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江南回到卫家之后并没去找卫澈今日自己归城时分做的那些事肯定瞒不住卫澈虽然疑惑卫家的举动就那么放心董煜能救下卫月?也不怕阴沟里翻船?
跟着卫月径直去了二爷的院子一家人似乎都是喜欢安静并没有什么仆人一路清静今日都没什么月光黑灯瞎火连个掌灯的人都没有卫月显然是时常过来轻车熟路不过这番倒是有些沉默似乎董煜的死给她的负担有些大与以前活泼的性子对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徐江南也没拿人死不能复生这样的无痛话语来搪塞跟在卫月后头他也有自己的心事也是回了卫家连个激动的人都没见到这才想到心里悲凉一片似乎这个卫家的大小姐也不是很得宠至少在卫老祖宗的眼里不是那么重要而这些卫月显然没有领悟出来他也不会煮鹤焚琴的说出来大煞风景就不说指不定还会得个挑拨离间的小人头衔。
跟着卫月辗转数道廊道才到卫家二爷的住处所在屋内透出点滴灯火卫月脸上这才有些笑意一改之前的低迷上前敲了敲门开门的并不是守株待兔的卫敬反而是这些天没怎么见到过的余舍手上还拽了个鸭腿吃的津津有味满嘴油腻哪像个有着清规戒律的佛门人看到卫月背后的徐江南咧嘴一笑张手要近身徐江南见状立马止住他轻声问道:“你怎么在这二爷呢?”
余舍憨厚一笑将油腻的手往身上随意一抹这些日子在这里吃好喝好脸上红光满面余舍听到这个急忙闪开愣愣说道:“差点忘了二老爷在内屋等你。”
卫月眼见这二人交头接耳像是没看到自己一般轻哼一声昂着头率先往内屋进去徐江南拍了拍余舍的肩膀跟在后头。
进了内堂里面还燃着凝神的檀香卫敬坐在上席自古喝酒眼见卫月过来了将酒杯搁下笑容亲切说道:“月儿自从你回来后可有些日子没来二叔这里了对二叔生分了?”
卫月皱了皱鼻子满屋子酒气瞥了眼桌子上的酒肉轻轻哼道:“老酒鬼。”说完又过去将窗户打开。
卫敬眼见卫月并没理睬他呵呵一笑转而看向后来进门的徐江南有些不正经的给了个你招惹她了的疑惑眼神徐江南立马摊开手一脸无奈的样子。
卫敬点了点头指了指旁边的座位又是回头朝着卫月谄媚笑道:“月儿跟二叔说说二叔给你撑腰。”
卫月昂了昂柳眉眼眸一抹得逞的笑容却是一脸悲伤表情说道:“二叔刚才我去董师父那遇见刺客了差点就回不来了。”
卫敬脸上的笑容收敛回去寒了脸声音不怒而威显然是喜煞了这个侄女说道:“怎么回事。跟二叔说说。”
卫月在旁边坐下添油加醋绘声绘色的说着今日所见等一五一十说完之后说道董煜力竭离开的时候抹了下眼眶不似作伪眼珠子有些红肿。
卫敬凝了凝眉轻声问道:“知道是谁干的吗?”
卫月委屈轻声却又肯定说道:“韩家。”
卫敬知道这个侄女古灵精怪说话能听个七八分算多的眯着眼看向徐江南徐江南轻轻咳嗽一下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卫月说得太过惊心动魄轻言说道:“董老琴师怕是已经走了。”
卫敬得到徐江南的答案之后面色不定先是摸了摸卫月的头发安慰道:“月儿近日先别外出了这个场子你二叔给你找回来。”继而又是朝着余舍喊道:“小兄弟麻烦你去趟外面让人把卫澈喊过来。”余舍憨厚一笑没有拒绝这些日子跟卫敬时常喝酒吃肉倒也熟悉路线握着鸭腿离开。
等到余舍离开之后卫敬朝着徐江南温和谢道:“谢谢了听说上次在天台山也是小兄弟仗义出手。”
徐江南轻叹一声说道:“二爷说笑了应该的。而且此番也是老先生出手以我的身手可拦不住那二人。”
徐江南一话落毕卫敬目露精光盯着徐江南徐江南坦然相对卫月更是百无聊赖玩弄着手上的银铃盏茶功夫之后卫敬收回视线回到原本平静的样子推杯喝酒轻言说道:“你是故人之后又救了月儿数次要是不介意就同月儿一般喊声二叔吧。”
卫月正玩着手上银铃听到这话手上动作一滑银铃作响有些担心的抬起头如今她也知道徐江南的身世听到自家二叔这么一说轻轻咬着唇唤道:“二叔。”
卫敬反而有些意外的看了眼卫月笑道:“月儿你知道他的身世?”
