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城知道石羽回来的消息,举城欢庆。石羽开始紧锣密鼓的处理府城事务。这些不知道堆积了多久的事务太多,另外,大府的府库被天一分院的那些强盗差点搬空,幸好西门求见机早,早先预备搬走了最为贵重的部分,后来,石羽把天一分院里的所有财物全部搬来了这里,府库补充回来八成。
几天后,府城总算是恢复了往日的秩序,石羽正准备全力寻找医治西门玉阳的方法,那些城外的八大邪派派人前来商洽恢复经商的事务。
依旧是那几位大哥大姐,相互寒暄之后,大家各自落座奉茶。
“今天是来叨扰石羽兄弟。”血刃坛坛主爽朗一笑,“前些日子,天一分院闹得太凶,不得已只能离开,现在他们已经解决,希望代府主还能让我们继续在府城经商。”
他们已经有人进入五行变境界,实力与往日大不相同了,可是,阴阳境界与一元境界的高手都被石羽拿下,他们根本没有与石羽对抗的信心。
“是,不能保护府城内的商家,是大府对不起各位。”石羽在他们面前先是告了声罪,“你们的商家在府城被扰乱了半年,府城只能承诺你们免除半年赋税,各位可以继续做生意。不过......”
所有人看着石羽,等待着下文。
“现在府主有难,各位背后有多大势力,石羽不知道,所以,石羽想请各位大哥大姐,想想办法救救府主,如有能人救得府主,大府绝对不会亏待他。只要大府做得到,石羽可以不惜代价一定满足他的要求。”石羽向众人下达了大府的悬赏令。
“老弟放心,我们也是好几年的交情了,我们立刻就回去发布消息。”几人都是一方霸主,谈论这些事情并不麻烦,现在,府主不知道还能支持多久,石羽要发动所有的力量寻找救治西门玉阳。
大府的地牢里,每天都在施以酷刑,拷问那些高手,整个地牢里传荡着凄厉的惨嚎。本来,自从老府主那一代几乎就没有用过了。就在天一分院的那些人控制了大府之后,这里就重新开启,成了他们拷问大府高手,祸害忠于大府的势力的地方。鲜血重新染红了这里,冤魂重新困顿于这里。终于,这里再次成为了黑暗的地狱。
石羽很不适应这里的环境,他不怕冤魂,他杀过的人难以计数,他只是不适应这里的罪恶感。
浑身鲜血淋漓的人歪倒于地牢墙边,那些往日风光无限的高手,此刻个个没有了尊严,睁着无神的眼神看着前方。
石羽看着那名阴阳境界的高手,“告诉我怎么救府主,我可以饶你不死。”
“休想,你想做什么高尚的圣人,治不好西门玉阳,你永远也别想把自己洗干净。”阴阳境界高手此刻受了十几种酷刑,浑身几乎没有一块好肉,依旧是满脸的狰狞冷笑。
“哼,石羽从来不需要证明自己,死不悔改说的就是你们。”石羽离开了这里,“停止用刑,明天,大府门口,明正典刑,当众审判。”
那些还在刑架上的罪犯,统统被解了下来,重新扔了牢狱里。
很快,这里传来了呜呜的哭泣声,那些年轻人风光无限,偏偏现在身陷囹圄,眼看就要人头落地,他们不由哭了起来,那是为自己后悔而哭泣。
“哭什么?我正道而死,流芳百世。”阴阳境界的高手大声斥责,可是,哭声没来由的更大了。
石羽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回到恒阳殿就是一屁股坐在主位前的台阶上,他真的是很担心西门玉阳真的就此痴呆下去。
“代府主,有人揭榜了。”邵华闯了进来,还未进门就大声嚷嚷。本来心情不是很好,听到邵华的大喊大叫,心中顿时无名火起,可是,听到他话里的内容,却是顿时激动了起来。
“有人揭榜了?带来了吗?”石羽询问。
“已经进入大府,求老正在接待。”邵华简单介绍,石羽连忙出去迎接,可是,当他看到对方时,却是有些傻眼,“你们是......红袖姑娘,怎么是你们啊?”
