来了不过一卷丝绸而已能有什么让人惊艳的东西?
「这里不方便展开还请您移步1」孙正农一边请示要进船舱一边还喋喋不休的称赞:「老奴敢担保这绝对是我大明甚至于前无古人的至宝。肖路明可是花了十多年的时间才制成的您要是不喜话我把脑袋砍了!」
「好吧!你们一起来。」
许平也不着急点头后带着他们进了船舱主厅。
主厅修饰得不奢华却无比大气光是顶部就有三丈之高。除了一些文房物品和许平看情报奏摺的案台之外几乎没有其他的东西空荡荡的让人十分惊讶。
毕竟听说过太子节俭但没想到节俭到这地步不仅连奢侈的酒台玉器不见半点就连柱子上平常的盘龙附凤都没有。
许平坐下飮茶饶有兴致的等着。孙正农立刻令人将丝绸挂在大墙的侧面挥手喝道:「展开!」
绳结小心翼翼的打开后几人合力之下才能将画布摆直慢慢的展现开来。
许平原本也不甚在意以为会是什么歌功颂德的诗题画作可当长布展开不到一米的时候许平一看立刻楞住了。
长布展开足有十余米长更是有四米多高。上边确实是精致的圆绘但却不是让人无法提起兴趣的山水淡墨而是一张精致到了极点的地图精致得连用笔都有细致的区分。
「这……」
许平惊喜得连手里的茶杯都摔落在地兴奋的冲上前去仔细的看了起来。
大明现在的地图只不过简单的绘制了一些省分与大的城池所在而已对于地形根本没多少详细的记载和勘测。即使朝廷手上的资料也只有一个大概根本无法清楚的知道大吼的每一寸领土和山水河流。很多时候除了官道外其他的路线都茫然无知。而这张地图上不仅小县城、山名、河名都清楚无比甚至连一些村庄都有详细到极点的标地更是有一些风土人情甚至于各族的分布情况连人口都标注上了大概之数。灰代表山红色代表河详明之极恐怕历朝历代都没有这样的鬼斧神工之作。
「好、好!」
许平激动得一个劲的叫好有了这一张地图在手等于天下尽收于眼底了。
孙正农兴奋的介绍说:「肖路明从小喜爱游历天下更是当过和尚化缘四方。爱好这些风土人情与标量之举査遍书籍又借阅各方志书汇同一些志同道合之友这才绘出了这张大明开朝以来最详细的地图。」
「大功一件呀!」
许平看着这地图甚至连小河流的名称都详细的注明不由得盛赞起来……
「草、草民不敢!」
肖路明真是恭敬得有点过头了这会儿又吓得跪了下去。
「是呀!」
孙正农也啧啧的赞叹说:「恐怕有史以来最详明的地图就是这一张了!」
这年代的地图勘测很难甚至是不太可能的事。因为没有便利的交通条件也没有方便的联络方法各地呈上来的地方志书往往也有不准确的时候。朝廷一直不重视这件事因为不说山野绿强拦路抢劫就是猛兽毒蛇都会让勘测的人死得不明不白甚至尸骨无存。有的深山老林荒无人烟一进去可能再也出不来费钱费力又不见成效所以后来大家都不愿意再去干这种事了。
有时候朝廷对于各地的掌控仅限于各地的呈详更多的都是地方官员的奏摺。虚假和隐瞒是最常见的事对于这些即使京城官员也无可奈何因为很多地方连他们都不清楚是在哪里有的甚至听都没听过。
「肖路明!」
许平兴奋的坐回椅子上满面红光的赞许:「孙正农说得没错你的这件大礼确实让人惊喜堪称大功一件要什么赏赐你尽管说。」
「草民不敢!」
肖路明惶恐的的摆着手犹豫了一下还是颤声的说:「这张地图的绘制并不是草民一人之功要不是有孙大人提携的话草民也没办法绘出。」
「呿!」
许平呵呵的直笑说:「我知道凭你一人之力无法绘制得这么详细。这得多少年的游历大明的山川水岳岂是凡人一生能够阅遍的肯定还有些志同道合之人与你一起完成不管是谁均有赏赐。」
「不过嘛!」
许平顿了顿正色说「毕竟这些都是你整合起来的你自然居功至伟。这样吧!这张图就命名路明大册送进宫内再由圣上论功行赏!」
「谢主子!」
肖路明激动的直磕头。
这年代的人有严重的官本位思想当的官再小都是出人头地更能光宗耀祖!
