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是活人!你们怎么把她给弄死了!”
许林大叫着拍着桌子,昂贵的青花瓷茶盏全部被扫到地上,摔成了碎片。
“我方与贵公司合作已经是极限了,如果是我方的失误,我方自然会承担,但是周冉竹的突然死亡的确不是我方的责任,所以伪装成服用安眠药自杀已经是极限了。”
迟睿在凌晨看到的那名黑衣人此时此刻就坐在千鸟市第三高中的校长室当中,也签约老师和许林以及校长先生都依次坐在沙发上,喝着红茶。
“这么说——周冉竹是被其他人杀死的?!难道除了你们之外还有第四方第五方甚至第六方介入?!”
许林眉毛一皱,也不管破碎的青花瓷盏子,站起身围着桌子转了一圈,狡猾的小眼睛又落到了叶芊瑜的身上。
“叶老师,您说...”
“吾什么都不知道哦,不过可以勉强提醒你们一句——”
叶芊瑜喝着红茶,睁开一只眼睛,笑嘻嘻的看着众人。
“周冉竹和迟睿,他们两个和我们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管在明面上还是在暗地里,都是狡猾的狐狸,所以再没有割下他们的脑袋之前,绝对不要——
掉以轻心...”
“切...老女人...”
许林轻蔑的扬了扬脑袋,冷笑几声重新坐回位子上,“这俩小鬼...医院的监控摄像头关了没有?”
“已经删除了全部的数据。”
“很好!”
许林站起身,微微一笑。
“周冉竹死了,辉月财团一定会有所行动,这就是我们反败为胜的机会!阿尔法!还有你们几个,抓住这个机会!”
“哼!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
“小睿,你真的打算就这么过去?”
萧逸扯住我的胳膊,力气极大让我不得不听了下来。
“是啊?难不成还要带着你一起?”
我撇撇嘴,甩萧逸的手掌,轻笑着离开医院。
万事俱备。
复印件,死亡证明,录像带。
没有少的东西。
“话说,我必须这么样么?”
“是啊,就说你是我女朋友吧。”
“好吧...那我该怎么教你?”
“直接称呼我名字就好,当然我会教你小周。”
我宠溺的摸了摸看板娘小姐的头发,这家伙冰冷的脸蛋顿时融化,甜甜一笑,娇羞的把脑袋埋进我的怀里,小手在我腰间狠狠一拧,寒声道:“让你占我便宜,先去死好了!”
没错——
我最可爱最得力最聪慧最美丽的看板娘小姐周冉竹并没有死。
反而是画了淡妆乖乖牵着我的手和我一起朝着法院走去。
周冉竹怎么可能死呢?就算我死了这家伙也不可能死的。至于原因,谁让她是周冉竹呢。成熟的外表加上极为幼稚的内心...
“行了行了,老实点,暴露了就不好了。”我赶忙忍住疼痛,轻声说道。
“切...我知道了。”
周冉竹哼了一声,乖巧可爱的牵住我的手,甜美的微笑和弯起的嘴唇完全和平常就不是两个人。
......
“开庭——肃静!”
法官敲了敲锤子(似乎是这么个东西吧?),闹哄哄的记者们都安静下来。
“现在查明双方当事人及诉讼参与人到停情况。原告及委托代六人是否到庭?被告是否到庭?”
“到庭。”
“到庭。”
我坐在位子上,淡淡答应一声,另外一边许洛洛的父亲许林也轻声应答了,咧开嘴笑了笑。
......
“被告人周冉竹,迟睿,为什么只到了一个?!”
“报告:被告人周冉竹畏罪自杀身亡,现在由迟睿全权代理。”
我举起手微微一笑,身边压低帽子的周冉竹翻了翻白眼,踩了我一脚。
“被告人身边的那位是?”
法官皱起眉毛、
“啊啊,他就是你们所说的那个‘吞入大量安眠药,畏罪自杀身亡’的周冉竹啊~”
我拉开周冉竹的帽子,一张俏脸暴露在众多摄像头外。
“什么?!这...”
“不可能啊?!医院都发布死亡声明了...”
“但是周冉竹的确在那啊!难不成是假扮的?”
“不可能,周冉竹这个提醒和面容,是很难找到人假扮的...”
记者和检察官议论纷纷,原告席上坐着的许林顿也惊讶的长大了嘴巴,眼镜歪带着瞪大了眼睛。
“怎么了?法官先生?可以继续了么?”
我微微一笑,重新戴上周冉竹的帽子。
“不过在官方上不是登记了周冉竹处于死亡状态么?那就当她死了比较好哦。”
“这...被,被告人迟睿,再询问你一遍,她真的是周冉竹。”
“就是周冉竹。不过没有做dna或者司法鉴定之前....法官大人还是不要胡乱猜测为好。”
“这...”
与此同时————
“叶芊瑜,这是怎么回事?!”
校长先生和阿尔法不约而同的站起身,看这镇定自若翘着二郎腿喝茶的叶芊瑜。
“什么怎么回事?吾已经提醒过你们了...”叶芊瑜老师放下茶杯,叹了叹气,“没有完全砍下迟睿和周冉竹的脑袋,哪怕还有一丝皮肤黏连着,就不要掉以轻心...谁知道他们是不是真死了呢~”
......
“被告人:迟睿、周冉竹,周冉竹确认死亡,迟睿全权代理。”
事出突然,法官大人也只好按照法律程序进行。
“稍等一下...”
原告席上许林冲着身边的律师耳语几句,律师先生立刻站起身举起手臂:“法官先生,请求暂缓开庭。”
“哦?”
原本就迷糊的法官大人被这一举动弄得更加摸不清头脑,半说服半犹豫的目光看向我这边,我顺势笑着点了点头。
“那么...今天因为某些事故暂缓开庭,三天后二审开始。”
法官敲了敲锤子。
——我可爱的看板娘小姐猛地站起身,当着无数新闻记者的面扯着我的衣领晃来晃去的把我撂倒在地。
“怎么怎么了?”扛着摄像机的话筒的记者们窃窃私语,长枪短炮不约而同的对准了周冉竹...和躺在地上的我。
“给大家添麻烦了~”
周冉竹温柔的一鞠躬,虽然笑盈盈的然而嗅觉敏锐的记者们立刻后退几步,努力避开周冉竹散发出来的气场。
那是过着蜜糖外衣的冰冷炮弹。
胆敢舔舐一下的人都会被冰冷且坚硬的外壳冻掉舌头,然后强力的炮弹会炸碎你们的牙齿...才怪。
妈耶!
我要完了!
周冉竹礼貌的一鞠躬之后沿着记者们到退让出来的小路,扯着我的衣领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似乎有些得意?
应该是我看错了。
总之周冉竹是带着奇妙的表情扯着我的衣领离开了。
......
“喂!难得来一次法院我的西装都被你弄坏了!”
没走出多远,我就挣扎起来,但是后颈的衣服被周冉竹死死捏在手里,我除了发出被强迫洗澡的猫咪般凄厉的叫声以外再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
没错——
我就被周冉竹扯着衣领,在水泥路和柏油马路上拖了一路,直到家里。
当然那些记者疯狂跟拍,不一会微博热搜就变成“渣男被女友拖回家,女友称:虽然他没有保护我但我仍然爱他”
.....
“所以你让我办成你女朋友有什么意义?”
回到家中,周冉竹喝了一大口冰镇可乐,可爱的打了个饱嗝,双手抱胸,犀利的眼神投射过来。
“没什么意义啊,原本我以为许洛洛的老爹会继续,谁知道他请求暂时休庭了。”我耸耸肩,从地上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