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除了他们,也已经没有百姓了。
周围的商铺大门紧闭,少数摊子上还摆着货物,凌乱不已,明显摊主还没来得及收拾就先走了。
不过令人值得深思的是,高静华都在这里,但唯独倩云郡主同其准郡马,诚伯府世子齐恒却不见踪影。
电石火化间,徐绣心里就闪过很多疑虑,不过目前最重要的问题,还是怎么过路……
“苏世子,我等无意与你为难,你且将万古山宝藏的下落说出来,我们便放你们离去。”
正在这时,为首的那蒙面男子瓮声瓮气的开口。
苏铭眉头微蹙,一脸无奈和不解:“我早就说了,当初我只是路过万古山,并不知道宝藏在哪里,更没有私藏,你们这是在为难人。”
黑衣人不吭声,显然不信这话。
徐绣指尖捻动,宝藏?
这事儿还没停歇?
从当初万古山宝藏事件暴露到现在已经好几个月了,她还以为显国公府已经处理好了呢!
不过按正常道理讲,确实不应该拖到现在,哪怕显国公府不出面,皇室和郑王府也肯定会插手,可是这会儿却还有人因为这件事儿,在京城这地界找人麻烦的。
除非……
“苏世子,人家要什么宝藏,你就赶紧说了吧!别拖累我们!“
正在这时,躲在背后的一个姑娘低声道。
她声音很低,长得也一副娇娇怯怯的模样,靠在丫鬟身边看起来柳若扶风,只是周围实在安静,气氛压抑,以至于所有人都清晰地收入耳中。
顿时,面对危险,这话引起了不少人的共鸣。
虽然除了她之外再无人开口,可那表情,不少人都是那个意思了。
徐绣发现桑乐站在他们其中,状态倒是比那些人好多了,精致的眉头微微皱起,但看起来不像害怕,更像是不耐烦。
他隐隐护着桑梓琪,不时目光朝徐绣看来,但很快就移开了。
“我们世子根本没有见过什么宝藏,你们这是睁眼说瞎话吗?”
苏铭身边的下人不是徐绣见过的,但显然也忠心得很,他愤怒的开口说了一句,站在苏铭身边以保护着的角度,还不忘伸手挡护着苏娴。
“苏世子不说也没关系,反正今天让他们都给你陪葬好了!”
那为首的黑衣男子说道,然后抬手一挥,瞬间周围的人就冲了上来。
街上顿时响起一阵尖叫,这些养尊处优的千金少爷哪里见过这等场面,况且对方人多势众,哪怕有一二护卫,也照顾不到那么多人。
有那躲避不及的,就直接见血受伤了。
“徐姑娘,你要见死不救吗?”
苏铭以劲气弹开一个黑衣人,又拧起一个华服少爷甩到一旁,抬头朝徐绣高声道。
他的话瞬间把不少人的注意力都拉过来,那些人看着徐绣的目光都变了。
徐绣有些手上功夫,在京城圈子里不算秘密,但凡打听过她的人都知道一二,毕竟……当初她还在大街上动过手呢!
“夫人,当心有诈。”
半夏皱起眉头,警惕的道。
徐绣哪里会不懂,她若有所思:“我看这些人醉翁之意不在酒,根本没有下死手,要宝藏是假,试图将他们控制起来是真。”
若是真要杀人,一群拖后腿的千金少爷,再仅凭那几个零仃护卫,哪里抵挡得住,可是到现在为止,也一直没有出人命。
可见幕后之人,也不想真正伤人。
半夏不解:“但是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徐绣身子倏地一僵,突然想到什么,转头问半夏:“今日初几?”
“好像是初三,还不到一个月就过年了。”
半夏不知道徐绣为何问起这个。
徐绣深吸一口气:“大概是有人想登基开年吧!”
半夏:“……这是,等不及了?”
“我也不知道,不过从今日种种迹象……原本以为要等帝后大婚之后,现在看来,咱们高估了郑王的耐力。”
徐绣眉头皱起,也不知道方恒远那边情况怎么样了,但愿一切都好。
郑王手中的武器不多,西山后面的武器库都被她和方恒远搬空了,而这里还是盛京城,郑王想成事儿,应该是做梦。
前方情况越来越激烈,已经有不少人受伤了。
徐绣犹豫片刻,到底不能袖手旁观下去,这里涉及的朝廷官宦子女不少,她也怕留下不好的影响,之后对方恒远造成不便。
不够她出手也很简单,不让这些黑衣人如意就够了。
翩然的身姿在人群中看似随意的转了一圈,半夏跟在她身后同步,不过几个呼吸之间,这些人就全部被定下来了。
苏铭见状,面露苦笑:“徐姑娘好本事。”
“苏世子谬赞,
我这点三脚猫功夫,哪里好意思得你称赞,在你面前班门弄斧,这么大费周章的……算了,我还有事,就不看你演戏了,再会!”
徐绣嗤笑,更像是嘲讽。
苏铭的本事别人不清楚,她还不知道吗?这人病弱是真,但武功可不见得比她差也是真。
算计她出手,避无可避那就出手吧,可是这人想轻松当做没发生过,却没这么容易。
徐绣说完,就转身带着半夏走了。
只是她的话,却让在场的人都心里升了疑虑,例如桑乐桑梓琪等人,还有潘家长孙云云,都不是傻子,岂会没听明白徐绣话中的未尽之意。
这一出戏不知是何意义,但他们都被当成棋子算计了,是不争的事实。
在没有查清真相之前,苏铭便是最值得怀疑,也最引人怀疑的对象了。
徐绣才不管这么多,道路清开,她同半夏就连忙往秦家而去。
刚到宅子门外,就见那里早就下人等候,直接将二人引进去。
秦远山正等在不远处的走廊上,他看到徐绣,长长的松了口气:“少夫人没事就好。”
徐绣脚步一顿:“秦叔此话怎讲?”
秦远山避而不谈,转身往前走,“咱们进去说吧。”
徐绣加快脚步,心里疑虑更深,忍不住问:“秦叔,方恒远呢?”
秦家差人传话到她那边,现在来了却不见方恒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