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军议并没有进行多少时间说的也是此次战后军中诸般举措。
李破再次与众将重申军律事一场场战事打下来骄兵悍将在并代军中比比皆是若不时常提醒谁也不知道这些家伙能做出什么来。
至于此战过后该如何行事李破没有提起。
因为根本不用再提了之前他想稳一稳将看得上的郡县治理一番等明年看情形再说。
这和他之前的战略很是相仿不急不躁稳步前行就算不胜也难有大败退守的时候会从容许多。
而且粮草之事上也确实有些为难这些年大多数时候都在为粮草忧虑所以他不可能不顾及到这一点。
人口剧增之下粮草会不会迅速消耗一夜回到从前?
没有充足的粮草拿下河东诸郡又如何安抚民心?而有着这样的制约一块块堪称肥沃的疆土拿到手里却显得有些烫手了。
徐世绩之前所言其实并非没有道理……
之后呢还有所顾虑的是一个个的降臣不怎么靠得住要是依着黄河跟王世充李唐接界后方又不太安稳急剧扩张之下就很可能因为这些短处一战而败。
可经过这些日子的思量李破的心意稍有变化。
此战缴获甚丰晋地北边儿各郡今年都算是一个丰年加上南边也并非荒芜一片所以粮食上看来不会太过吃紧。
再有就是此战的目标本就是一战而溃唐军主力再趁晋南空虚之际挥兵南下而有晋地若是就此顿兵不前除了显得自己气魄不足让军心士气受损之外南边儿本有降意的众人难免有所反复。
不管是王世充还是李唐见了选择过河进据河东郡或者选择经营上党诸郡不需派多少兵卒只要传诏于诸人赏其官爵说不定上党就要烽烟四起沦为盗匪横行之地。
这还不算河北的窦建德若是出兵据上党那才叫致命。
这年头就是个人善被人欺的年代你稍稍显得软弱上一些群狼环伺之下说不准就都想在你身上扯一块肉下来。
实际上李破的之前顾虑之处大多偏于现实后面的这些则是从天下大势的角度在观看。
这样的两个视角看到的东西当然不会一样。
而利弊之间李破权衡良久觉着也不用跟人商量了因为没人会比他更熟悉自家的实力在判断上也就不会比他更准确。
即便将陈孝意温彦博等甚或是军中诸将叫到面前询问大多也就是这些话语不会有什么新鲜的说辞最终还得他来做出选择。
而他的身边确实也缺少了几位行军长史之类的人物……扩张太快的后遗症正在持续的困扰着李破。
如此思量一番李破会做出什么决定其实也就很明显了。
紧守要隘以绛郡临汾两郡为依托趁秋末冬初之际天气还算暖和顺势而为经略河东南部诸郡。
按照李破自己的估算想要让晋地稳固下来成为一片不错的基业最少也需要两到三年的时间。
因为所谓稳固不但要使民心依附那些左右旁顾的家伙们也要果断的处置一批有些人自诩为隋臣有些人则看重李唐必须在这段时间里让所有人都晓得在如今的晋地只有一个声音说了算。
这个时间段在平日里看并不算长久然而在如今天下纷乱之时谁会给你这样一段的喘息之机呢?
所以说啊还得是一仗仗打下去杀出这么一段平静的日子来就像当初在云内和突厥人往来厮杀一样用生命和鲜血去赢得生存以及时间。
既然他的想法跟军中将领们大概上保持一致那就不用在这样一个时候提出来再商量了。
之后肯定还需进行军议抛给两个卫府就差不多了其实他这些日子也很累了需要短暂的休息一下。
军议之后李破连敬诸人三杯自己就溜溜达达的回去了后宅留下众将开怀畅饮。
第二日大军再休整一天然后便是分兵四出。
尉迟恭率王智辩等人略上党又以刘敬升尉迟信张伦等人攻河东当然南下河东最为主要的目的就是攻取龙门那里的黄河东岸渡口。
至于南下长安……之前李破也就是说说他和李渊当初有着全方位的差距家世上不可能让长安的关西门阀中人夹道欢迎兵力上也是捉襟见肘。
夺取龙门滩头只能是防守而非是进攻。
接着李破又令步群率罗士信李年陈圆等人西向攻文城龙泉离石诸郡。
实际上当王世充称帝的诏书来到河东的时候河东诸郡已经纷纷改旗易帜归于李破治下了。
虽说李破挟大胜之威而临于晋南可大军所到之处众人闻风而降还是有河东裴氏以及晋阳王氏出力的缘故。
这两个传承久远的晋地门阀一南一北威望著于晋地对于整个河东而言他们就像是两根支柱一般牢牢站在了食物链的顶端。
晋地的两大门阀先后降于李破这让诸郡人们的抗拒李破大军之心削弱到了最低点加之各郡空虚也没多少兵力来与李破抗衡于是李破麾下的将领们终于享受到了当年李渊部下们的待遇。
有些地方大军还没到就已经派人到军中表示了降顺之意只求大军莫要杀伤官吏屠戮百姓。
之前两战打了三个多月血都把介休左近的土地染的通红大军才算彻底占据了介休和雀鼠谷两处南下要道。
可这一次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李破的地盘扩张了足足一倍有余兵不血刃连下诸郡。
其实这也足以体现出李破在战略之上的眼光了二十余万唐军一战而没确实是让晋南空空如野一些依旧有着些实力心存观望的家伙见诸人纷纷请降也就不敢再存侥幸之心。
河东这边则有点奇葩因为这里还有一位坚贞的隋臣尧君素……
(月票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