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木剑生性邪癖起先在卫家剑阁徐江南蒙惑了一道剑气在戈壁上已经所剩无几可仅剩的这些桃木剑也是垂涎三尺徐江南为了快速破敌杀鸡也好儆猴也罢这所剩的剑气都从体内入了流入到桃木剑剑身可即便是这般一身九品真气也是干涸无疑这一招世人不曾见过的落白梅秦淮小雪纷纷触地皆融不过与寻常柳絮因风起的白雪不同这场雪有点带点阴沉的灰色徐江南桃木剑往前再是一递卢安面色一变脸上潮红一片紧接着嘴角鲜血溢出。
下方竹林摇摇簌簌原本绿油油的竹林如闻鬼泣在沾惹到细雪的一刹那绿色开始枯黄起来起先是一片紧接着便是一整个竹林都是摇摇欲坠一片枯色徐江南得寸进尺再往前递上一分卢安如受重击再也止不住胸口淤血脸色由红转白倒飞而去不过他也没有立马去追任凭老人退回到竹林之内而老人就是打定徐江南不敢孤身追杀进来借着竹林的掩饰至少也有片刻恢复的时间老人盘腿坐在竹林中心原本的竹剑插在河泥之中一整片已经枯黄的竹林像是一瞬间恢复了气机一般又开始泛起绿色。
卢安一边缓慢恢复一边从竹林间隙观察着徐江南不过只是一会他见到那位自从拔剑以后气势变得阴厉的年轻人嘴角一钩心头猛然跳出一个想法一声不妙还没脱口而出便见到徐江南提着剑平淡无奇的往前一劈。
天边乍破水天一线的秦淮河犹如被人决堤了一般一个瞬间便从温顺的狸猫化作洪荒猛兽而卢安所在的竹林仅仅一个照面也就支撑了一个呼吸间的时间便被秦淮之水给冲淹出了一个摧枯拉朽。
可但凡见到这番场面的江湖人士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望着渐次趋于平静的江面眼神波澜早之前听闻徐家有子入九品而且还在天子脚下无论瞎子还是聋子都能猜到会发生什么这才急忙过来占一个好的观景位置可谁曾想精彩归精彩着实快了一点而且还出乎太多人的意外徐江南才入九品多久?瞧着年纪一年以前还在卫城被九品的剑仙追着跑可仅仅一载他不但入了九品不说而且这等成名许久的江湖前辈也都没能支撑太久。
不过就在众人都是这般想的时候秦淮河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江面又是乍破一道青影急掠而出徐江南压抑下去微弱的咳嗽感觉身影转瞬即逝混了江湖十数载他见过太多得饶人处且饶人的例子自然也就知道趁他病要他命的道理所在。
速度施展到了极致的时候众人只是见到徐江南的衣?i不在飘动不过也就是一会众人眼前一凝一道红光凌空挥过而呆在原地的提剑年轻人这才开始动弹。
恍如时光倒流众人这才看清楚徐江南是如何动的手卢安掠出秦淮的一刹那便已经觉得不对劲待到红光一闪的时候多年的经验让其仰头躲过就差分厘不过剑锋在掠过喉间的瞬间卢安嗅到了桃木剑中宛如鬼祟一般的阴煞血气气息一滞高手过招就是毫厘只差徐江南不算此中好手却也不会放过这等机会膝盖一撞正中老者腹沟卢安即便再是九品这一膝盖下去也是七荤八素弓成个弯虾尤其是后面幻影跟上的时候又补了一脚虽然是幻影徐江南也觉得老者的的腰弯得更深他有些诧异不过于此同时他也想到了当时白衣女子在卫城斩龙的时候那一剑让他有些莫名的熟悉不过一会以后他眸子一亮像是觉察到了什么不过这一次比初见白衣女子那一剑的时候要明晰很多再一会恍然大悟天台山上卫山的剑痕为什么长短深浅皆是如一因为本来就是一剑之威啊!
