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姓徐的少年才回头起先拓拔木没有看清这会瞧清少年背的剑匣之后目光一凝也不管讲究不讲究身形一晃一手便抓向少年背着的春秋剑匣。
徐江南自然不会让拓拔木得逞手握桃木剑朝着少年背后凌空挥下不见动静却瞧着徐江南已经站在少年背后桃木剑上挂着一丝丝的布屑而数尺之外的拓拔木傲然而立抹了一把腰间血渍往嘴角一舔皱了下眉头说道:“春秋剑匣?”
徐江南没有理会反而冲着少年背身说道:“你先走。记着别回头。”
拓拔木像是没听见徐江南的话语一般冷声说道:“留下剑匣我可以让你们活着离开。”
徐江南骤然一笑将剑上的布屑抖掉身形笔直说道:“试试看?”说着趁着拓拔木还没回神之机桃木剑红芒一涨再涨上面似乎有细微小蛇盘踞期间还有隐约雷鸣再往后小蛇便如手臂粗细雷鸣渐响徐江南手腕一翻桃木剑便是惊鸿一闪直击拓拔木的胸口拓拔木不动不退任凭徐江南一剑直刺胸口可惜红芒悬在寸余位置再也不进分毫桃木剑骤然惊鸣一声以剑尖位置为中心荡出一点点涟漪。
拓拔木皱了下眉头说道:“倒是眼拙原来还有这般利器也好一并收了。”
说着右脚往前一踏涟漪化作波浪气浪将徐江南逼退后者后退之际却还一挥袍袖将袭往少年的气浪化解开来饶是如此奔跑的少年还是受了不少影响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少年用手撑了一下地面赶忙又是朝着来路跑去心里记着徐江南的话不回头眼睛却开始模糊。
拓拔木眼瞧着少年越来越远也不着急像他这等人要抓个寻常人那不是手到擒来?所以眼下前者的视线从少年的剑匣又回到徐江南身上寒声说道:“你跟你爹一样真是惹人生厌。”
徐江南斜握桃木剑不气反笑说道:“我爹能压辽金朝廷一头我差点就压你辽金江湖一头好了。”
拓拔木悠悠吐出一口气酝酿情绪又开始波澜不惊说道:“差点上了你小子的道。想坏我心境?”风起风落的时候拓拔木往前一跨随后一道铮鸣的声音响起一缕青白刀光从背后闪过径直冲着红光过去眨眼之间已经掠到眼前继而斧劈在红光之上徐江南手上一沉忽而想起宁西居说的话转而卸力桃木剑顺着地面画了个双鱼太极徐江南后退数步拉开距离后低头看了一眼户口位置鲜血已经绽开。
徐江南这会才算体会到这一刀的霸道之处难怪江湖有传闻有些霸道的刀客能以八品之态跟九品打的不落丝毫起先稍一接触那么一个瞬间桃木剑就差点脱手而去要不是清醒的快估摸着这会就算能扛下一刀手指也要断上几根。
拓拔木步步紧逼轻声说道:“你打不过我我不知道你是练了什么功法就算能拔高到九品那也是你的本事可惜终究不是自己道行哪怕你的悟性让你上了九品就凭你的那些零散剑意在我面前也是徒劳。”
徐江南没说话只是看着拓拔木后者往前探了探身子继续说道:“我不知道丫头许了你什么让你过来白白送死。不过事到如今我可能还要感谢你我这条命是她的只要她愿意过来取了就好她让你来说明她不愿意下手。也算今日好事。可惜没有酒了。”拓拔木突然咧开嘴冲着徐江南森然一笑说道:“可即便如此我还是得要了你的性命。没有亲手手刃掉徐暄有机会手刃掉他的儿子也还不差。”
说着拓拔木陡然拔高数丈风声大作可随后又突然噤声长刀之上罡风阵阵其间黄沙飞石四散碰撞成糜粉拓拔木漠然说道:“你可以去见徐暄了。”
长刀当空砸下轰然作响。徐江南手腕一抬轻声说道:“起。”
面前沙土拔地而起筑成一道黄色屏障拓拔木可不管这些双手握住长刀刀柄猛然用力狞笑说道:“给我死来。”长刀如鸿挥砍下去其实拓拔木这会心中还是有些生气的他没有说谎要是苏邶风过来要他的命会给但是他也不想瞧见这样的场景。
就例如现在苏邶风不愿意下手但是差人过来只是相比亲自动手要好上一点对拓拔木来说只是不幸中的万幸而这份怒气他不会发泄到苏邶风的身上并且眼下就有一个现成的苏邶风的新仇加上徐暄的旧恨拓拔木的力道自然也要重上些许。
只是一瞬近两人高的土墙瞬间瓦解徐江南本就没想着能瓦解攻势不过这偷来的瞬息时间。也够他躲过一刀。
明明知道徐江南已经退了拓跋木的攻势不减在地面上留下了一道深壑。
拓跋木狞笑着说道:“这等本事也敢来寻死?”