再淡泊名利之人也不会拒绝名扬天下的机会更何况是用他的名字赐名。
看着地图沉默了好一会儿许平这才挥了挥手说:「行了都退下吧!」
「是!」
肖路明带着其他人赶紧退7下去。见他们走了出去孙正农这才走上前来压低了声音说:「主子不知您看出玄机了没有?这图一式两份另一份已经准备送入宫内了。」
「人精呀!」
许平眯着眼目露精光手一挥所有的下人、丫鬟全都退了下去顺手也将门带上。地图被固定在墙面上许平背着手看了好一会儿。目光却落在了长江以北的所有小红点上看得都入了神!久久的才回过味来叹息道:「好高明的布局呀!」
「主子英明!」
孙正农走上前来指着红点上的标注满面严色的说:「吾皇真乃圣明至极!看似随意调动地方驻军而已却是将所有的要道与据点全都遏制起来用最小的兵力完成了这密不透封的封锁!」
许平深有同感的说:「确实以前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要频繁的调动这些小小的地方驻军。浪费粮草不说还会惊扰地方但现在看来真是一把把锋利的匕首将纪龙扎得是体无完肤!」
「嗯!」
孙正农对着红点一顿比划加以解释说:「圣上真是兵出奇招这些调动的驻军看似小打小闹但分布开来一下就掐住了纪龙的咽喉让有被他拉拢嫌疑的其他兵将无法集合起来。不说赶往津门就是互相间想联系都是难上加难。」
「是呀!」
许平感慨道:「这一招实在太狠了难怪津门叛变那么久各地都没有兵马起来响应。密密麻麻的牵制之下小股的兵力根本无法集合。纪龙将兵力分散开来原本是为了隐秘但却被老爹算计得基本成了摆设这两个老狐狸真够狡猾的。」
「主子!」
孙正农笑呵呵的说:「圣上的高明之处也正是在此表面上来看饿狼营拥兵自重盘踞东北镇北王单骑进京震惊天下乃至皇城之乱都是最引人注目的大事。但圣上却是藉着这些掩饰悄悄的把钉子钉遍了整个北方这一来起码牵制了纪龙分散开的近十万兵马此举更等于提前将一个恶狼营的兵力全都扼杀掉。」
「嗯……」
许平沉默着帝王之术看来自己还得多学习一下了老爹的手段确实够高的。
天下犹如一个棋盘般皇帝可以决定把棋子下在哪但最重要的就是顾全大局一子错难免满盘皆输。纪中云进京的时候朝廷上下慌乱一片谁曾想到那时候老爹就已经把手伸得那么开了。
他那不安的慌张、有些紧张的担忧都那么逼真。不仅仅瞒过了纪龙、纪中云甚至连自己和外公都被他骗了将注意力全转移到了京城和东北方丝毫没察觉到他的意图。实在太高明了!
「奴才告退!」
孙正农看许平思考着也不敢打扰赶紧退了下去。
许平还在看着这张地图虽然没有纪龙兵马的标注但对于这些许平早就了然在胸。这地图上最诡异的地方莫过于河北一地几乎是清一色自巴的人马看似已经经营得铁桶不泄但也是让人最为奇怪的地方。
柳叔之仇是不能忘记的老爹默许自己屯兵河北那就证明了他希望在这一点上斩断纪龙和这一方向的联系也遏制了他从这逃脱的可能。
许平越看眉头皱得越深抬眼看向直隶。那是禁军驻扎的大本营地方虽小但也是重兵把守一旦津门兵败纪龙绝无可能从这处突围。
往上就是东北方向现在外公已经准备在那防御。纪龙的人马只有几万料他也不敢和破军营硬碰硬的开打再加上草原上现在也是火药味十足绝对不是什么逃生的好地方。
步步为营的调动之下几乎已经将津门给围得死死的。既然其他地方的叛军无法支援那攻打津门就不是什么难事了为什么现在朝廷还没有很大的动静呢?
许平眯着眼猜测着老爹真实的意图是什么。眼下似乎抓到了一点头绪似乎朝廷是有意的围而不打要把饿狼营送到津门去让他们来个困兽之斗。
「好厉害的算计呀!」
许平猛的醒悟过来不由得摇头叹息。老爹的目标并不只是纪龙的人头而是想让饿狼营的名号成为历史。重兵围困不只是要困死纪龙还要让饿狼营在津门之战中灰飞烟灭。
许平一直沉思到了明月高挂在佩服老爹的深谋远虑之时也不禁感慨自己还是有点嫩。老爹倒不是说要刻意隐瞒只是自己看不出他的意图而已真失败呀!
鬼夜叉之事让天下人把手都指向纪龙甚至让忠于纪中云的饿狼营将士们咬牙切齿。但许平在事后也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这一切的幕后主使绝不是纪龙他就算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能力了!
