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本来寻思请莫千城吃顿饭,也算是尽地主之谊,话还没说完,莫千城接了个电话就心急火燎的要离开。
看着他凝重的神色,海二黑知道他应该是遇上什么急事,说了几句客套话,便跟莫千城道了别。
海二黑一个人在三层塔周围闲逛了一圈,看着离丫丫放学的时间还早,他寻思去刘志家里的转一转,大朗村的事情小老头半个字都不肯跟他多说,关于二十年前的事情他真是一无所知,在加上今天莫千城给他看的瓷器,他这心里多多少少都不太踏实。
疯老头一直就是个捡破烂的,从来兜里都没多少钱,甚至有的时候还饿肚子,这么个穷汉手里怎么可能有个古董宝贝,况且真的有,不早就发财了,干嘛还守着那个破屋子。
最让海二黑觉得奇怪的是小老头好像也是知情的人,既然知情,两个人不早就为这宝贝闹起来了。
他越是想着脑子里越是乱成一锅粥,海二黑寻思这事情不能直接问小老头,就他那固执的脾气,肯定不会说实话,还不如找孙大娘侧面打听打听。
海二黑拦了一辆出租车,十几分钟就到了刘志所在的小区,他站在马路边上,朝着旁边的商铺看了一眼,刘志的面馆大门关着,看来生意是真的停了下来。
他目光停顿了几秒,转头就朝着小区里面走去。
刘志家在希望小区的七单元的五楼,是正经的三室一厅的大房子,当初江城乡下村子的房子拆了后开发商分了两套小居室给他们,刘志兄弟两人一人一套,刘志觉得那房子太小,把房子给卖了,自己添了点钱买了现在的房子。
”叩叩…….“
海二黑敲了敲,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他在小区里水果店里买的几斤橙子。
”谁呀,来了来了。“
门里响起刘志的声音,紧接着门被打了开,刘志站在门前,头发湿漉漉的,他一手擦拭着头发,侧着身子探出半个脑袋。
看到站在门外的海二黑,他热情道:”是你啊二黑,快进来。“
海二黑进了屋,将鞋换了径直的走到客厅里面,他将水果放在茶几上,熟稔的坐在沙发上。
“小志谁来了。”孙大娘的声音在厨房响起,看来是在忙活晚饭。
刘志业也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他一边打开电视机,一边回道:“二黑来了。”
”哦哦,二黑来了啊,二黑啊,等下就在这里吃饭,等下把丫丫也接过来。“孙大娘喊道。
“好的大娘。”二黑回了一句。
电视机打开了,雪花一片,这还是以前的黑白电视机,里面搜索不到几个频道,刘志按了两下,站头问道:“你小子怎么来了,是不是遇上什么事情了。”
他眼神带着几分探索的看着海二黑,试图从他神情里看出些端倪。
“没事,我就是来坐一坐,你不是说让我来那电话吗?刚好带着莫先生在江城转了转,顺路也就过来了。”
“瞧我这记性,你等下我去把电话给你弄过来,等吃完饭你到时候你好带回去。”刘志说着就在客厅的电视机旁边忙活起来,他将电话前直接拔了下来。
滋滋........
电视机刚刚还有画面,猛地一下就变成一片雪花,刘志撇着头看了一眼,嘀咕:这破电视。
他用力拍了拍,电视机依旧没有反应,他忍不住破口大骂。这破电视机,我趁早给他丢了。
海二黑坐在沙发上,朝着厨房里张望了几眼,他来的目的就是找孙大娘的,可这也太不巧了,大娘一直在厨房里忙活。
他看了一眼还在跟电视机做着抵抗的刘志,说道:“小志,你先弄着,我去厨房里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没。”
说着海二黑就站了起来,直直的朝着厨房里走去。
孙大娘正在切五花肉,她一见二黑进来,赶忙道:“你来干嘛,出去跟小志聊回天,等下菜好了我叫你们。
孙大娘一直对海二黑极好,她是看着海二黑长大的,心里早就把海二黑当做了半个儿子,想当初他那疯老头捡回来二黑这孩子时候还是没有断奶的奶娃,她那时候刚好生了刘志,正是奶水充足的时候,二黑就是喝她的奶水长大的。
这孩子从小都懂事,她看着欢喜。
“我在外面也挺无聊的,进来看看帮帮你。”二黑道。
海二黑左右看了一眼,深深吸了口气。“大娘有什么活你尽管招呼吧。”
孙大娘笑了笑。“行吧,你小子帮我剥几个大蒜。”
“得了。”海二黑应了一声,拿起大蒜就开始干活起来。
“二黑啊,我听小志说丫丫读幼儿园了。”孙大娘突然发问。
“嗯,已经上了些时日了,她也四岁了,是该读点书。”海二黑答。
”你说你也不容易,当初捡回来的孩子拉扯这么大,早些年大娘给你介绍对象你总说丫丫太小,可现在丫丫大了,你还是要考虑自己啊,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以后丫丫大了还是要嫁人,这小丫头不可能守着你一辈子,怎么要赶紧找个媳妇,生个大胖小子啊。“
海二黑干笑了两声。“大娘我这条件你不是不知道,谁家姑娘能看上我。”
孙大娘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过头瞪着海二黑。“你小子就爱胡说,我去年给你介绍刘大姑那姑娘,你看长得多水灵,人小姑娘还对你有意思,不嫌弃的家庭条件,可你了怎么拒绝人家的。”
她越说越气,眼神里都是恨铁不成钢。
看着海二黑沉默的样子,她幽幽的叹了口气。“你这孩子还在惦记那姑娘是吧。”
关于刘美月这个人,除了海二黑放在心上,就连孙大娘也记在了心上。
她记得还是两年前的事情,当时丫丫才两岁,二黑就领回了一个姑娘,那姑娘模样水灵,就是不爱笑,总是板着一张脸,海二黑带着那姑娘还来看过她,告诉她姑娘叫美月。
小姑娘长得很讨喜,她也是喜欢得很,那时候二黑就给她说,这姑娘是他以后的媳妇,她为二黑这孩子高兴啊,总算可以成家了,可没想到后来这姑娘跑了。
她记得很清楚,那天下了雨,二黑抱着丫丫找到她,将小丫头丢给她就跑进了雨里。
后来他全身湿漉漉的回来,发了烧,大病了一场,从此以后他就再也没有提过那姑娘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