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茗看了覃悦一眼,见她低垂着头,没说什么,“娇宝、覃淮吃好了吗?要去上学了!”
“哎!来了!”覃淮把碗放了下来,顾不得擦嘴跑进了房间。打开铁盒,把那四百块塞进了兜里,扯过书包就连忙跑出去了。
唐月舒看着呼啸而去的车子,没好气的瞪着覃悦:“你看看,你妹妹都去上学了,你还赖在家里!”
“砰!”覃悦放下还有一大半的碗,筷子一扔,“你烦不烦!我不想去就是不想去!”
又是“砰”一声,覃悦摔上了门。
唐月舒被覃悦这一举动弄愣了,这孩子什么时候敢这么跟她吼过?
她心酸的叹息了一声,眼泪含在眼里,将落未落。唐月舒蹲下身,把地上的筷子捡了起来,把桌上的碗筷收拾了,拿抹布擦了擦,这才捧着碗去了厨房。
转眼间,一天时间就过去了。覃悦就呆在屋子里,不吃也不喝。
“叮铃铃~”放学铃声一响,覃淮把桌子上的书往书包里一塞,笔也给扔进了铁皮文具盒里。拉上书包拉链,下楼和徐娇宝一起出去了。
今天来接她们的徐怀裕是徐怀裕,苏茗在家做饭。
看到徐怀裕,两个小姑娘开心极了。徐娇宝是因为好几天没看见爸爸了,想的很!而覃淮则是因为那兜里的四百块钱。
到徐怀裕家的时候,苏茗还在做饭。徐娇宝便和覃淮去写作业了。
写着写着覃淮有些不耐了,摸了摸兜里的钱,索性笔一扔去找徐怀裕了。省的心不在焉的做题,错一堆。
“咚咚咚!”覃淮忐忑的敲了敲书房的门。
“进来。”
“咯哒”一声,覃淮打开了门,看着正翻看医书的徐怀裕紧张的开了口:“干爹,我有事找你。”
徐怀裕抬头,见覃淮一脸做错了事儿的不安样子,坐正了身子。
“你说。”
覃淮掏了掏裤兜,想了想没掏出来,“干爹,你炒股吗?”
徐怀裕皱眉,不明白这孩子从哪儿听来的炒股一词。
“嗯。”
覃淮脸色喜色一闪而过,她从兜里把四百块钱掏了出来,放到了徐怀裕桌上。
看覃淮这样子,徐怀裕皱了皱眉,脸色越来越严。
“干爹,十月份有个公司要在m国上市,叫问号搜索网讯科技公司,股市代码大概是wh,您不能帮我买几股?”
徐怀裕呼吸微微重了重,眼睛一眨未眨的盯着覃淮,一身的气势毫不保留的压向覃淮。那如刀般的利眸审视着覃淮,吓得覃淮心慌不已。
“你从哪儿知道炒股这么个东西。又从哪儿知道那什么问号公司十月份要在美国上市的事。”徐怀裕的声音没有丝毫情绪,音调都在同一个调上。
覃淮抖了抖,“我不能说。”
“那你知道股票在哪儿买吗?”
覃淮抖了抖,不安的咽了咽口水。
“你知道股票最少要买多少吗?”
“你知道境外股票国内买不了吗?”
“你知道什么时候该买什么时候该卖吗?”
覃淮的脸色彻底白了。这一刻她只觉得难堪。如果是个真正五岁的孩子,面对这样的质问早就哭了,可覃淮不是。算上上辈子,她已经41了。
“你不知道!就拿最少要买多少来说。美元的汇率八块多,取个中间值八块五。四百块人民币等于四十七块多,炒股最少要买一手,也就是一百股。能买什么?”
覃淮全身都哆嗦起来,这一刻难堪没了,她只觉得自己现在是病急乱投医,异想天开了。
徐怀裕说不明白这一瞬自己是什么感觉,很复杂。
担心,有的;生气,有的;怀疑,也有的!
这些话他本不该说的,可是看到覃淮那副天真的样子他就难受。倒不是不喜或者厌恶,而是心疼和想得太多。
覃淮今年五岁,六年级。再过六年,十一岁,高三。十二岁就大学了,容不得她天真。
他只是想告诉她一件事,一件通往成功的必做之事——做任何事之前都要调查清楚,弄明白了再做,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