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妹妹!若是我二人定要赖在这古墓,你又如何?”小龙女虽然模样比真实年龄略小,但无论如何看也比现在的杨过大。听着杨过稚气声音叫着小龙女妹妹,却也好笑。
小龙女知道武功比不上欧阳锋,便道:“你们愿意呆着便呆着,我若能赶走你们,自然会赶。”
怎么赶?用玉蜂?这古墓内石门重重,那玉蜂也不易进来。正自想时。却见小龙女返身往回,那身白衣透出冰一般的寒冷之色。杨过心中失落,若她真是如此无情之人,那我又何必求她,即使死了也不要求她。想到此处,正要说与欧阳锋退出古墓,却见到一丑脸老妇来到小龙女身畔,慈祥的朝杨过笑了笑,再对小龙女说道:“姑娘!我看那孩子确实身受重伤,即使是你师父见到,也定然不会见死不救。让他在这把伤治好再出去不成吗?”
小龙女道:“师门立下严规,任何外人不得入古墓,特别是男子。他们闯进来,我无力阻止也就罢了。若要主动收留,却是万万不行。”
孙婆婆知小龙女虽小,却素有威严。她作了决定,便很难说服她。对于杨过,虽是怜他,孙婆婆也只能给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杨过笑了,原本这古墓规矩小龙女不需对他们说。而此刻说了,就表示她其实并不是那么无情。“那就是说,如果不是外人便可以入这古墓?至于男子?我想现在称我小男孩更贴近点。”
小龙女道:“你我素不相识!”杨过把脸转向孙婆婆,叫道:“婆婆!”孙婆婆立时会意,这小孩头脑竟如此聪明,心下欣喜,道:“我和这孩子一见如故,便认他当我干孙儿。”
杨过大喜,孙婆婆可以说是神雕中最好的长辈,做她干孙儿又有何防!当下走到她身前,跪拜磕头,叫道:“孩儿杨过拜见婆婆。”
小龙女道:“我便顾着孙婆婆的面子,收留下你!只是……”目光却转向欧阳锋。
欧阳锋道:“我偏要留在这儿,你又奈何得我么?”
小龙女冷然转身,“我们走吧!”杨过无奈,正要说些什么。见到欧阳锋神色,突然明白过来,在小龙女身边低声道:“其实我们迷路了!”
庆幸孙婆婆并不识得欧阳锋,否则事情还不知道会怎么发展。三人将欧阳锋送出墓外。欧阳锋要在墓外等候,杨过便说疗伤需许多时日。小龙女微微皱了下眉,却没多说什么。欧阳锋便道一个月后再上山来。
回到古墓,小龙女探查了一下杨过体内,果然杨过体内两股正逆真气互相冲突,便道:“不知寒玉床如何医得这种内伤?”小龙女自小呆在古墓,只知寒玉床能助其练功,却不知另有疗伤之用。
孙婆婆道:“还以为那怪人是你长辈,却没想到竟是他害你这样。”孙婆婆紧锁眉头,怎么觉得那怪人声音听着熟悉。
杨过此刻的伤,说重不重,说轻也是不轻。受到赵志敬那掌,即使不去管它,调养半月也能痊愈。而这正反两股真气,时时冲撞筋脉。若是不治,筋脉愈合速度及不上筋脉损伤速度。不出半月,便会筋脉寸裂而死。而要救治,要么将那异种真气驱逐,要么融合。驱逐显然不大现实,而融合也许吸星**和北冥神功都能做到,问题是杨过根本不会。而现在杨过唯一的法子就是逆运桃花岛内功,与体内的逆九阴真气并肩而行,逐一消磨,虽然这样会损伤些内力,但也别无它法。逆转运功极易走火入魔,而寒玉床恰好能让练功者保持心镜空明,所以非它不可。
当下杨过跟小龙女二人说明之后,小龙女便领着杨过到了她的房间。一块长条青石,上面铺了张草席,一幅白布作薄被,更无别物。杨过却知这看似普通的青石便是寒玉床了。伸手触及,便觉冰寒彻骨,也不知呆在上面疗伤是好是坏。
小龙女道:“你是从何处听来这有寒玉床。”杨过道:“我就是好奇心重了些,在全真不小心翻到王重阳留下的书信,就知道了。”
“全真!”小龙女话语有些不大对味。杨过倒忘了,古墓对全真一向厌恶的,便道:“别提了,要不是被全真一个臭道士偷袭,我也不至于受伤。待我伤好,一定要找那臭道士算账。”
“哦!”小龙女替房间掌好灯,冷冷道:“你自便吧!”随后走出房间。
杨过摇摇头,幸亏自己还能运转真气,若是要她帮忙,真难开口。杨过心中默念欧阳锋教给他的逆运法门,这逆运之法听着复杂,其实悟到却是简单。杨过在寒玉床边稍稍试了一会,自觉可以。便上得寒玉床,一坐上寒玉床,冰寒入骨,寒意顿将杨过灌得个透心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床,第一次上,还真不适应,在待得半分多钟,感觉不会有大问题时,杨过才开始逆转真气。
小龙女两人知道他在这儿运功疗伤,自然不会贸然闯入。杨过便闭目凝神,心念一转,从丹田处开始,原本的桃花岛真气开始绕着经脉逆运而行,便渐渐带动筋脉中的残余气感,徐徐前进,偶尔在穴位处遇上些阻碍,也只片刻功夫,便透穴而过。这自然因为杨过内伤便未阻塞穴位。若是如原书中小龙女那般重伤,没有绝顶高手帮着冲穴,此法却也无用。不过,若真如此,也还有个欧阳锋,虽然他头脑不大清醒,也只能死马做活马医。当然,此刻杨过只须化解体内逆九阴真气,自然不用管那些。
杨过催着体内逆行的桃花岛真气去追感体内逆九阴真气,桃花岛内功原属阳盛之气,这样逆行经脉却转成了阴盛之气,一路而行经脉透出丝丝微寒。待与体内欧阳锋留下的逆九阴真气并逐在一起,杨过脸色大变,差点因此而心神失守。原本以为欧阳锋倒练的九阴真经会是和九阴真经相反的至阳属性,却是大错。逆九阴真气竟是极阴之气,大违武学常理。
即便如此还算不坏,至少两种阴性真气并行,兴许能自相融合,这样反倒使得内力更进一步。可没想到融合是在融合,却是欧阳锋的逆九阴真气在融合杨过体内的逆行桃花岛真气。逆九阴真气竟一点点吞噬着杨过本身的内力壮大。
杨过转眼想明,杨过修炼的桃花岛真气虽比那一小股逆九阴真气量多,却远不及它那般精纯。就像木头再多不能让一枚金针削减,反而金针可以一点点的磨掉木头。
杨过体内两股阴性真气在斗争,体外又是寒玉床的寒气侵入。转眼间身上竟结了一层冰霜,冰霜逐渐加厚。若再不停止,只怕冻也能冻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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