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簇月紧紧的握着手中的戒指浑身湿透眼神空洞的坐在楼道的楼梯上瑟瑟发抖。从考古所大门出来孜鱼看到她就是这副见鬼的模样无论怎么问她都一言不发。
看着她孤零零独自离开的背影孜鱼不知所措的回头看着另外两人“方簇月怎么弄成这样?我们要不要送她回家?”
陆海却表现出一贯的冷漠“你看她那个傲慢无礼的态度就是没事肯定是跌哪个下水道了神神叨叨的别把你自己搭进去热爱生活远离怪人只要她按时交稿就好。”
甘罗眯起丹凤眼轻轻的吐出一句话:“毕竟有的人背后存在一些你想象不到的黑暗。下班收工吃晚饭。”
“陆海她会不会又自杀呀……不管她没事吗?”
“有些人一个星期自杀好几次还不是好好的活几十年?别圣母了觉得你能拯救别人人生还是怎么?管好你自己吧。”
z市的寒冬夜晚总是很早就到来太阳还来不及没入城市就被弥漫的黑色云层吞噬……再过几个小时明月即将升起将冷彻心扉的寒光撒向冰冷的钢铁城市……人类在人群之中却永远孤独。
昏黄的楼道灯下方簇月刚吞下四颗药片。她紧抱紧双臂的双手上青筋鼓出将头埋入膝盖之间不断的喃喃自语。“消失……快消失!统统消失!“
握着戒指的右手指甲掐入肉中有少量鲜血浸出。
楼道的灯光开始模糊意识也渐渐迷蒙。“睡着就好了……睡着就好了”
“是谁?”突然一个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她开始绝望四周明明空无一人声音却如同耳语一般如此之近她用双手捂住耳朵瑟瑟发抖。
月臣隐独自一人坐在黑暗的房间中房间内没有更多的陈设更没有烛台这种多余的摆件月色凄美月光透过窗檐映照在他身上他却完全看不到。
从之前就一直觉得有人在旁边就算是蟠螭这样的高手也完全无法感知。
这是一种柔弱的气息。
“走开……求你走开……一定是药不够睡着就好了。”
他不再开口只是静静地坐在黑暗中聆听那个喃喃自语的声音。
“别来找我了……我睡起来就看不到你了……只要过了今天今天就好。”
突然一阵阴风开始在房间弥漫臣隐微微皱眉。“怎么又是妖物?”
黑暗中怪影绰绰这些鬼怪却仅仅在很远的地方徘徊完全不敢靠近臣隐一丝一毫。
“是因为你吗?”他忽然意识到根源所在。
楼道中的昏黄灯光下方簇月握着手中的戒指虽然不断的听到那个和她说话的声音但是取而代之的不再是阴冷她就这样睡着了。
“爷爷……你去哪?”梦中的小女孩看着门口投进的光线很快变成从窗外透进的阳光。每年她的生日也是阴气最旺盛的时刻竟然就这样平安的度过了。
因为安眠药的作用她头痛欲裂看着手中冀英凯所说这是爷爷希望交给她的戒指再抬头看向窗外阳光明媚而戒指旁边是圆珠笔写在手心已被汗渍浸润得模糊的一行地址。“新蒲路17号”
新蒲路上一辆廉价的小面包正在急速前进。甘罗以娴熟的车技不断的在车流中穿行而后座的孜鱼和陆海则紧紧的抓住车窗内头顶扶手。
“你的这种操作是严重无视交通法规的行为!”陆海话音刚落车就是一个急刹原来到了电子眼拍照的地方。
甘罗叼着烟随后就将烟漫不经心的吐出窗外一阵闪光过后又突然加速。
“甘罗!我要吐了!你慢点呀!!”
甘罗不但没有减速反而嚎叫起来车速变得更加疯狂。
白色面包车停在一个辽阔的人工湖前车旁是脸色铁青愤怒异常的陆海和正在一边狂吐的孜鱼。
甘罗则拿着个摄像机悠闲的对着人工湖取景。
取景框内五个保安坐在一艘小船上正在将大量肉块一样红色的东西倒进湖中。“咦?”镜头移向左边却出现一身黑衣的方簇月在一栋奢华的别墅前徘徊。
“你看我就说她和冀英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交易还瞒着剧组自己私底下到冀英凯家。”陆海话音刚落就大步向着别墅走去。
孜鱼吐的脚直发软:“陆海导演你不是说只拍冀教授家大门外景吗?被拒绝了怎么办?”
陆海头也不回的回了句:“用点脑筋这就是为什么我是导演你不是的原因。”
孜鱼很不满他的话回头看到甘罗完全没有打算跟上来的样子。
“甘罗你不来吗?万一有采访需要拍摄。”
甘罗眯着眼睛笑了笑:“这个湖似乎更有趣呢你俩去吧我在这里拍一组。”
孜鱼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看到那些保安还在往湖中倒着什么一桶桶的在铁皮小船上至少有两三桶。
方簇月站在冀英凯给的地址门口这座奢华的西式建筑隐隐的让她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她正在犹豫要不要进去就有一个穿着西装裙装的女性迎了出来。
“方女士冀教授在里面等您请跟我来吧。”
方簇月握着大衣兜中的戒指沉思片刻就踏出脚步。
“方簇月你要抛开团队自己拿独家吗?”
回头看到陆海刻薄的脸孜鱼在一旁显得有些不自在。
方簇月冷冷的回了他一句“没有”就不再言语
陆海紧盯着她的表情又看向那个西装女性。“我是她的领导剧组规定编剧不能私自见采访对象除非在我的监督下。”
西装女没有立即回答只是阴沉的注视着他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块会说话的肉让一旁的簇月有些不适。
“可以”西装女做出请进的动作别墅的大门缓缓打开。三个人跟在西装女身后踏入了弥漫着阴冷的深处。
“阿湫好冷啊。”孜鱼打着喷嚏不时的用疑惑的眼神瞟着身旁的簇月。簇月面无表情但是揣在大衣兜里的手轻轻的握紧了手中的戒指。温度从戒指中传来温暖着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