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克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擦了又擦,看到的还是鞠躬道歉的晨。
鱼洋洋也难以置信,怀疑自己看错了。
其他人更是议论纷纷。
“没想到龙帝居然是个...”
“持强凌弱的懦夫!”
“别这么说,他毕竟连实装都没有,这是在审视局势。”
“说的好听叫审视局势,其实就是胆小怕事!我看他有了实装也没有胆子!”
作为当事人的晨完全不在意,来这所小学的目的是弥补当初未能好好上学的遗憾,又不是想出名。
安安静静,平平淡淡,这才是“龙帝”该有的生活,就算是隐藏在“龙帝”背后的“陛下”,也是幕后的操纵者,不是明面上的。
晨拉起帽兜的手,打算离开了。
帽兜有些抗拒,晨读出了他的想法,小声的说。
“难道疯狗咬你,你还咬反咬疯狗一口?”
他还是不太相信,没事,回去慢慢解释。晨完全没放在心上。
一道剑气从面前飞过,杨节的双刀上还残留着魔力的波动。
他把头杨的很高,看苍蝇一样,看着晨。
“把你的脏手从她的手上拿开!”
她指的是帽兜,帽兜的性别的确是很容易误会的事情。
“然后,跪下给我磕个头,就可以走了。”
话虽如此,杨节却并不打算放过他。秋隐的命令是“不留一块好皮”。忍受了这么多屈辱,怎么能就这样放过?
只有先折辱他,再让他尝尝地狱的滋味!这才是复仇该有的姿态!
以他那样懦弱的性格,肯定会乖乖照做吧?到时候,当着所有人的面..
杨节下意识看了一眼帽兜,向他微笑致意。
帽兜当然是莫名其妙的。
“魔咒.手部硬化。”
“魔咒.腿部肌肉强化。”
晨的表情突然冷漠。
“终于打算垂死挣扎了吗?看来你的骨气还没有丧失殆尽嘛。”
杨节说。
“也好,不会挣扎的猎物,真是让人无趣呢!”
“呵。”晨笑道。
区区猎物敢嘲笑我?杨节压抑住心中不快,问。
“是在嘲笑自己的天真吗?和我为敌的那一天起,你就应该抱有必死的觉悟了!”
“你一定经常看电视剧吧。”晨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你怎么知道?”
“这种标准的龙炮台词,学的真是熟练呢~大概以为自己很帅吧?可惜龙炮退场都是很快的,”
“这....”晨的态度转变太快,他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到这种关头反而硬气了吗?可惜已经掩饰不了你性格中的缺陷了。”阳皓说道。
“遇到纠缠不休的疯狗,本来想着让一下就过去了,既然是那种必须要打断腿才老实的狗,就要采取另一措施了呢。”晨道。
没错,遇到这样的人真是无奈呢,晨有些后悔来这个学校了,尽是些脑子还没发育完全的熊孩子,还以为久粒市作为西楚第一大城市,素质会高一些呢。看来熊孩子真是无处不在,既然遇到了,就赏他一巴掌好了!
“张狂!我看你有什么资格!”
杨节动了,剑圣的名讳带给他的不紧紧是力量,还有速度,像金色是闪电一样飞驰,手中的鬼切斩下。
晨只是伸出一只手,像往常一样。
“太嚣张了吧,能把魔法合金打碎的剑气,只用一只手?”有人惊呼。
杨节的嘴角漏出冷笑,找死!
不对!晨眉头微皱,感到了剑中蕴藏的锐利。居然隐藏了自己的气势,给予对手错误的判断!这不是肉掌能接下的剑招!
剑已经悬道额头前,来不及了!