徐江南默不作声只是盯着面前的男人他承认两者修为上的鸿沟很深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弥补上的他只有盯着后者不开腔不分神或许能多一分活的机会。
其实徐江南到了这会也在等人不过不是之前出城之前他在等陈烟雨不假卫月早就差人跟他说了说西夏的这位金枝已经离了长安朝着北地来了至于目的不言而喻。
徐江南经历太多世事但对于情动二字的确有些异想天开以为金陵一刀子就已经断了念想没曾想春风一吹他发现自己也会多生几分痴念。
其实卫月也知道陈烟雨在徐江南心里的地位这个位置是她无论如何也替代不了的但同样她愿意让出这么一个位置让徐江南不去做那绝情之人所以她才会主动告知徐江南关于陈烟雨的行迹。
只是可惜徐江南直至出城也没等到来人算是遗憾但放下这等遗憾徐江南又在等另外的人。
这人可以是任意一个无论西夏还是北齐只要来个人但是现在他看不到所以不敢全力。
他可以死但不能枉死就算不换拓跋木一条命也要换他一身功夫他得让自己的死有价值。
徐江南其实没有赌错北境上下许多人都在观望只是没人愿意过来毕竟拓跋木的名号太大需要一个牵头的而在半个小时前牵头的出了城拎着壶酒腰间配剑一副乞儿装扮系的松弛一步一摇。
而在这人身后一位侍卫装扮的人正满脸愁色正要开口。
一身脏乱却不掩气质的剑客回过头指了指嘴说道:“休得聒噪。”
之前还不敢说话的侍卫这会反而开腔说道:“我的公子哎姓徐的不怕死要去找拓跋木的麻烦这不是刚好吗?等公子上了九品破了境这天下谁还是公子的对手?”
剑客仰头一饮酒眯着眼说道:“姓徐的就算要死也只能死在我手上不能死在这会也不能死在这里。”
剑侍又要开口剑客皱了皱眉头前者顿时缩了缩脖子。
而在这两人出城的同时也是吸引了不少的目光与视线徐江南好歹九品去寻拓跋木少说也有还手之力可这二者皆是八品过去怕是连跑都成了问题。
只不过走了一程以后剑客停了下来。站在一方小沙丘上望着徐江南和拓跋木对峙的方向自顾饮酒每饮一口环配在腰间的长剑便争鸣一声剑意盎然。
与此同时一辆马车从西北出关驰骋而来。
拓跋木其实在方云站立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后者只是当时并未放在眼里八品之姿在九品眼里的确有些不入流。
可是当方云开始饮酒的时候纵是拓跋木也有些讶异剑意醇厚围绕在身边像一缕缕清正白光比之他也不遑多让。拓跋木有些啧嘴甚至艳羡。
只不过下手也越加狠辣。
不过也就是盏茶功夫徐江南在察觉到方云的存在之后稍有诧异也就是这一瞬的分神功夫拓跋木的长刀顺着桃木剑的剑身落下直到剑柄位置刀尖确实呲噗一声刺进胸口。
徐江南这才回神忍住疼痛抽身。
拓跋木笑骂说道:“这会想走晚了。”抽刀横掠徐江南用脚尖踢起一堆砂石。
拓跋木手腕一翻原本横掠的长刀一立抵住袭往眼镜的砂石待长刀放下的时候徐江南已经在数丈之外。
拓跋木平静说道:“说你不是徐暄的儿子我都不信一样都是属泥鳅的。”
只不过这会有些出乎拓跋木的料想徐江南用手按了一下伤口徐图说道:“以前在西蜀道得益于一个剑道老前辈的传授习得一手落梅一剑如寒冬万物寂灭可是我悟到剑道不是如此天下生灵哪怕涂炭再往后也会只有复苏。一念万物生一念山河成这一剑我称之为鲸落。”
徐江南话语将落原本已经泛白的天色又是灰暗了下来远在徐江南背后的星辰又是一颗一颗渐次亮了起来此起彼伏隐隐约约显现出一条暗蓝色的巨鲲模样。
徐
江南爽朗一笑大声说道:“拓跋木记住了这一剑来自中原来自西夏来自西夏徐家。”
话音落下背后巨鲲模样的星辰骤然湮灭化作白色靡粉然后合成一柄巨剑模样晶莹剔透缓缓落下于此同时天上巨剑每下落一丈地面竟然在这寒冬时分冒出几分绿色先是少许瞬间蔓延开来拓跋木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前者在受伤的情况下还能使出这般剑招。
