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云又一次包裹住悟空,飘向远方,悟空从来不知道阿云载过他多久了,次数太多,他根本不记得了。
悟空自从菩提老道那里学了腾云驾雾之法,独自驾雾跑遍五岳神峰,忽然到华山峰云之巅望穿丘岳,喜出望甚,在南峰极寒之尖,雨落成霜,雾雪萦绕,整个山顶是在下雪,山间却细雨婆娑,红日渐渐登上层云,悟空喜出望外,活蹦乱跳些许,又好奇调皮学那菩提老儿盘坐与山顶,望见顶峰霜降,初升太阳映着那雾松,像是万千倒挂的奇葩,美极了。
悟空深深吸了一口气,清爽自在,通体爽朗。
“咦嘿嘿嘿嘿!好生自在!好生自在!”悟空欣喜,纵身一跃跳于空中,可怜那冰霜彻骨,直接将那猴子皮毛扯了个稀烂。
“啧啧啧,疼死俺老孙了!这破冰雪还有这番能耐!”陡然间,悟空藤萝转身变出一头火麒麟,好猴儿,一头怂入云天,就像口噙红日,低头朝那峰顶一口燃油喷蒸,再一口神火猛攻,愣是没把那山尖尖化为灰烬,再扑上去一口咬了下去,“咯帮咯帮”将那山顶嚼了个稀碎,整个山顶活活降了丈二有余。
“吾,哈哈哈!敢欺负俺老孙,俺可叫你化作灰烬!咦嘿嘿嘿嘿!”悟空心神一定,跳入空中,脚踩一缕祥云,自己乐了开来,山上跑跑,抓了些松鼠刺猬,就了些瓜果甘泉,吃了回饱肚。
悟空吃饱喝足又驾雾前行,半路碰上个人形的东西,一身绿毛,窜上一排石梯,那石梯高极了,悟空半空里矗立,想看个明白,只见那绿人“嗖”的一声又从一块巨石折了后去,之后满山的精灵鬼怪,都从那仙山上翻腾了出来,都从那梯子上蹦哒上去,后都从那旅行石头旁边折了过去,有鸟一般形状的人儿,有人一般形状的爬虫和地蟒,还有不同动物拼接起来了的鬼畜,虽有些古怪,但那些生灵五颜六色,千奇百怪,悟空十分好奇……
“这么多妖精跑那石头后面干啥去了?像有什么聚会什么的!嘿,俺现在还真不怕,俺得过去看个清楚明白!要是有什么妖王鬼王的,俺就打烂他的头盖骨回去!”悟空转念就按住云头费到那山谷,从那与天齐高白色巨石折了过去。
“好大一个山洞!”悟空感叹道。
悟空踩着祥云飞过去,只见那巨石背后是一个匿大的山洞,洞口大吉了,迎着日光,却洞口的每一处都是黑的,好像那光线丝毫也渗不进去似的。
“啪!”悟空揪了一大把猴毛,“呒!”朝那洞内一吹,幻化成千万长着灯光的萤火虫儿,将悟空和云围住,罩成一个灯笼模样,悟空驾雾往里面慢慢前进,只见自己周围放着冷热光调,却还是什么也看不见!悟空使劲一吹,那些虫儿就像是流沙一般,从灯笼外围分出一股涓流,又似一梭纺织的金丝蚕线,探向那未知的洞穴!那金色的溪流,左右摇摆,悟空看到自己创作的“艺术品”高兴极了,真想找个人分享!那溪流貌似蔓延到了山洞墙壁后,悟空又奋力一吹,那溪流粗犷了许多,又似从地底喷涌的岩浆,射向懂内,在黑色世界里扩散开来。
“咦,这是什么鬼洞,什么也没有!刚才那些生灵都跑到哪里去了!”悟空看着亮堂堂的山洞石壁之上。
突然那萤火到聚到一处,又好似被什么东西弹开,在其周围形成一个怪圈,突然,那怪圈上跳下来什么东西,俯冲下来,悟空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大翅膀蛾子,那人形蝙蝠吱吱喳喳地就冲像悟空,悟空一个躲闪,好似一团火焰被那人形野兽撞了个火星四溅!
