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 冉筱幻快步上前,把小果儿扯到冷驭沙身边,声音很轻,“别慌,发生了什么事情?”
“外面,远处,有火把,还有说话声……”小果儿惊恐地指着门口的方向。开心文学
冉筱幻跟冷驭沙对视了一眼,“怎么办?”
他扭头看了看房间里唯一的窗户,“走!”
说罢,勉强起身,走到窗前,将窗户完全敞开,然后冲她歪了一下头,示意她先钻出去泸。
她没有多想,扯着小果儿到窗口,连推带抬,将其弄到了窗外。
接着,在他的帮助下,她也翻到窗外去。
最后,他把屋子里的蜡烛吹灭,才拎着玄铁剑摸索着翻出窗户,并且用木棍从外面将窗户别严实喵。
月光下,可以看出此处是房屋的后院,一道不高的蒺藜篱笆墙将这个小空地圈了起来。篱笆墙上并无可以出入的门,院子里也没什么遮蔽物,只在一个角落里堆着一堆干枯的稻草。
冷驭沙扯了一下冉筱幻,指了指稻草,冉筱幻便拉着小果儿跟在他身后,一起猫腰走了过去,纷纷钻进了稻草堆里。
因为草堆体积狭小,冉筱幻便不得不跟小果儿紧紧依偎在一起,微凉的夜里,倒也能够取暖。
刚抱上她没有几秒钟,就听到“噗”的一声,然后便是风起云涌的废气味儿。
冉筱幻无奈地松开小果儿,转过身去,尽量离她远一点,躲避那可怕的气体。如此一来,便窝在了冷驭沙的怀抱里。
她抽了一下鼻翼,闻到四周除了干稻草的味道,还有他身上的独特气息。那是一种地地道道的男人味,非常好闻,却与阳光的味道有异,她想,也许那是月亮的味道。
正沉浸在他的体味中,忽然听到了前院出来的吵杂声。
“搜——”
……
“报,厢房并无发现……”
“报,院子里也无发现……”
“报,正房无发现……”
冉筱幻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道这些明火执仗的恶徒会不会搜到后院。心里担忧着,手上就紧张起来,一把揪住了他的衣服前襟。
随即,一只大手把她的小手包住,然后,便是轻轻握着,却传递了无限的温暖和力量。
“这里好像还有后院,来人啊,去后院搜一下,绝对不能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一个沙哑的公鸭嗓在院子里吼道。
然后便有人应声说“是”,听起来好像还不止一个人。
身后的小果儿顿时身体像筛糠一般,抖得那叫一个欢实。这姑娘的性格天生就两大特点:一个是巨二;另一个就是巨胆小。
冷驭沙用力握了一下冉筱幻的手,“等所有人都离开之后你们再离开,去附近的树林那儿藏着,等边允回来。”
“伤口还未来得及处理,你要做什么?”她反握住了他的手,心里有一种隐隐的担忧。
“按我说的做。”他没有解释。黑暗中,甩开她的手,在她的乱发上用力揉了揉,便钻出了稻草堆。
她也想跟着钻出去,却被他摁了回来,“听话!”
又把她身上的稻草整理了一下,他提剑走到屋檐下,一个跃起,上了房顶。
“快看,房顶有人——”绕着小院刚刚走了一半路的那些恶徒忽然发现了他,便放弃了任务,径自返回院子里,跟领头的报告。
公鸭嗓仰望房顶,于月光和火把的光亮中,看到那只随风飘荡的空袖管,便开始肆意煽动着手下们的情绪,“所有人都听着,上头有令,杀死这个人,赏黄金百两,外加良田百倾。”
一瞬间,铜臭气点亮了所有恶匪的热情,搬梯子的,爬房子的,甩绳索的,为了杀掉冷驭沙,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冷驭沙站在房顶,轻蔑地望着站在院子里发话的那个头目,“究竟是何人派你们来的?”
公鸭嗓“嗤”地一笑,“你这个无德残帝,人人得而诛之,何必要人派我们来!都给我上,杀了他,重重有赏!”
这时候,已经有人爬上了屋顶,只是暂时不敢过来挑战,仅用随手捡拾的瓦片做武器,向冷驭沙身上投掷。
他便不得不抡起玄铁剑做抵挡,霎那间,灰瓦碎片四溅开来,院子里的公鸭嗓竟然无意间中招,胳膊被打中,疼得跳脚乱叫。
“都他/妈给我上——”他一边揉着胳膊,一边气急败坏地吼着。
众人听了,稍微迟疑了一刻之后,便开始向冷驭沙聚拢。半分钟后,一个直径不到两米的包围圈形成,他不得不先发制人,挥起玄铁剑,预备杀出一条血路。
草堆里的冉筱幻透过稻草的缝隙,看得见房顶上的打斗场面。只见二十来号人围着独臂残帝,他们手中的刀枪剑戟各种武器都往他身上施放,月色下,武器碰撞出来的火花在房顶反复燃起又即刻熄灭。
她的手心里沁满了汗水,默默祈祷着边允能够快一点回来,否则以冷驭沙的腿伤,不要说是从房顶上逃脱,可能就连性命都没办法保住。
身后的小果儿还在筛糠,大有不痉/挛而死绝不罢休的意味。
她缓缓转过身去,俯在小果儿耳畔,“你听好了,除非草堆着火,否则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许出去。等着边大哥回来救你!”
