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的反贼又少了一个还是曾经鼎鼎大名的魏公李密可天下间并没有平静多少。
王世充送来的第二颗人头是李唐的使者秘密前往河南招降裴仁基父子等人。
此时裴仁基自投王世充以来很受重用其子裴行俨更是娶了王世充的侄女儿为妻自身也得封礼部尚书绛郡郡公。
河东裴氏在洛阳也算是开枝散叶占据了一席之地。
可称帝之初的所作所为让洛阳大阀怨言载道父子皆手握兵权又在朝中深有名望的裴仁基父子也就成了他们拉拢的对象。
这个时候大家所图自然不会是什么荣华富贵了皆为自保而已。
王世充对洛阳大阀的忌惮可不是说笑的自其进入洛阳以来大部分时间其实都在想着怎么对付洛阳这些坐地户儿也就是隋室遗臣。
其实也不能怪王世充没有容人之量要知道天下间阀门最盛者除了江南和西京也就是洛阳了这里的门阀势力非常的顽固几乎不比西京长安差上一点。
而王世充不仅出身关西家世上也多为人所诟病可以说是洛阳门阀中人最为瞧不起的那种人。
几年间世事变幻王世充外据李密内压洛阳大阀总归是登上了人生的最高峰。
他恨李密不假却也同样对洛阳的门阀大族恨之入骨这些人从来都瞧不起他而且与他争权夺利也是无所不用其极……
所以王世充一旦掌握了河南大局先要对付的其实不是丧家之犬李密而是洛阳城中的高门豪族。
而自王世充登位以来吵架灭族的洛阳权贵已有十余家这在洛阳引起了极大的恐慌悄悄逃出洛阳去投奔李渊的可不止一个两个。
说是王世充得意忘形也好是有仇报仇也罢反正李密败后洛阳反而更乱了逃走的洛阳族类将那里称之为匪巢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裴仁基父子这样的李密旧部出身却很不错又是隋室旧臣几乎天然就是洛阳门阀的救命稻草。
于是这年冬天洛阳城中又是大闹了一场裴仁基父子举兵欲杀王世充……
实际上裴仁基开始的时候没什么想法儿在河南来来去去打了这些年裴仁基也累了终于进了洛阳城王世充对他们父子好像也不错又有河东裴氏的名号在裴仁基打算喘口气了。
可树欲静而风不止他的两个儿子能干了一些投效王世充之后四处征伐着实为平定河南诸郡立下了不少的功劳。
裴仁基也很无奈两个儿子都还年轻功名心自然非他这样的老朽之人可比加之对李密早有不满投效王世充后对不肯归顺的李密旧部也就是他们当年的同袍下手那叫一个凶狠。
裴仁基相劝多次两个儿子唯唯诺诺却都当做了耳旁风。
可他们哪里知道他们手握的是李密降军中最为精锐的军旅又是河东裴氏子弟本就为王世充所忌惮如今立功颇大在河南声明愈著之下非但没有得到王世充的看重反而屡次想剥夺他们的军权。
而且他们的所作所为也让同为李密降将的其他人不满了起来。
这会儿王世充可没客气开始着力拉拢秦琼程知节单雄信等人挑拨之下本就人心不齐的“瓦岗军”裂痕就更大了这也让裴仁基越来越是不安。
此时呢李渊又派使者秘密潜入洛阳来到裴仁基面前劝降又有洛阳大阀试图拉拢裴仁基杀王世充重新拥立被王世充幽禁在含凉殿的越王杨侗为帝。
正在裴仁基犹豫不决之时又正逢李密被押送回洛阳这个时候裴仁基做了一件蠢事他劝王世充能留下李密性命以安抚众人之心。
这个建议是很不错的李密早已非是当年的魏公他的旧部们对他早没了什么情义用的好了众人会觉着李密这样的人都能受到优待咱们还用担心什么呢?人心自然也就会安稳下来。
王世充不但没听裴仁基的话而且呵斥他不忘旧情随即斩杀李密。
裴仁基堵了一肚子的气这会儿是不说话了可他的心腹贾润浦又进言王世充想让他厚葬李密。
这次王世充没客气当即斩了贾润浦又欲以侄儿王行本代入裴行俨军中任监军。
种种事端合在一处终于让裴仁基下定了决心。
冬天里一场叛乱下来裴仁基等一败涂地为王世充所杀裴行俨趁乱冲出了洛阳城去投奔了偃师的裴行俭。
两兄弟商量了一番知道报仇无望还有着性命之忧索性率兵北上去投了窦建德。
好吧河南以前很乱现在也同样如此变化快的让人是眼花缭乱。
偏偏王世充并不这么觉得再次清洗了一番洛阳门阀李密降将的他得意洋洋的将捉住的唐使杀掉合着李密的人头一起给送到了李破这里。
当然李破也是适逢其会不然的话很可能这两颗人头应该出现在窦建德面前才对。
两颗人头加上一封书信意思很清楚看看吧李密都让咱给杀了天下英雄又都算得了什么?