可是等到他想要躲避的时候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双脚已经被藤蔓缠住拓跋木一咬牙长刀一挥将脚边藤蔓斩断少许这才拔地而起长刀相迎。
而远在一旁观战的方云在瞧见徐江南使出这般剑招的时候也是一愣剑意陡然散去稍许喃喃说道:“剑道二途一是招式卫家便是此中高手招式诡异于无剑处生剑于生门中藏剑二是剑意便是我方家求存之道以精血养剑气三十年剑气砥砺才有今日凛然剑意。时至今日才觉得剑道还有第三条途径便是剑势无论徐暄还是徐江南都是借势的高手徐暄南下也好西进也罢借的都是天下大势。而徐江南借的是整个江湖的大势不知不觉中我也成了他的棋子。”
吴青闻言赶忙说道:“那么公子我们先撤吧。”
方云摇了摇头细声说道:“吾之剑道便是开山纵然成了棋子也是过河卒没有退路。”说完身上剑意波澜再起比之之前更甚溢彩连连。
拓跋木身子悬空手握在刀柄一半位置指着天边皓白巨剑朗声说道:“狗屁鲸落看爷爷一刀毁了你的幻想。”
徐江南闭眼一声镇压。
原本缓落的巨剑速度骤然加快等到人前的时候已然成了流光刀剑相抵的瞬间拓跋木衣衫碎裂面容狰狞至于徐江南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口鲜血猛然吐出也就是一瞬巨剑推着拓跋木砸向地面在地面砸出一个方圆十数里的深坑。
徐江南单手垂下另外一只手捂着胸前伤口鲜血止不住的从指间溢出他死死盯着深坑半晌过后叹了口气。
等到尘埃落定深孔中间衣衫褴褛身上血痕累累瞧着伤势似乎是比徐江南要重上许多可奈何境界不同拓跋木瞧着还有几分气力单手缓缓将刀柄提起指着徐江南抹了一把嘴角血迹沉声说道:“不得不说凭借九品的功夫能将某人逼到如此境地你也算九品第一人了。但这依旧没用这当中的鸿沟不是你能想象的受死吧。”
说着单手拖刀直入挥劈。
徐江南这会没有躲也没有躲的力气强撑着身子横起桃木剑先是刀剑交错的蜂鸣紧接着便是刀身入体从肩骨位置入体徐江南闷哼一声。
拓跋木散乱着头发狞笑说道:“现在看谁还能来救你。”
徐江南闭上眼睛突然笑了起来。
拓跋木突然心生不妙。忽然想起之前还有一位小宗师立在山丘。
想要退身徐江南却是放下桃木剑双手按在刀背位置轻声说道:“这招在我们中原叫做瞒天过海。”
方云骤息便至他当然知道徐江南在给他营造一个绝佳的背刺机会当然他也没有辜负徐江南这一剑妙至毫巅拓跋木在感受到背后杀气的同时便侧开了身子不将死穴暴露给方云后者连忙当机立断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臂长剑一提顺着刀柄径直将拓跋木的手臂给砍了下来。
拓跋木吃痛之下一声大喝先是一脚踢在徐江南的手臂上将人如风筝般踢飞再是回头也不管后果掌心穿过长剑拍在方云虎口位置顿时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方云也是闷哼一声不敢硬拼抽剑又是将拓跋木的左掌划下身子借力在空中腾挪数圈这才卸下力道。
方云正想着再上建功拓跋木身边突然出现一道身影看了一眼方云又看了一眼一旁不省人事的徐江南冷声说道:“倒是好手段。”
说着一手提起一旁声音已经嘶哑的拓跋木消失不见。
方云将剑收回剑鞘回头看了一眼不知死活的徐江南凝了凝眉心中纠结稍许正要上前。
远处马蹄急急方云这才收回想法用还安好的左手提起酒壶自顾酣畅饮酒自顾向前。自然瞧不见背后马车还未停下一道身影便从车上跃下提着裙摆踉跄着朝着躺在沙丘上的血人飞奔过去眼睛红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