“小姐,你要做什么?”小果儿死死拉住她的胳膊。
“大帝眼看就撑不住了,一日为夫,终生为夫,我不能眼看着他死,得想办法救他。”说罢,也不管小果儿听没听懂,就钻出了稻草。
抬头看了一眼房顶,那些人已经杀红了眼,根本无暇顾及后院的情境。遂趴在地上,匍匐往前,爬到了最近的蒺藜篱笆墙根。幸好她穿的是一身石榴红色的衣裙,若是换做白色,想必房顶的恶匪们只要不是瞎子,就都能够发现她在篱笆附近蠕动。
伸出手指轻轻触了一下篱笆,心知要翻出这道蒺藜墙确不容易,一想到那些刺会把肌肤划出无数道血道子,有“密集恐惧症”的她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不过不要紧,谁让她有随身携带小刀子的习惯呢!原来的那把被冷驭沙丢在了澈水下,这把是她管边允要的,刀鞘上拴着一根银链子,可以挂在身上,携带十分方便。有武器在身边,她才会觉得安心一些,尽管在危急关头这武器究竟是为谁准备的还不知道呢!用刀子将篱笆上的一处蒺藜割开了一个不大的洞,她便小心翼翼地从洞里面向外爬着。因为估量错误,身体过去一多半的时候,屁股那里被划到了,刺痛传来,她险些喊出声。
好不容易才钻了出去,伸手摸了摸痛处,竟然有黏稠的液体,想来一定是出血了。
我那娇翘嫩挺的大美臀啊!她在心里痛呼着。
扭头看了一眼房顶,打斗依然在持续,虽然她不懂功夫,但从动作上看,冷驭沙已经处于下风。
她咬了咬牙,猫着腰绕着院墙一溜小跑,心说:是死是活就在这“一哆嗦”了!丫的你要是死了,我的水源也就没有了,到时候也得给你陪葬!莫不如现在搏一搏,要活大家一起活,要死就来个痛快的!
绕到大门口的时候,她躲在小土墙旁向里面观望,就见那个头目还立在院子仰望着房顶叫嚣,根本就没有对背后有任何防备。
她深呼吸两口空气,握着拳头对自己无声地鼓励了一番,捏住了小刀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站起、冲进院子、窜起、从后面勒住公鸭嗓的猪颈、将小刀子的利刃横在了丫的脖子上。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连贯得仿佛受过专业训练的特种兵。
“告诉你的手下,停止打斗!若是不听话或者乱动,就让你血溅当场!”尽量压低了声音,以稳定那颗几乎要狂奔出来的心脏。
公鸭嗓一愣,脖子上的寒凉让他不敢对这个威胁掉以轻心。
“都他/妈的住手——”颤抖着吼道。
房顶上的喽啰们不明就里,断断续续停下打斗之后,一个个傻不愣登地望着院子里。待到看见他们的老大竟然被一个个子小小的姑娘家劫持,都愣住了。
冷驭沙便趁着这个当口飞身下了房顶,来至冉筱幻身边。
他把玄铁剑放在公鸭嗓颈间,她这才收回自己的小刀子,放下踮起的双脚,把刀子收妥当。
“你们是跑不掉的……“公鸭嗓还在嘴硬,但立刻就被玄铁剑刺伤之后带来的疼痛所震慑。
“让你的手下们都从房顶下来。”冷驭沙顾念后院稻草堆里的小果儿,若是那些人还在房顶待着,指不定什么时候小果儿就会被发现,到时候又要引发不必要的损伤。
公鸭嗓慌忙吩咐手下们下来。
少顷,一众匪徒从房子上悉数下来,都站在前方不远处。
“让他们把兵器都放下来!”冷驭沙继续吩咐公鸭嗓。
公鸭嗓赶忙照做。
然而,众人还未响应的时候,一个个子矮墩墩的匪徒就跃出了人群,“不要听老大的,兄弟们,谁杀了残帝,谁就可以富甲一方!即便我们大家合伙杀的他,下半辈子也足可以锦衣玉食了!”
说罢,挥舞着大刀冲了上来。其他人许是受了“锦衣玉食”的鼓舞,打愣片刻之后,也纷纷冲过来准备跟冷驭沙厮杀。
冷驭沙见局势已经没法控制,索性一剑抹了正要咒骂手下的公鸭嗓,然后环着冉筱幻的腰肢,双脚一点地,跃出了院子。
因为腿部受了伤,他没办法带着她继续使用轻功,两人只有拼命向前奔跑着。
身后的恶匪们虽然死了老大,却并未受到震慑,相反的,那个比公鸭嗓还会煽动人心的矮个子借机鼓动众人竭力追杀残帝,众匪徒便一涌而出,在二人身后追了起来。
“你……别管我……自己跑……他们要杀的……是你不是我……”冉筱幻气喘吁吁地跟冷驭沙说。
“我不会扔掉我的女人!”他始终扯拽着她的手腕,不曾有过一丝松懈。
本以为附近的树林可以做掩体,遮蔽一下追兵,结果跑了没几步,他们就发现这片树林面积特别小,树木又十分稀疏,一旦进入,无异于等着被杀。
索性,两人绕过树林往山坡上跑去,期待着能够在山上寻到大片的树林。只要能够进入到茂林里去,成功逃脱的机会就多了许多。
然而,一路狂奔了将近少半个时辰,连树林都没有遇到。
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近,想要原路返回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只有硬着头皮继续前行。
一直跑到了山路的尽头,横在前面的一道深渊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她拉着他的手,借着月光低头向下看了一眼,真可以说是万丈深渊!
“怎么办?”紧张、疲累再加上体内还有残毒,她觉得自己已经快要死掉了。
他不语。扯着她正欲往一侧去寻路的时候,那群恶匪已经追了上来,并且分散开,呈现出扇面包围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