鬼夜叉在皇城之乱时已经被押住斤任他身手再强也不可能从张丛甲和仇四甚至在林远的监视下逃生。事后的审讯才知道鬼夜叉是因为被纪龙用家人威胁才会叛变刺杀的。许平觉得他有罪但却没有错。
可问题就在这了事后鬼夜义却是没了半点的消息尽管很多人都猜测他已经被处死却能突然带着近一千名的江湖高手偷袭纪中云那么多的高手绝不是一时半刻能匆忙集合的。
再者禁军的动向也很可疑到了破军营的地方后离饿狼营的驻地已经不远了为什么要分出四千人先行回京又为什么要驻扎到那片树林里。
只需再赶上四、五个时辰的路就可以平安的到达驻地这休息的时间和地点看似正常但却不太合常理。碰上这样的任务谁都会尽早完成禁军自然也是一样!
毕竟护着纪中云多一刻就多一分责任相信不会有人乐意多耽搁才对。早点把他送到饿狼营的地盘才是正常人会做的选择谁都不会再耽误一个晚上要是真出了意外那一千名禁军就死罪难逃了。
禁军里肯定有鬼而且鬼夜叉这点更是可疑。那么多明显有准备的高手早就知道了动手的时机如果禁军不在那过夜而是选择赶路他们也没机会动手。
一旦接近饿狼营的驻地到时候等于一切准备都白费了。
而且这夥人应该是一开始就跟在送行队伍的后边明知道有五千名禁军随行他们为什么还要跟着?明显就是知道会有呀千名返京而归这才能安心的等着外公回到破军营后再动手不然凭那几百人绝不是五千名禁军的对手。
许平越想越是胆寒一切在脑子里渐渐的清晰起来感觉似乎是禁军和鬼夜叉在配合配合着演一场戏给天下人看而这场戏的主宰就是高高在上的朱允文。
他把一切都算计清楚了算计得是那么的名正言顺不留半点把柄。
不说别的光是说鬼夜叉手上那么多的高手。两次大乱后纪龙手上不可能再有那么多江湖高手了集合起这么多人即使是自己都要一定的时间这就说明这是预谋已久的谋杀。
而能在短时间内做出这样大规模的号令甚至让鬼夜叉不惜性命的刺杀纪中云除了朱允文外根本不会有第二个人能办到。
或许是叛变失败后纪龙气急败坏的将鬼夜叉的家人处死才会导致他即使一死也要栽赃纪龙这是最有可能的猜测。
如果纪中云死在京城即使是死于皇城之乱也会有人猜疑会不会是朝廷的人趁乱放的冷箭想除去这个隐忧所以纪中云不能在那时候死那会给朝廷带来很大的麻烦老爹才会不费余力的保护他。
大乱过后纪中云已经表明了效忠的态度不管是真是假都极大的打击了纪龙的声势。一方面也是显得朝廷十分大度信任的放这位手握雄兵的大将回去赢得名声的还是皇家。
一切太顺理成章了逆子无情恼怒之余下手刺杀这位开朝大将经过惨烈的厮杀后双方同归于尽禁军虽然全灭却以死护节拚杀到最后一刻与敌人玉石俱焚博得天下人的赞赏。
纪中云在临死前留下话给巫烈因为他见过鬼夜叉这个身手高强的人也让他印象深刻。一时间朝廷悲痛无比饿狼营更是恨火中烧。一在纪中云表明忠心之后恐怕大明上下都不会怀疑朝廷会在这时候刺杀镇北王因为他并没有反意也不曾拔营相助纪龙在没有真凭实据的情况下朝廷也不敢去动这位开朝大将。
而在皇城之乱后纪中云向天下表达了效忠之意纪龙恼怒之余也害怕饿狼营前来攻打提前派人将老父诛杀带头者更是叛逆鬼夜叉一切的一切看起来没有半点的遗漏。
许平不禁沉吟了照此来看。恐怕在皇城之乱时老爹已经开始准备要除掉纪中云了!他没耐心再等纪中云的摇摆不定也不想再让他有任何犹豫的机会。
而纪中云死在逆子之手似乎是最完美的结局一下就将纪龙扣上千夫所指的骂名又顺势激起饿狼营中那些死忠派的仇恨朝廷是那么的光明磊落朱允文更是惋痛悲惜为纪中云哀叹不已。
下子朝廷就占据了所有的优势让天下人觉得纪龙是个禽兽不如之徒。而朝廷是宽宏大量的原谅了纪中云还恩准饿狼营为主雪恨真是妙招呀!
许平明白个中道理后也没再去问明因为一切都已经被朱允文算计明白了只能佩服的叹道:「老爹呀!你真是狡猾得连狐狸都得惭愧了。」
朱允文当时没说什么只是笑咪咪的说:「我怎么狡猾了有你这贪财的铁公鸡狡猾吗?」
一切尽在不言中皇家权谋的可怕之处呀!帝王心术的天威难测更是让许平感慨万千。总而言之老爹是希望尽快攻陷津门好腾出手来治理大明防范未来来自草原的威胁。
一个最好的时机一出没有活口的好戏瞒天过海的欺骗了天下人也让纪龙百口莫辩避无可避的担上了弑父的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