一共三人,均是穿着男装的三个女子,为首一人正是华京书苑的红袖姑娘。另外两名姑娘一人似曾相识,另外一人却是从未谋面。
“早听闻羽大人是整个西疆的英雄,没想到原来是西疆真正的掌权人物,好生威风啊。”红袖姑娘与他开着玩笑。
“姑娘说笑了,现下西疆被外人所害,正是群龙无首的时候,仗着有几分薄面出来主持大局,让几位姑娘误会了。”石羽解释一句,让求老先去准备饭菜,自己领着三人进入恒阳殿休息。
进入恒阳殿,三人就到处打量恒阳殿。这座恒阳殿也有着近千年的时间了,通体由金刚岩筑成,带着祭祀风,四壁上浮雕着西门家在西疆征战四方的故事,不论是铜灯架还是桌椅,都带着时光的沉淀。
“三位请坐。”石羽道。
“羽公子在华京城为人放荡不羁,市井无赖,想不到回到西疆就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真不知道哪个才是羽公子的真面目。”似曾相识的女子说话酸溜溜的。
“为什么不能都是我的真面目?”石羽反问。
“一路走来,西疆倒是令人出奇的繁华兴盛,羽公子治理地方的本事教人钦佩。”未曾谋面的女子声音若珠玉,极为的美妙动人。
“三位姑娘谬赞了,石羽只是尽自己的本事罢了。”三名女子都是花容月貌的大美人,只是,现下石羽顾不得与她们谈些没营养的无聊话,“三位揭了我大府的榜单,不知道你们......”
“羽公子是担心我们无理取闹,过来玩耍公子的?”红袖取笑了一声,石羽倒是有些羞愧了。
“放心,我们知道轻重,”似曾相识的女子翻了个白眼,一副鄙夷的意味。
“那太好了,府主不知受制多长时间,唯恐救治不及,石羽本来打算命人前往华京城请秦霜世子想办法,请高人的,各位来了让我松口气了。”石羽起身,“请各位跟我先去看看府主吧。”
“好,正事要紧,请代府主带路吧。”红袖脸上带着笑意,让石羽更是羞愧的脸都红了,只能微低着头带路。进入府主的独院,看到躺在床上,直挺挺的瞪着眼睛盯着上方。两名侍女在旁边仔细看守,看到几人到来连忙退开。
“三位,请。”石羽示意。
红袖上前查看,在仔细看过西门玉阳的情况后,却是脸上可是变化。
“姑娘,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难处?”石羽看出了对方有难处。
“羽公子,恐怕我们话说大了。”红袖有些退却了。
“姑娘是不是看出了这邪术的来头?”石羽询问。
“嗯,如果没有看错的话,应该是玄阴教的子母追魂针。”红袖道。
“玄阴教?”石羽请对方详解。
“阴火祭炼,内敛阴灵,以玄阴教独特手法施展,银针入脑,封锁神识灵魂,除非是通晓秘法的人出手,否则,妄动就会伤到被施术者的灵魂神识,所以,我们只怕是无能为力了。”红袖第一次现出羞愧的神情。
石羽心头有些失落,不过还是挤出来笑容,“总算是有点眉目了,那我们也可以少走一些弯路了。三位进入大府,还没有好生休息一下,石羽就拉着三位前来看病,实在有失礼数,三位请去正厅饮茶。”
面对石羽的微笑,三人真的一些无地自容了。石羽一面告知求老子母追魂针的情况,请他给八大邪派去信,请他们托关系请玄阴教的人前来解术。安排了丰盛的宴席给三人接风洗尘,态度殷勤,务求礼数周全。三人安排在大府的客房居住,三人女子身份换过衣衫之后,真真是美丽动人,西门家的年轻人都争相围观。
看到西门家的小子们这幅德行,石羽是既好奇,又好笑。不过,现在的他没心思管这些,命邵华看好了不要出事,自己与求老开始查验天一分院弟子的犯罪证据与核实了。
“还真是没有几个干净的。”感慨了一句,石羽揉了揉脖子,“求老,刑台准备好了吗?”
