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条鲜活的生命悄无声息的消逝于山林之间。
当剩余的人们开始警觉的时候已经无力阻止最终命运的到来。
神出鬼没的魔鬼不停的用鲜血制造着恐惧。
不知道敌人在哪儿往常犀利的弓箭弯刀都变得全无用处而他们还失去了逃走的可能。
因为没有战马进入林子也太深了些。
最终聚在一起的四个人不停的呼喊着同伴的名字咒骂着卑鄙的敌手但幽静的丛林中再没有任何的回应。
这意味着什么其实他们都很清楚但还是在努力寻找同伴哪怕是一具残破的尸体也许都会给他们增添一些安慰和信心。
但。。。。。没有尸体没有凄厉的惨叫和熟悉的厮杀声好像所有人都突然便没了踪影。
勇悍粗野的战士在这样诡异的对决中迅速失去了勇气很快便淹没于恐惧和绝望之中。
他们聚集在一起再不敢分散开来陌生的山林好像传说中的吞噬血肉的魔鬼正向他们张开血淋淋的嘴巴。
生存的本能让他们迅速做出的明智的决定向山下的方向逃去在这样一个时候勇士的尊严对他们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
急促的脚步声沉重的喘息声伴随着远方若有若无的狼嚎为这场山林追逐增添了几许恐怖的味道。
突的草丛中有人影暴起不等奔逃的人做出反应人影交错其中一个人捂着喉咙一头翻倒在地。
前面几个人闻声回头跌跌撞撞的赶回来看到的只是脖子被割裂手脚无意识的抽动已处于弥留之际的同伴。
为首的大汉怒吼一声凶戾的眼睛在周围逡巡不已却已找不到任何敌人的踪迹。
其中一个脸色苍白的家伙如同被恶魔扼住了喉咙理智终于崩溃开来突然狂乱的喊叫起来调头就跑。
于是下一个祭品出现了当其余两个同伴追上他的时候他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无声的杀戮无情而又冷血的猎手让这片山林被死亡的阴影所笼罩。
林中渐渐昏黑下来已是孤身一人的异族大汉终于连滚带爬的来到山林边缘处甚至于他已经看到了山脚下那团篝火。
他的脸上鲜血淋漓那是敌人一瞬间的突袭在他脸上留下的痕迹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在那一瞬间他与死神擦肩而过生存下来不是因为他有多勇猛又是多么的机敏只是因为他幸运的绊倒在了地上而已。
这也让他知道敌人并非不可战胜也不是什么来去无踪的幽灵但在这片山林里他却没有任何战胜对方的可能。
劫后余生的异族大汉就像之前逃亡的少年看到远方的山林一样那团篝火在他眼中代表的意义一般无二。
大汉张开干涩的嘴巴想要召唤同伴上来接应。
但声音在他喉咙中猛的噎住他骤然扭头看向身后敌人的影子倒影在他眸子中喉头一凉大汉的眼睛一下睁大到极限强壮有力的胳膊抬起来抓住对方的肩膀但却再不像往常一般有那样的力气将面前的敌人撕碎。
带着无尽不甘大汉慢慢软倒于地。
李破扔掉已经被血污染满的匕首精疲力竭的坐倒在地上。
厮杀逃亡搏命这一天非常之精彩也差不多耗干了他所有的力气但最终胜出的依旧是他在这混乱之地强韧的意志必不可少而他如今好像一无所有但最不缺的其实就是这样的意志。
这真是一个人不如草的年头啊李破望向澄净的星空平息着胸中还在沸腾的杀气。
如今的他双手再次染满血腥眸光在黑暗中如同鬼火般在燃烧就像从地狱挣扎而出的亡人凶残而又可怖。
当他望向山脚的篝火眼睛眯了起来冥冥之中好像死神又向他露出了赞赏的微笑。
而李破也终于得到了奖赏他在大汉腰间找到了一把锋利异常的短刃这种很大程度上可以象征着一个人在部落中地位的东西也正是北地胡汉两族战士的最爱。
不过李破还是嘟囔了一句穷鬼。
因为一直到现在他也没从这些家伙身上找到任何黄白之物那才应该是他南下之路上必不可少的东西。
夜幕降临篝火旁的两个家伙虽然等的焦急异常但却并不能阻止他们将带来的奶酒不停的倒进嘴里。
醉醺醺的他们却不知道危险已经随着夜幕一起降临到了身边。
短暂的杀戮一如林中发生过的那样战马不安的嘶鸣声中篝火旁边飘散出了淡淡的血腥味儿。
李破有些拖着疲倦的身子牵着一匹战马离开了篝火的范围。
他并没有走远在山脚下找了一处背风的地方作为这一晚的栖息之地。
夜晚的风很是寒凉但李破睡的很安稳。
第二天清晨精神重又饱满的他骑上战马回去了寨子。
强盗们已经离去失去首领又没有多少收获还失去了很多年轻战士的他们这个冬天所面临的处境要比李破艰难的多。
在烟熏火燎的寨子中搜寻了一圈李破终于松了一口气。
那些混蛋还没堕落到吃人的地步留下了三个老军的尸体这在草原上属于比较文明的做法表现出了他们对战死之人的尊敬。
但也仅止于此了这本就是一片被文明抛弃的地方。
两个大国之间或明或暗的博弈让这里成为了野人横行之地从不允许过多的温情存在。
对这里李破没多少留恋他已经厌倦了草原上的风雪和艰难的生活唯一让他感到不错的地方如今也已经不存在了。
几个老军不再能拍着他的肩膀赞许他骑术和箭术上的长进也不再能时常唠叨一些当年的精彩故事。
李破在寨子不远处挖了一个土坑将三个老军葬在了这里顺便也掩埋了五年来的点点滴滴。
他要离开这里了去到南边的大隋去见证那里的精彩世界。
虽然他知道南边如今怕也不是什么好地方离着群雄逐鹿的战乱时节应该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