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许久的徐江南发现自己置身在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中央十八根参天大柱顶着屋檐。周边一群抱着朝笏的锦衣老者一边徐徐下跪一边同声喊着参见皇上。
皇上?徐江南愣了一会也就是这个功夫面前原本背对着他的身影转了过来。言语清脆好似玉珠落盘。“众爱卿平身。”
小烟雨?徐江南大吃一惊又突然发现这群人又似乎当他不存在他极力想唤陈烟雨的名字。
却只是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发不出声音朝堂大员咄咄逼人眼见陈烟雨龙冕下的绝美容颜中渐生起一股拒人千里的冰冷。
他有些心疼地想带她走一伸手去拉她衣袖却发现怎么都是不着边际他转身下了台阶走到口气中听不出半分恭敬的大员面前不由分说用尽所有气力一拳挥了下去没有任何接触感便穿了过去。
第一次觉得如此无力的徐江南渐渐蹲了下去一股子酸楚上心头。徐江南昂着头闭眼抽了下鼻子咧着嘴在心里说了一句对不起。
“不要说什么对不起。这一切都都晚了。”声音凄冷幽幽。
徐江南惊喜的睁开眼刹那间一切都演变了。陈烟雨站在一座坚伟的城墙上一身素衣风华绝代手上一把金丝匕首。徐江南正想开腔她嘴角泛起一丝凄冷的笑容摇摇头一匕首不差分毫的捅进他的胸口。随即冠绝天下的容颜上渐起苍白似乎不相信这是她的所作所为调转身形衣带飘飘从城墙上一跃而下。
徐江南闷哼了一声想扑过去拉她却眼前一黑手上原本陈烟雨留在桃花观的青丝与桃花尽数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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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观竹屋内一袭白衫的李闲秋坐在床边正帮在床上躺着昏迷不醒的徐江南把脉。少许时分过后转身离开顺手带上房门屋外大雨倾盆。
桃花观原本解签的吕道士就那么径直的站在雨幕之中风吹雨打下岿然不动。让人最为惊奇的是吕道生身上的衣衫虽然发白脱色却依旧干净清爽。
“恭喜黄老前辈修成太华再入知命境。”不知何时站在吕祖堂前的李闲秋笑着说道。
吕道士像是脱胎换骨般出尘闻言点点头算是回应面望南方依旧沉默不语。
李闲秋站在吕祖大殿外望着头上屋檐处一柄杏花剑长悬于此剑柄上挂着一酒葫芦笑容渐次敛去轻声道:“过些时日还得请老前辈伸以援手。”
吕清或者说几十年前的桃花观黄真人神色不变点头问道:“你当真要把一身修为都赠与他?”
“如果这次还不还这恩情只怕就还不了了。不过还好。”李闲秋顿了顿朝竹屋看了一眼呵呵笑道:“原本还想着怎么给才安妥岳晋南倒是帮了个大忙那小子全身筋脉尽碎。破而后立的好机会本以为他能容纳一二就行了现在看来十有五六也未尝不可能。”
桃花观解签道士点点头不知道是同意李闲秋的说法还是同意帮忙。
李闲秋站在屋檐下瞧着雨水顺着瓦檐的凹槽留下形成一线滴在已有凹孔形状的青石板上神色安详像是放下了一切一样。
雨势渐小桃花观满地血迹已被洗刷干净只留有十几来具尸体。
吕道士一挥手原本挂在吕祖雕像上的黄杨拂尘飘入手内再一挥手地上十来具尸体皆落下山崖。
李闲秋也没料到黄真人再入知命第一天便大开杀戒。只是一袭白衫的他又突然想到骑山羊的东方越倒挂的杏花剑叹气离去。
“明日老道自会助你一程你且放心。”已经不见踪影的吕道士声音袅袅在桃花观内回荡。
山中桂子落尽。
第二日桃花观乌云密布山上雷音阵阵却不见滴雨下落。吕道士站在观望亭内想起了那个南下如今生死不明的傻徒儿长吁一口气。
吕道士猛然抬头眼神熠熠见天上乌云席卷暗雷涌动好似酝酿着一场浩大劫难。 山下竹屋紫气围绕山风呼啸而过带起竹林瑟瑟作响。突然天间一道庞大银雷直击竹屋吕道士只手撑起巨大钟杵鲸钟??鼓声浪一圈一圈如同波纹一般从观望亭扩散开来。
原本的银色闪电悄然震碎竹林也在此时突然安定下来原本东方越的竹屋像似被一层虚无的气机包裹闪电携天势连绵不绝。
李闲秋端坐在竹林外面容清逸眉间熠熠生辉如同道家典籍上记载的证道登仙一般。
闭上眼睛。轻轻一呼轻轻一吸竹屋紫气瞬间弥漫开来。
只听李先生默念:“坐地目行八万里巡天遥看一千河!起!”话音一落李先生一身荡起青白剑气顺着手势徐徐泛进屋内。
屋内躺在床上昏迷的徐江南只觉全身骨骼发烫刀山火海也不过如此全身上下更像是被千斤石块给压制着动不了分毫。
一丝丝青白色剑气缠绕徐江南的全身原本伤口疤印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痊愈身体发红渐渐溢出污黑秽-物额头慢慢凝出莲花状的丹砂又瞬间消散不见身旁的桃木剑更是泛起一阵嫣红毫无征兆的震动起来。
正是这时屋外李先生脸色苍白起来汗珠慢慢从额头渗出原本青黑色的发丝也是由发根徐徐变白直到满头银白。李先生突然一个踉跄眼前一黑正要瘫软下去。
一背负黄杨拂尘的身影渐次出现轻轻扶住李先生后背掏出一颗金丹给李先生服下面色这才有了一丝生气。
吕道士当年也是如此这般只是他境界比起如今七品的李闲秋要高上太多。虽然如此传功之后一声修为散去伤势加重只好兵解再行修道。
原本乌云密布的天空也是逐渐晴朗起来天地清净只有深山偶尔传出的清啸不断在山间回荡。而桃花观似乎先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李先生半夜醒来瞧见吕道士轻声道:“真人这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