“一切准备妥当。”西门求还是那般兢兢业业,将那些辅助的事情做的很圆满。
“有劳求老。”石羽道谢一声。
“多事之秋,一切都是为了大府西门家,何必见外。”西门求身形开始佝偻了,笑容也有些勉强。
“求老,有什么事吗?”看出求老心事重重,石羽关心的询问。
“没有,只是年纪大了,有些力不从心了。”西门求道,“恐怕过段时间帮不了你,我那个义子郎砌还记得不?他现在出息了,也是气海境界的高手了,就让他给你打个下手,你可以提拔提拔他。”
“当初那个使刀的少年高手?”石羽还记得三位大府主事者各有一个出色的年轻人,为了当时少府主西门玉阳的随从名额,他们四人比武,结果是他赢了。
“你还记得?”西门求有些吃惊。
“大府经过这么多风浪,还好有这些核心力量啊。”石羽感慨了一句,“明天带他来见见吧。”
“好。”西门求点头。
次日,大府门口,刑台高筑,旌旗飘扬,随风舒卷,上面的长剑印记就是西门家的标志。府主护卫严密站岗布防,盔明甲亮,长枪锋锐泛着寒光,大鼓嗡鸣,引来了前来参加审判的府城居民。
天一分院引来的动乱影响实在太大,所有的居民都想知道大府怎么判案。终于,大府的大门打开,石羽一身青衫,披散着头发走了出来,身边跟着邵华与西门庆,其后是一名黑衣青年,腰挎一柄黑鞘弯刀,神情冷峻,默然无声。
来到审案的桌前坐定,众人各安其位。鼓手缓慢起鼓,预示着审判即将开始。
鼓毕,石羽起身,“前些日子,天一分院依仗与府主西门玉阳有师徒情分,派人侵入大府,控制府主,混乱府城秩序,给府城民众带来诸多麻烦,巧立名目,乱加赋税,败坏大府名声,更是私斗生事,伤亡百姓众多。虽然已经平定,但是,亡者还没有得到公道,生者还没有得到解释,今日,石羽代府主行使大权,主持府城事务,职权所在,务必给府城百姓一个解释。”
“此次府城私斗共计两百余起,无故殃及的平民就有三千多人,实在是罪大恶极。”石羽高呼一声,“带人犯。”
府中护卫押解着数百人从大府中出来,在刑台下站的满满当当的。从那位总院来的阴阳境界高手,到天一分院院主齐相一,其中的长老、主事、弟子,石羽认识的,不认识的,垂头丧气的,撇嘴不屑的,男的女的,俊的丑的......
石羽张开了案宗,“犯案名单如下,......”数百个名字叫了出来,一个个确定,一个个审问,人证物证出示,证据确凿之后,斩首、绞杀,分门别类,等到那些普通弟子的罪行全部审问完毕,已经过了正午了。
可是,没有人离开,得到公道的受害者失声痛哭,告慰亲人,狡辩的罪犯被千夫所指,群情激烈。可是,依旧是难逃公正。
红袖三女站在一旁看着石羽高居刑台,义正言辞,行事严谨,气度威严,三女心间暗暗点头。
刑台上血迹斑斑,绞刑架上的罪犯确定气绝之后,被人即刻抬走掩埋,民众看着一车车运走的尸体,个个泪流满面,不是为这些尸体伤悲,而是欣慰亲人大仇得报,他们可以告慰在天亡灵,可以安息了。
石羽横眉立目,身上一股浩然正气镇压全场,最后,只剩下了十几人还没有处置。
“天一分院院主齐相一,以一派掌门院主之尊,行下作阴诡之事,才有今日府城之祸事,罪大恶极,十恶不赦,判处极刑。”石羽终于看向齐相一,定他的罪行。
“你敢,你知道我天一分院何等实力?今日你敢杀我,他日天一教派绝对不放过你。”齐相一挣脱了左右卫士的押解。
“齐院主,您到了这个时候还不知悔改吗?”石羽剑指对方,“你们的门派之争是你们的事,不要随便把这些无辜的百姓牵扯进你们无聊的争执里。你们天一教派的实力再大又如何?名头再大再响亮有何意义?不过是一群害群之马而已,你们这样的混蛋,石羽见一个杀一个,行刑。”
押上刑台,在挣扎之中被斩首。
“此贼罪大恶极,十恶不赦,死前仍然不知悔改,来人,将他尸身制成泥像,置于这广场上以儆效尤,警示后人。”石羽颁下的命令,立时引起了那些剩下的人的愤怒与不满。
“你们没有权利咆哮法场。”石羽一口吼住了那些人,“这里每个人都有权利咆哮法场,唯独你们没有。”
石羽细数众人罪名,发现只有区区五个人无罪可判。道明、玄月、一名青年、还有两名女弟子。
“五人既然没有罪责在身,且先拘押,等待商量妥当,再行处置。”石羽放下了案宗,五人这个时候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