或许吧。
晨侧身,在剑悬到额前的一瞬间,他做出了侧身的动作,简直像在切换ppt,根本看不出动作的连贯性,这种匪夷所思的速度,避开了杨节的剑招。
杨节变竖劈为横砍,以他的年纪这份反应不错了,晨的双脚和弹簧一样,后跳几米,再次躲开。
“有点意思。”晨道。
“只会说大话吗?不敢接我的剑招?”杨节嘲讽道。
“哦?或许该夸你呢~你的实装魔法总算不是我用魔咒就能挡下的程度。”
晨的状态很轻松,本来就不是该认真的程度。
晨的喉咙发出低沉的吼声,一小串红色的咒文从嘴角吐出。
“他在吟唱?”阳皓觉得很不可思议。
“有什么问题吗?”不懂的同学请教道。
“魔行者们之间的比试,不,只要是魔法的对决,就应该用符文来决胜才对。咒文是构成魔咒的基础单位,而魔咒是构成符文的基础单位。魔咒这种东西,顶多来辅助平时的生活。”阳皓解释道。
“难道你以为一个魔咒就能打败现在我?”杨节怒道。简直太目中无人了。
“那你大可以等我念完。”晨挑衅道。
若是别人,杨节不信,但晨...以前的每一次失败,晨最多用到魔咒的程度,有些时候甚至只用体术就压制了杨节。
“你以为我会给你这个机会吗?”
金剑飞舞,晨念到一半的魔咒被打断了,他仓促的躲避剑气,哪里有时间吟唱那些冗长的魔咒。
红色的咒文孤独的飘在空中,无人帮它完善。
凭借体术上的压制,晨再次拉开了距离,抓紧一分一秒,当即吟唱了起来。
是先前的那种低沉的吼声。
又是没念完,杨节闪电一样靠近,手中的双刀暴雨般袭来。
零散的剑气乱飞,水泥地被打的坑坑洼洼,不管怎么说,都不是小孩子该有的水平,达到了危险的级别。
“反复好几次了!龙帝还在念咒语,难道他不知道对手不会给他机会吗?”
“我懂了!”
“你懂什么了?”
“我懂了!龙帝这个人,其实没什么厉害的。”
“呵呵。”
“别急着反对嘛,听我说。我妈妈说过,有些魔行者,喜欢拼命的锻炼肉体,这种人的肌肉要发达很多,所以在初期,往往能通过体术来去的绝对的优势。龙帝就是这种人。”
“不过呢,要是肉体这么厉害,我们还学魔法干嘛?这种人虽然靠着体术在前期出点风头,实际上却把自己宝贵的前途浪费掉了。你想啊,都锻炼体术去了,哪还有功夫钻研魔法。魔法的学习是一个慢热的过程,刚开始时,魔法的威力没有展现,那些体术高手能占点上风,可到了魔法的造诣加深,达到杨节这个领域时,体能上的优势就不足一提了!”
“所以说,龙帝不过徒有虚名,他虽然看起来很厉害,却已经没有未来了!”
“原来是这样啊!杨节才是真正的魔行者呢!”
“对啊,他被龙帝靠体术打败了这么多次,都没有放弃魔法,要我早改学体术了!”
人群中传来的对话,提醒了杨节。以前都被龙帝的体术压制了,杨节下意识的认为龙帝只靠体术就能压制他,因为体术是排在魔法之后的,一般用来辅助魔法的释放。
可要是他根本就没有高超的魔法,仅仅靠初期才有用的体术支撑呢?
一瞬间,杨节长久以来,败给晨的阴影消失不见,心灵感动前所未有的放松。
如果说之前他的剑气是威力惊人的,现在,剑气已然灵动了起来,隐隐有剑道大家的味道。
“今天就让你原型毕露!”力由心生,随着心情的放松,杨节的剑气剧烈的膨胀,观众们感觉眼睛被刺到,这只是看看而已。
要是正面承受呢?
“剑圣的名讳!二次拓展.明剑雨!”
“吾以剑圣之名,言不败之志!”随着咒语的念出,杨节身上的金色剑气如太阳一样闪耀,以晨的视角,能看到哪若隐若现的,闭目剑圣的虚像。
凛冽的剑气之风刮来,脸上好像被刀子割一样,似乎闻到的血的腥味。
“挣脱了心灵的枷锁吗。”晨道。
“真可惜呢。”晨底下了头。
“现在害怕已经来不及了,龙帝!乖乖跪下不就好了吗!”