“好一个飞虫精!你倒是给孙爷爷报上名来!”悟空说。
“逮!且莫问我是谁,我是谁不重要,既然进了通天洞,不论哪路神仙妖魔,纵使有翻江倒海移山遁地之本领,也还足立于地!你要是个仙佛就双脚着地,你要是个青蛙爬兽,那就四脚着地,你要是个蝉虫蟑螂,你就六趾着地,你要是个甲蟹龙虾,那就八足着地,你要是个蜈蚣蚰蜒,你就就必须千足着地,你要是蚯蚓毒舌,就满腹着地!”黑暗中传来这乱七八糟的声音。
“什么鬼怪!说这么长时间,不就是让俺站在地上么,这般聒噪,岂不是讨打!”悟空生气地说。
“都和你说了,莫问我什么鬼怪,你既然明白我的意思,站下来再说!”黑暗中又有人呼喊道,这声音好似在命令这悟空。
“嘿嘿嘿!俺不问,像你这等小妖也配叫你爷爷我追问你的姓名?这洞穴黑漆漆,再说了,俺会驾雾之法,山洞空旷,俺又为何站在下面?你说,你孙爷爷我说的对不对?嗯?”悟空说。
“凡是在吾通天洞内,按师祖的意思,所有虫鱼野兽,灵光蒸汽都是有生命的,都是平等的,得按自然伦理来,要是个鸟儿,我就不会叫你站了!”
“你师祖是谁?”
“你不配问!”
“嘿嘿!不问就不问,且不说俺不想知道,你的言辞不是前后打脸?说是光浴平均,洞内却漆黑死寂,不觉好笑?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那黑暗没了声音,过了好一会儿,才发出声音来。
“额,额……光线难以均分!索性一片黑暗也算均等!”
“咦?你这妖怪,竟然比我口齿还伶俐,你也不现个真身,让你孙爷爷我瞧瞧?”悟空说。
“你怎么这般猖狂?还不快快下来!”
“变!”悟空变成一个大鸟却立于祥云。
“这也不行!我这通天洞内,算是天机造化,怎能容你这小小泼猴显摆变化之术,岂不是侮辱我洞?”那声音变得急促,声线先是变粗,再是变得极细,洞口处,放出一个紫绿色的霹雳,洞里面刮起大风来……“噼里啪啦,吱吱呀呀,哗哗啦啦”乱七八糟的声音传来,压抑地要死,这通天黑洞也是真大,回声不时又传了开来。
悟空心里一片惊恐。
“我不能害怕,俺有师父教的地煞七十二变,又有金刚护体的本事,俺不能怕!”悟空心里嘀咕。
突然,那黑暗中所有的生灵就劈了过来,那如同灯笼般包裹着悟空和祥云的萤火虫的亮光,照出一个个妖怪的嘴脸,有蜘蛛精,有樟树怪,有蛇妖,有虎豹豺狼,猞猁泥鳅,甚至还有猴子脸,凡是周天内有的生灵,这里都成了妖魔鬼怪,一个个口齿呲咧,若是被这数不清的妖怪的嘴牙一人咬上,想必是个鲲鹏也被分食了去!妖怪何必为难妖怪!
悟空一阵拳打脚踢,有那脸骨折断的声音,也有那牙齿断了的声音,还有把那眼珠子压爆了的声音……乱七八糟,一片杂乱。
可那些妖魔像是有着什么信仰,不论身体的哪个部件坏了去,都还义无反顾地冲过去,撞,撞,撞!
猴毛变得萤火虫圈,前一秒还有亮光,后一秒就被团团妖怪压实,再一秒又有光亮,那些妖怪好似恨极了不遵守洞规的外来者,也恨极了那不平等的光亮,在这里,这一点点的好的东西,只要分不均就会被所有妖厌恶,即便那是所有人都觉得的好的东西。
悟空也真是好体力,斗的洞口变黑又变亮,变亮又变暗……接连打了个三天三夜,那猴毛变得萤火虫全都消散了颜色,悟空不小心踩到了地上,一片寂静。
悟空刚脚一落地,洞内变得生机勃勃开来,洞内竟然有个发光的东西,发出红色的光来,确实匀称的,温暖的。
洞里哪哪都是匍匐的,爬着的,站着的,飞着的妖怪,悟空转身一看,一女子白纱偏偏,宛若天仙,气宇非凡,同洞内妖怪截然两个画风。
“你是?”悟空问到。
“孙悟空,我是阿云!你脚底下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