这里面表现出来的自以为是和昏悖狂乱让李破都不免有点吃惊。
自王世充称帝时送来诏书他就觉着这人应该是疯了吧?如今又弄了这么一出儿嗯这人确实是疯了。
李密是谁李破自然知晓可要说觉着李密有多了不得那纯属胡扯而且李密跟他是一点关系也没有你拿个人头来这是想吓唬谁呢?
还好另外一层意思还算清楚唐使在洛阳鼓动叛乱被杀王世充即便没有立即西进之意却也不会跟李唐联合来对付他李破。
实际上东西两京的地理位置也决定了他们敌对的关系。
当然到了这一年结束天下局面好像更加分明了一些王世充势大已经是人们的共识地盘最大兵力也最为雄厚洛阳粮仓估计还够他折腾两三年。
接下来就是李渊击败西北薛氏的他稍稍能喘口气了可和当年李渊起兵攻占长安时相比李氏无疑已是走起了下坡路。
而李破和河北的窦建德两淮的萧铣西北李轨终于站到了一处他们几个算是僻处一隅各有优势却还无法跟占据两京的王世充李渊相提并论。
这一年年终的时候连续增兵蜀中的李氏也收到了回报不争气的萧铣没到底萧铣依仗的还是水军精锐陆战之上和从西北入蜀的唐军没法比再加上乱糟糟的蜀中蛮族根本不听他调遣剑门一败也是情礼之间的事情。
随即李孝恭令刘弘基等率兵攻成都自己则率大军主力重围夔州。
无疑这一年年末李唐的形势在逐渐转好西北薛氏拖住了唐军太多的兵力一旦战败产生的后果几乎是连锁式的。
可在这一年取得了一些军事胜利的李唐也渐渐成为众矢之的。
这里面除了关中居天下项背自古以来便是帝王基业之外和李氏的名声也脱不了干系李渊起兵的这些年合纵连横的后遗症也暴露了出来得罪了太多的人不说而且大家也越来越忌惮李氏的家世。
因为到得如今还能站稳脚跟向前看的诸侯们家世都比不上李氏那么耀眼自然也就都想先除之而后快。
像本来想抱大腿的李破就对李唐越来越是反感那种居高临下谁也放不在眼中时刻以正统自居的关西世阀气息无时无刻不在挑动着李破的神经。
在他此时看来王世充和李渊两个都差不多让人厌恶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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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从代州到绛郡都飘起了雪花当然这雪下的就比较让人舒心了所谓瑞雪兆丰年嘛。
而从腊月里开始李破便大肆犒赏有功将士和尉迟恭想的差不多陈礼寻相那点事儿很快就淹没在欢呼雀跃当中。
增加了六个卫府升赏的人可不是一个两个每一个卫府想要搭起框架都会让一群人受益。
这个时机选择的其实并不合适多出了六个卫府将会让军中混乱一段时间对明年的战事并没有多少益处。
可也没办法并代军中已经形成了这样的惯例而且李破也需要这样一场犒赏来消除龙门被袭的影响。
随着众人职位称呼的变化拥立李破称王的声音也多了起来。
这除了有人在推波助澜之外李破的头衔儿也确实变得尴尬了起来卫府将军们再称呼总管就觉着有些别扭了。
军人们的声音一起晋阳那边儿准备的差不多了。
几乎是掐着时间萧后的懿旨也来到了绛郡当然不是就此给李破封王而是询问李破想要什么王号。
好吧李破这个王爵确实如他自己当初所说不用自己费力就落在了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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