杨节狰狞着笑着,手上的双刀在金色剑气的包裹下仿佛合为一体,他感受到武藏兴奋的呐喊,对他说,斩下去吧!
斩下去吧,一切耻辱,都在此刻洗刷!
“真可惜呢~你注定要背上这沉重的枷锁,一辈子了!”
“什么?”
晨打了个响指。
那些未完成的魔咒,不知出于各种原因,居然没有消失,而是一直浮在空中。
此刻,它们收到了召唤,飞到晨的面前,交织,纠缠,一个艳红色的符文就此形成,看起来像龙的翅膀。
“战斗中组建符文?怎么可能?”
“只是一个子符文,可在战斗中组建也太...”
先前说晨魔法不行的人感到啪啪的打脸,这哪里是不行,这明明是炉火纯青了。
杨节心里震了一下,圆润的心灵破开一丝缺口。他的魔法造诣远远超过我了!光那一手战斗中组建符文就能证明。可为什么他不使用符文?难道他的身体还没有铭刻符文?可以借用搭档的...他的搭档不在身边...
杨节还不知道帽兜就是晨的搭档。
晨不使用帽兜的符文,原因却是契约的等级,只达到了二级,连门都没入,不能通用符文。
“那又如何!就是算你动用符文了,能和我的实装魔法比吗?而且,子符文,只有一次的消耗品。”
“试试看吧。你能做到何种地步?”晨拨弄着刚刚组建好的子符文,一点也不担心会不会不小心释放掉。
他很轻松,没有半点紧张的感觉。
“我的力量,我的努力,我这么久以来,为了超过你的汗水...我怎么可能会输!邪炎破魔斩!”
杨节大吼着,释放了堵上一切都攻击,那道金色的剑气仿佛能分开这个世界,如一道剑气之墙,绵延不断,剑气未到,激烈的狂风已经把石块吹起。
“这不是你该有的力量...所以,清醒一下吧。”
晨淡淡的说。
看出了点东西。
“龙——翼——斩!”
像巨龙醒来,呼出睡眠中积存的浊气,令人窒息的红色魔力,潮水一样从那个红色符文里蔓延。
符文活过来了,变成无数的符号,缠绕在晨的右肩上,一只残破却古朴的龙翼,还可以看见岩浆一样的血液在流动,那样真实,像真正的巨龙之翼,而不是魔法的形态。
那龙翼张开,足足有六米!关节处还有残留的龙爪。
就像一把,劈开一切的刀!
没有取巧,没有招式,晨扑过去,背后的龙翼正面斩出,和剑气之浪激烈交锋!
剑气竖斩,龙翼横劈!
杨节神经蹦紧,注视着碰撞的结果。
注定失望了,剑气水一样被分开,然后消散,不见。
红色的龙翼正中他下巴,滚烫的热度,很快有烤焦的味道。
杨节失去意识的那一刻,心里有什么东西碎了。
下班打算回家的老师,被墙上的动静吓了一跳。她很机敏的躲进一间教室里,躲开了疑似炮弹的攻击。
过道上全是碎石和玻璃,这位老师小心的去看情况,看到了过道尽头双目无神的杨节。
他的眼睛已经失去了神采,好像蒙上了一块布。
下巴和胸口已经烧焦了。
“你...你骗我...”杨节突然哭了起来。
“你一开始就在骗我,假装很没力气都样子,一开始就是!你,你好歹毒!就是要故意看我笑话吗!这样你就开心了吗!啊!啊——”失去理智了,毫无节制的大哭。
晨无奈的摆了摆手。
“是你非要和我打的。我本来不想惹事。”
红色的龙翼已经消失,作为代价晨背后的衣服烧焦了一点,龙翼的温度太高了。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那剑气一点也没触及到晨,连头发丝都不曾碰到。
“走吧,帽兜!”
晨招呼道。
“等等,龙帝同学!”巧克力急急忙忙的赶过来。
“怎么了?”
“就这样走了?刚刚他可是那么侮辱你...”巧克力为晨打抱不平,道
“多大的人了?”晨笑着说,“再说,刚刚骂过他了!”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