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馆后院柴房
亲卫长带着四个亲卫推开柴房的门走进去看到那两个五花大绑的人脸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萧见川大人别着急卑职这就让您说话。”
亲卫长一摆手身后的一个亲卫走到萧见川的面前把塞在他嘴里的布给拽出来丢在一边。
“耶律崇!你个王八蛋!你个胆大包天的小贼!你凭什么绑我!我可是萧家的嫡孙!你算什么狗屁东西!”
终于能开口说话了萧见川就不忍着了逮什么骂什么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什么话恶心人就说什么最厉害的市井泼妇遇到他都要甘拜下风。
亲卫长耶律崇一点都不在意掏掏耳朵让亲卫搬来凳子坐下翘着个腿一副很悠闲的样子。
“耶律崇!”看到他这个样子萧见川心里的火就更大了噌噌噌的往上冒要不是被五花大绑动不了地方他肯定要冲上去狠狠抽这个王八羔子一顿。“你……”
“哟还没骂够呢?”耶律崇扬扬下巴“没骂够就继续让我也看看萧家……哦不应该是前萧家的教养看看前萧家的嫡孙是个什么样子。”
“前萧家?”萧见川听到这三个字一愣瞪着耶律崇“你什么意思?你别信口胡说!”
“萧大人前萧家的嫡孙大人别慌啊慌什么啊?心虚啊?”耶律崇冷笑“你底气这么足不就是仗着自己是萧家大长老的嫡孙吗?可惜啊这个在你看来坚不可摧的靠山已经倒了如今的萧家……”他勾勾唇角“是你那个死敌当家作主你亲爱的祖父在三天前已经当街斩首示众了。”
“你……你……不可能!”萧见川的眼睛一下子就变得通红尖叫着“你胡说八道你造谣!”
“来人!”耶律崇看看身边的亲卫“去弄桶冷水来让萧大人冷静冷静火气这么大对身体不好。”
“是耶律统领!”亲卫应了一声大步流星出了柴房没多大会儿工夫他就拎着一只大木桶回来了桶里面是刺骨的冰水。亲卫走到萧见川的跟前二话不说直接把这桶冰水泼在了萧见川的身上。
萧见川被这一桶水刺激的浑身湿透不说立刻就哆哆嗦嗦的打起冷颤整个人都缩成一团。
“被泼冷水的滋味儿怎么样?现在是不是已经冷静下来了?要是没有我可不介意再给您来一桶!”耶律崇站起身走到他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如果脑子已经清醒了那就请萧大人认真听我说的每一句话把它们牢牢记住。”他把萧家犯的事一五一十、一点都不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说完他挑挑眉“萧大人您那位祖父真是心狠手黑啊为了抢回那个王位为了夺回萧家曾经的地位不惜勾结倭人刺杀王上、刺杀外国使团。这不是勾连外敌又是什么呢?”
“不……”
“我还没说完!”耶律崇摆手“抛开家国大义不说他的这种做法对得起萧家上下几百口人吗?在您那位祖父的心里大概早就不记得他的手足兄弟是怎么死在倭国是怎么死在那群牲畜不如的东西手里的吧?”为了自己的私利干出这么散德行的事儿你们萧家人……”他伸出两个大拇哥“真棒!”
“我……我这跟我……我没关系。”听了耶律崇的话萧见川肉眼可见的怂了他结结巴巴的说道“祖父……没……没说过这个。”
“他有没有跟你说过已经不重要了就算今天你没落在我手里明天早上回去的时候也会把你们带走的。这一点王上和两位公子都命我按照萧公子的要求做你们是萧家人交给他处置是理所当然的。可惜今天的事是你自己作死可怨不得别人。”
“我……”
“别打断我我还没说完。”耶律崇指指那个山匪首领“这是你小舅子对吧?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是又怎么样?”
“据我所知他可不是普通的山匪他在边军是挂了名的。也就是边军冒充山匪劫杀夏国使团。”耶律崇冷哼了一声“这是谁给你们的胆子?你和你祖父还真是一脉相承呢!”
“我……我没有我不知道不是我干的!”
“不是?别狡辩了你的心腹都已经招了。萧家大长老给你写了家信这封信我们已经找到了。大长老在信里面告诉你他们在临潢府的刺杀失败所有的人手都折了让你在夏国使团返回的路上见机行事争取一击即中对吧?”看着对自己怒目而视的萧见川耶律崇哼了一声“你们还真的是祖孙俩一个勾结倭人一个假扮山匪忒能个儿了!你们这是一次刺杀不成功又来一次非要把这盆脏水泼在辽国头上。要不是王上英明派我带着兄弟们护送沈将军和金军师没准儿还真抓不住你们的把柄。”
“他们……他们……该死!”
“哟瞧你这话说的人家是放火烧你家了还是把你家孩子扔井里了?”耶律崇冷着一张脸“别打着什么为辽国未来考虑的名义跟我这儿胡吣沈将军、金军师是王上、是两位公子和萧公子的贵客你们算什么东西?你们才是拖后腿的罪人!”
“我不是!”
“嘴堵上!”耶律崇看着亲卫把萧见川的嘴重新堵好“放心我不会在这儿就杀了你们的明天回去的时候我会把你、你的家人、你的心腹都带回临潢府交给萧公子处置的。”一边说他一边走向门口“至于他会怎么收拾你你就自求多福吧!”
萧见川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看着被关上的门所有的力气好像一下子被抽干净了整个人瘫在了地上。
久别重逢的沈昊林和沈茶是不怎么在意后院发生了什么这些人、这些事跟他们的关系不大他们现在只顾着对方了。
“好了好了!”沈昊林拍拍沈茶的后背把她从自己的怀里推开一些“我身上寒气重你别再着凉了。”
沈茶笑笑伸手把他身上那件看不太顺眼的夜行衣给脱掉推他去洗漱。
刚才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她让梅林多预备了两桶热水现在想起来还是挺佩服自己的先见之明的。
沈昊林很快就洗完了换上沈茶在临潢府给他置办的中衣也幸亏买了这个要不然就要敲隔壁的门跟金菁去借了。
等沈昊林坐在床边沈茶拿了个大帕子给他擦头发问到“兄长什么时候到的?白天的时候躲在哪儿了?难道就不怕被别人看见?”
“早上的时候没进城我寻着你们会走的路找了过去果然让我看见了一出好戏。”
“哦劫匪。”沈茶点点头“萧家的人还真是契而不舍刺杀一次不成又来了第二次。这么一看那位萧大人应该是大长老一派的只是他远在边关怕是不知道萧家已然天翻地覆了。只是……”她轻轻叹了口气“我都没有发现兄长可见兄长躲的有多好这一天过得多辛苦。”
“我来接你一点都不苦。”听到耳边传来小声的抽泣声沈昊林一愣转过身就看到了一张满都是泪的脸“不是这好端端的怎么哭起来了?”
他要是不说这话沈茶还能稍微忍着一点听了他这话哭得可就更狠了。
“好好好我不说了我不说了哭吧哭吧!”沈昊林看看埋在肩膀上的脑袋轻轻叹了口气“哭出来就轻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