徐江南一手提着老人的衣领却是痴痴发呆。
不过这样奇怪的一幕倒是没入金陵太多人的眼反而是之前金陵水淹竹林的摧枯拉朽让他们终身难忘不过再这般渐次明晰的结果面前几家欢喜几家忧欢喜的更多是当初大放厥词的路人天生喜欢站在弱势的一方跟仇怨无关跟恩情也扯不上太多干系至于忧虑的自然是跟徐家有间隙的又或者跟徐江南有仇的。
有个带着斗笠的人就在这当中不过见到徐江南胜了以后将斗笠往下拉了拉握剑的手指指肚也是青白了一块再借着恢复了血色转身就走。
不过站在他背后的一名男子见到自家少爷这般作态轻轻叹气说实在他也想不通徐江南是怎么揠苗助长的最初之时面前那位凌空的剑仙在他手里可是过不了三招就连自己家的少爷也能轻而易举取之性命可再见的时候徐江南已经能和他的少爷打的不分上下等到了卫城竟然敢和九品的剑仙人物对招到如今族中的九品客卿竟然在他手上讨不得半点好处他偷偷的看了一眼自家公子数声惋惜要说天资之辈方云绝对能算一个如今二十五六在戈壁之后已经八品这般速度放在天下也是独领风骚可奈何有个妖孽一骑绝尘啊回神以后见到方云离去的方向诧异一会脱口而出一句话。“公子都到了金陵了不回去看看老爷?”可话音一落便知道出错了连忙用手捂着嘴一副小女子的怯懦神色。
而斗笠汉子闻言身子一顿不回头也没生气只是冷然说道:“吴青给你两条路一跟我去北地之前的话不要再提二你自己回去此后天南路北这句话我也可以当做没听见过。”说完以后毅然决然朝着北方走去。
吴青抿着唇重重叹息要说只身回去他有那个脸只身回去?别说方轩就光那位寻常时分不言不语的夫人他就混不过去咬了咬唇齿以后迈着小碎步朝着方云追去。
对于这些徐江南耳目不闻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索当中只是好景不长一道从后方急掠而来。
徐江南剑光虽快奈何不善藏匿气息徐江南只是微微侧身松开手剑光从手背擦过卢安的身子自然也就直直坠下。
徐江南回过头盯着那位不知道何时爬上紫金楼最高层的剑客衣袂舞动手上保留着御剑的动作剑客见了此状虽然觉得这一招没能偷得徐江南的性命有些遗憾但也知道这一剑已经立了功。
徐江南回忆了半晌似乎不觉得自己在哪见过此人皱着眉头说道:“有仇?”
男子轻笑说道:“无仇。可尔小子虽是九品出手却如此歹毒吾辈有志之士自然奋起更莫说徐暄是西夏国贼人人得而……”
话语未落却是见到面前提剑的男子已经消失心上一阵胆寒之意在这之前他还想着就算是个九品一番大战下来损耗自然是不可避免的尤其在偷袭之后徐江南明显受伤他的信心也是大涨只是这会心里突然涌出后悔的意思后悔自己逞强想捞功捞名。
眨眼功夫徐江南已经兵临城下居高而望往前斜着身子低着头两人不过三尺距离徐江南笑如寒风“我懂了不过还请拿出你的有志之士拿出你的江湖胆色再说一遍之前风声太大潮声太吵徐某没有听清楚。”
男子原本潇洒自若的神色瞬间崩塌表情惊慌原本以为大战之后自己一身八品说不定能捡个漏不说名声大噪至少能在金陵权贵面前露个脸而今似乎有些多想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只是这些容不得他多想徐江南有些隐怒的声音又是响起。
“说啊!”
