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不放心:“小姐,你难得回来,多陪张妈聊聊天。”
“没事。”慕瑾瑜拍着张妈手,笑道:“我想吃张妈做的家常菜,想吃的不得了,做梦都想。”
“可是?”张妈瞥了眼一旁脸色不善的林月初,留小姐一人孤军奋战真的可以吗?小姐会不会吃亏?
“张妈,你的事儿都忙完了吗?”林月初不敢对慕瑾瑜发怒,不代表不能嫁接怒火,这个张妈她是怎么看都觉得碍眼,早就想让慕远换了,可慕远说什么吃惯了张妈做的菜,冒然换人不习惯。
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现在一看慕瑾瑜对张妈的和蔼态度,才庆幸慕远留下张妈简直不要太正确,有张妈在,看慕瑾瑜还敢骑到她头上撒野。
张妈不敢违抗,她又看了眼慕瑾瑜,慕瑾瑜冲她宽慰一笑,张妈即便不放心也只好离去。
张妈走后,这方偏隅只剩她和林月初二人,没有外人在场,林月初也没必要装出慈母可亲般的笑,顷刻间原形毕露。
“我还以为是谁呢,把家里当酒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原来是目无尊长的慕大小姐。都怪我眼拙,没认出慕大小姐。”林月初用阴阳怪气腔调讽刺慕瑾瑜彻夜未归,更多是记恨她差点搞砸她梦寐以求的婚礼。
慕瑾瑜冷笑:“请你扯紧耳朵听清楚,这个家是我的,我是回来了,不是来了。”一字之差概括着不同概念,主客区别。
“还有,我把这个家当什么,用得着你咸吃萝卜瞎操心?”慕瑾瑜看着林月初起伏不平胸口,讥讽:“我不是我妈,脾气好,惹毛我,你信不信我会玉石俱焚叫你失去所有?”
林月初身子一颤,慕瑾瑜说这句话时,专门凑到林月初耳后,让她有种毒蛇从耳朵里缓缓爬出的阴寒。
慕瑾瑜退开一步,林月初还惊魂未定。
神情勾勒出逼人冷峭:“林妈,好好珍惜你现在所拥有的,因为啊,你现在来之不易的一切,是踩着别人尸骨上位的呢,我这人呢,锱铢必较,人敬我一尺我还一丈,可若欺我半分,我就是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
一股恐惧从后脊背爬出,诡谲瘆人。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林妈,你说这认死理的性子到底是好还是不好?”慕瑾瑜莞尔一笑,刹那间光风霁月。
林月初紧了紧拳头,为什么慕瑾瑜那眼神仿若洞悉一切?
应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那时的慕瑾瑜还是孩子,而且她做的天衣无缝,连慕远都以为是意外,甚至医院也给出证明,根本找不到一丝一毫蛛丝马迹。
林月初认为她肯定是故意恫吓她,旨在叫她出丑。
小女孩伎俩,根本难登大雅之堂。
但她毕竟是老姜,很快从惊吓中回过神来,下一刻间堆出塑料花般笑,脸色同时渐渐恢复血色。
“冤冤相报何时了,瑾瑜只要快乐不就皆大欢喜吗?”
“哦。”慕瑾瑜若有所思点头,她复又问:“我过得快乐,林妈会替我开心吗?”
林月初忙不迭点头:“当然,你快乐,林妈也会跟着快乐,毕竟每个妈妈都希望自己孩子过得快乐,简单才是福,我们要惜福不是吗?”
林月初见慕瑾瑜似乎有些想通,心里更不屑了,还以为是什么阴招,果然和她那妈一样不成气候。
可是,慕瑾瑜接下来一句话,让林月初瞳孔骤缩。
“可是,怎么办呢?皆大欢喜我不喜,你快乐我就不快乐,只有你不快乐我才能快乐。我又不是圣母玛利亚,舍己为人却要独自承受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