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刘丽英和赵玉祥一起到医院来看检验结果。女大夫仔细地看着眼前这位俊秀又文静的姑娘,女大夫在心里说,难怪我儿子这样热心地帮助这位女同学,就连我这很挑剔的人,都很喜欢这个女孩儿了。
刘丽英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问医生:
“阿姨!我爸爸的病情怎么样啊!”
女医生也就是赵玉祥的妈妈,先打了一个咳声,然后就态度和蔼地对刘丽英说:
“孩子,你爸爸已经到了肝癌的晚期,她的病已经不能医治了,他为什么不早点来看病呢?”
“我在乡下,不能照顾爸爸,爸爸没有公费医疗,没有钱治病啊!”女孩儿痛哭流涕地说。
女大夫很同情地叹息着,然后说:
“作切片**检查已经没有意义了,那不但使病人很痛苦,还要花许多钱,我看就不用作了,现在只能将养着,但是肯定活不长了!做一些后事的准备吧!”
刘丽英用手捂着脸,悲哀地哭泣着,女大夫开了一些药,又说了如何将养的注意事项,女大夫又安慰刘丽英说:
“孩子!你不要太难过了,你父亲的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程度,就只好是‘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了。现在只能是将养着,让病人尽量减少痛苦,另外你自己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做到放宽心吧!”
刘丽英对着女大夫行了一个礼说:
“谢谢阿姨!”
“孩子!不用谢了!”然后就将面孔转向赵玉祥说:“玉祥啊,你就多帮助这位刘同学吧!”
刘丽英和赵玉祥出了诊室,女孩儿越发悲哀地哭泣起来,赵玉祥极力安慰着女孩儿,这次看病主要都是赵玉祥花的钱。刘丽英回到家里,态度平静地对父亲说:
“爸,这些药必须按时吃,医生要你安心养病。”
“我的病我知道,吃药费钱没有必要啦!”父亲也是平静地说,父亲又说:“那个小伙子是谁?是他给拿钱看病吗?”
“他原来就是我的同桌同学,现在又是我们集体户的户长,那个女医生就是他的妈妈。”
“啊!这很好啊!你要替我谢谢人家,要对人家好一些啦!可是爸爸不会再去看病了!”爸爸说着。
现在家里没有后母了,刘丽英觉得在家里很轻松,她每天给父亲做小米粥,又做一些可口的青菜,父亲心情很愉快,病情竟然也减轻了,甚至可以自己到附近街上溜达一会儿了。
春回大地,万象更新,伟大的无产阶级特殊时期又进入了一个崭新的阶段,1969年3月份我中国人民解放军成功击败了苏修对我国东北珍宝岛的侵略进攻。
过完阴历年之后,就是正月十五的灯节,等到又过了二月二龙抬头之后,东北农村大地里的冰雪已经化净了,农民开始刨楂子和送粪施肥,这时城里的知青们都已经陆续返回农村集体户。可是刘丽英并没有按期返回集体户,她要护理父亲。赵玉祥回到集体户之前,他特意来到刘丽英的家里,给刘丽英留下了五十元钱,这对刘丽英来说真是雪中送炭,刘丽英正在需要这笔钱,在当时来说五十元钱也是不小的数目了,这真解决了刘丽英的大问题了。刘丽英对赵玉祥真是千恩万谢,姑娘投入到赵玉祥的怀里痛哭流涕,赵玉祥第一次拥抱着心爱的姑娘,替姑娘擦着泪水,说一些安慰的话语,最后还是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赵玉祥回到集体户替刘丽英向小队支书请了假。可是集体户的情况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集体户的粮食是国家供应,可是集体户没有储菜窖,春天时就没有菜吃了,去年刚来时老农还很照顾知青们,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老农的菜也吃得差不多了,也缺乏去年那种热情了。这些知青没有菜吃,就在老乡的院里偷来大酱吃,甚至还到老乡的菜窖里偷来土豆、萝卜和白菜,这当然就会引发一些矛盾。有时连咸菜都没有,这些集体户的孩子们,就只好喝高粱米粥伴着咸盐水。刘丽英不在,集体户里饭菜的质量立刻下降,由于做饭的人受到埋怨,甚至就没人按时做饭了,这些孩子们都不愿意做饭,就只好是饥一顿饱一顿了。
后来刘丽英的父亲认为自己可以自理了,就督促让女儿返回集体户,刘丽英看到集体户的知青们越发混乱了,经常发生打架斗殴的事情,还发生了搞对象的热潮。赵玉祥和刘丽英的对象关系还没有公开化,可他们的关系很亲密,他们经常在一起吃饭,在一个菜碗里吃菜,吃过晚饭他们一起到河边去散步,经常会在水塘边的草地上坐一会儿,那时刘丽英就亲切地将她的头靠在赵玉祥的肩膀上,那是刘丽英感到最为幸福的时刻。甚至有人说,在村外时看见他们在拥抱和接吻。这种现象不只是发生在赵玉祥和刘丽英身上,已经成为当时知青中很常见的现象
六月份,地里的庄稼长势良好,大家正在忙着铲地,铲地又可称为锄地,就是铲下杂草,还要将长有禾苗的土地铲松一些,这是一项很辛苦的农活。女知青们那纤瘦的双手拿起锄杆就感觉很重了,还要挥动锄杆,弯下腰铲去杂草,在六月份的阳光下面,不一会儿不论是女知青还是男知青们,就都是汗流浃背。他们高中生都可能已经学过唐诗名句: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他们现在真正体验到这首诗的意义了。当一根陇铲到头,老吴适时地说:
“大家歇一会儿吧!”
知青们立刻咳声叹气地倒在地头的树阴下面和杂草上面,过了不一会儿民兵队长就过来了,他冲着这些懒洋洋的知青们高喊一声:
“全体起立!”
大家只好都站起来了,民兵队长马晓明说:
“现在我们学习一段**语录:下定决心!一,二:”
大家只好一起大声朗诵着:
“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
老党员老吴微笑着冲大家说:
“现在开始干活吧!”
这些小青年们上了生动的一课,这就是接收贫下中农的再教育。
1969年下半年,城里又开展了大规模的干部上山下乡,走‘五七道路’的运动,城里又是热闹起来,整日里锣鼓声不断,都在热烈欢送革命干部们走光荣的‘五七道路’。留在城里的干部都是一些根儿红苗、出身历史和社会关系都没有问题,历次政治运动都表现积极,特别是在特殊时期中成为骨干的革命干部、教师、医生和其他各行各业的人员。赵玉祥的父亲是一位高级干部,特殊时期中期已经‘亮相’,被人为是**革命路线的好干部,已经进入三结合革命委员会,所以他们家也留在城里,并没有走五七道路。
现在刘丽英既感激赵玉祥又依赖赵玉祥,甚至姑娘的心中就将赵玉祥看作是自己终身的依靠,姑娘一心一意地爱上赵玉祥,姑娘觉得如果能有赵玉祥在这里陪伴,她就不怕任何困难,姑娘就甘心情愿在这里生活一辈子。赵玉祥竟然也是这样想的,他也愿意和刘丽英一起扎根儿农村,响应**的伟大号召,在广阔的农村干一番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