男子咬了咬牙徐江南这一声将他的脑海震成了一片空白只得口齿不清颤颤巍巍说道:“徐……家乃……西……夏国贼人人得而……”最后两个字依旧没有来得及开口。
徐江南的脸上便洋溢起温和的笑容只是在众人眼里却如同寒日里的大雪阴气极重接着返身就是一剑匣从男子天灵盖上拍下径直将人紫金楼顶拍到底下一声声破楼的巨响从紫金楼里传了出来金陵寂静一片连一声像样的惨嚎都没听见。
这会徐江南才回过身子居高临下一边舔着手背上的血痕一边露着白牙桀桀说道:“还有哪位所谓的江湖有志之士啊?”徐江南得寸进尺说了三遍一声接一声就像寺庙的钟声涟漪不过在有心人眼里第一遍是愠怒第二遍是轻狂等到了第三遍满满的都是可怜语气。
城墙上头的陈铮对此倒是不惊不怒不喜不忧听着这位姓徐后人回荡在金陵之上的话语半晌过后轻言开口:“他倒是觉得自己可怜。”又是半晌补充了一句:“的的确确要比寡人还委屈。”
而站在他背后的纤柳女子早就泣不成声要不是扶着墙估计早就瘫软了下去青衫蒙面睫毛上还沾着片雪楚楚动人可眸子里满是绝望和无助十多年前看着自家娘亲躺在血泊里的时候她就不求人不求己活着跟死了一般无二后来要不是见到一个男孩被打的鼻青脸肿还要用后背护着她的时候她早就生无可恋。
她其实也知道他很无助被人骂没爹没娘的时候只能上去拼命打不过回去想学个武却被先生无情拒绝到头来也不找她抱怨只是揉着青紫色的疤痕笑着说等他成了大侠就能三拳两脚打退那些登徒子同是天涯论落的人相依为命而今总算听到了他心里的怨气却是攘她心酸到心疼。
三声说完以后徐江南眼见再无出头之人便下去拎了一坛酒上来期间看到躺在地上呻吟的出头鸟二话不说帮人解脱又是一剑匣从此清净。
再次回到楼顶的时候徐江南没急着动反而在紫金楼楼顶坐了下去将剑匣放在身边掀开红泥灌了一口之后环顾了一眼缩在各个酒楼窗户里面不敢作声的人头蔑笑说道:“如果有人还要出头不要说徐某没给机会先报个名出来倒不是徐某不杀无名之辈只是觉得出来送死连个名头都捞不到这就是徐某的不是了。”
说完也不管金陵哗然之声只是坐着喝酒。
可是盏茶功夫以后还是没瞧见人出头徐江南打了个酒嗝再也不看这些人反而抬头望了望宫门墙头说道:“以前李先生带着小子跑江湖却是不说江湖徐某当初不懂现在却是懂了先生不说那是因为江湖里没人能入他的眼徐某喝了点酒有几句倒是不吐不快。
先生说有侠字的江湖才是江湖可这个侠字在徐某知道先生说的侠可不是侠义侠义是皮任何人都能装的出来可侠骨是装不出来的先生还说相由心生看山是山看水是水之前人心思如何容不得徐某过多评说就算说了到头来也是一句成王败寇可至少他当的徐某一剑至于尔等这一剑徐某都懒得出。
怕脏了手。”
徐江南拍了拍手将酒坛内的酒一口喝尽晶莹酒液顺着脖颈留下饮尽以后拿起剑匣一副典型的浪子不羁模样。“天下信义一皮囊不过人心此等江湖不要也罢在徐某人眼里取剑为界千人止步信口一诺才是徐某人的江湖。我答应过李先生一件事所以即便金陵千里徐某人也敢闯上一闯。”
徐江南望了一眼扶着城墙而立的女子突然面色温柔无比。
“先生还说江湖就是他坐着的这块地方喝着的这坛酒。”紧接着低下头小心缓慢的从剑匣里拿出桃木剑眸子带笑轻声说道:“我可比不得先生以后你就叫江湖好了。”
不顾紫金楼下千人黑甲也不管酒馆或迟疑或歹毒或惊诧的眼色举剑而上“虽千万人吾往矣。”徐江南心里念叨:“这读书人真他娘的有才这话说出来怕是死了都值了吧。”
ps:上次五千没了这次怎么写都感觉没有那五千写的好以后有机会再改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