卫月点了点头只是不知道自己二叔是怎么知晓这事的徐江南还没什么意外表示卫月关心则乱脸上神情一片急躁只是又不知道说什么为好憋到最后也只是憋出一句无赖话语。“我不管反正他不准走。”
徐江南也不管之前卫月如何不听话只是这会听到她无意说出来的蛮横话语倒是让他心生感激不过也不再掩饰提醒说道:“二叔早就知道我的身世了。”
卫月一脸疑惑看着自家二叔她原本还以为是董琴师说话之际被人听了去这会看到他的表情似乎也不是自己想象的严肃反而调笑味道更重恼羞成怒嗔道:“原来二叔你早就知道不过二叔你是怎么知道的?”
卫敬一脸笑意看着徐江南似乎被徐江南点破这事也是意料之中指了指徐江南背上的剑匣给卫月解惑说道:“他背的那个剑匣当年可是名动江湖大有来路啊!”
卫月听了之后眼珠子一转扬起下巴朝着徐江南伸出手脸上显然是有些生气之前自己杞人忧天还当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生死大事如今一看恐怕自己哥哥可能也知道此事似乎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而眼前这个男子还假戏真做吓唬自己。
徐江南看到卫月的神色就知道她翻起之前的旧账过来暗叹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好在是自己知道卫家并无恶意要是其余常人真说不定就杀人灭口毁尸灭迹。眼下瞧着她伸出手娇蛮动作意味显然易见徐江南轻轻一笑将剑匣取下递了过去。
卫月轻哼一声接过古朴剑匣入手温润并无寻常木头到深秋的湿凉外观看似古旧斑驳之处原本还以为是质地问题细致一看才发现那些斑驳之处并不是外力所致而是本身就有的结疤不过与寻常的结疤不同一般木头上的结疤会摸着会有粗糙感觉而这个印子就像是内部出来的一样摸起来与周边一般无二。
卫月望着剑匣上写的春秋两个字疑惑嗯的一声除此之外似乎没有其他感受了。
卫敬从卫月手上拿过剑匣平放在桌子上伸出手指手指完好有着厚茧卫敬挤出一滴殷红血液滴进酒杯瞬间血丝牵扯开来就像墨汁一般卫敬将酒水倾倒在剑匣上让徐江南和卫月惊异的现象发生了只见原本殷红带血丝的酒水渗透不进剑匣而其中的血液反而消弭不见。
徐江南凝了凝眉很是不解。
卫月更是想不明白见多了奇珍异宝却没见过这种抹了抹上头的酒液疑惑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卫敬轻笑说道:“古今山海异兽志上记载过一样异兽中原太山上有一物其状如牛而白首一目而蛇尾。”卫月听不太懂徐江南对于山海经这本书熟悉到不能在熟悉张口便接了下去。“太山上多金玉桢木。”
卫敬意外的看了一眼徐江南没有否认而是点了点头说道:“丰州吴家常年在外寻一些怪材入剑一般寻到之后就地取材起剑炉短则数月长则八载十年都是常有的事等剑成这才运回丰州。
春秋剑匣和春秋剑原本便是吴家的东西听说取材于太山自然就不同于寻常木材不过后来过凉州的时候被徐暄给抢了而吴家也没胆子跟徐暄讨要便也吃了个闷亏再后来徐暄走南闯北的这个剑匣也是跟着大放异彩倒不是本身如何玄机妙奥跟着徐暄水涨船高而已。
毕竟徐暄是个儒将用剑的机会不多但也是分秒不离剑匣从武道上来说你已经青出于蓝了当时江湖里多少人都说徐暄暴殄天物以至于后来徐暄身死春秋剑匣和春秋剑却是不翼而飞都是扼腕叹息有人说是被吴家给劫了回去有人说让徐暄找了个福地给藏了起来总之徐暄一死这东西就全然没了下落。”
卫月好奇问道:“我怎么不知道?”
卫敬摸了摸卫月的头笑道:“那会你还在你娘肚子里怎么知道。连你二叔我都是当时兴起有幸见过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