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妇人箴言大起之后必有大落的徐江南从卫城离开第一次进了城城门守卫一如当初似乎并没有因为徐江南从卫城脱逃而变得防备戒严说到底徐江南也很奇怪按道理自己的身份在卫城被卫家一举揭开不说天下皇城里应当哗然一片只不过他瞧着魏阳面色似乎并没有这番消息传来一片反常姿态这是静水流深?
不过在城门下要入不入那不是自讨没趣等入了城清平城并不大占地几十里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等到魏阳找了家客栈住下后又去侍弄了下马匹西蜀道为雪白头的风光算是过了徐江南将东西收拾好剑匣搁放在角落远眺过去山峰白中带青犹如盘卧的青螺风光无限不多时魏阳推门而入如今跟着萧陨过了段日子也有了点讲究甩了甩袖子这才在桌边坐了下去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小心啜了一口轻声说道:“适才有人给我传了消息说金陵有人为徐暄请命彻查当年之事。姓周是个尚书。”
徐江南没有转头将手放在窗沿上轻轻一笑然后说道:“这人怕已经死了吧。”
魏阳默不作声算是承认。
徐江南吸了口气转头坐在魏阳旁边漠然说道:“我以为自己已经够傻了没想到还有人比我还傻。陈家灭徐一心已然铁石如何说道都是都是徒劳。”
魏阳面色罕见凝重本在逃亡之时他便想过此事不过因为后无追兵便觉得此事似乎也有回旋余地直到今日有人飞鸽传书告知此事他这才知晓此事不是逢场作戏自己的头颅只是暂存在自己的脖颈之上一个尚书只是开了口为人求情便丢了性命他一个无名小卒却是将人偷运出城这罪大发了被砍个十次八次的不成问题。
就在魏阳思虑情节严重轻巧的时候徐江南一瞥他微微带青的面色心下不起涟漪却是轻声说道:“魏大哥今日之后咱们就扬镳分道。”他这些时日下来想了许多尤其是萧陨以前不觉得如今一想怎么都觉得不对劲他既然能将自己偷出卫城手脚还能伸到金陵断然就不会是简单之辈却又差点被人偷了头颅这二者比较着实大相庭径不过萧陨为何如此倾囊相助他着实找不到合适的借口不过经历过卫澈一事之后徐江南对于萧陨的有心隐瞒倒是看开很多谁没有点不能说的事?这事想通之后他对于萧陨虽说没有怨念但亲近程度不似往常估摸着当初仗义疏财也是看穿了自己的身份原因不过无论怎么说当初用心不纯日后做事徐江南总得要掂量掂量倒没径直上演出一副你无情我便无义的婊子作态。
魏阳不允声也不作答这本是他的想法清平城不大说是城还源于地势作为周边山林仅有的平坦之处自然而然成了周边人群聚集之地再过了个几年便成了枢纽地带往北便是景州往东便要入了江南道路途越是东进便越是狭窄难行要说驾着马车过山过不过得去先不谈那番颠簸再是精巧马车也得散架。
徐江南这番莽撞提起虽说有卸磨杀驴的嫌疑但对魏阳来说无疑是最好考究再往前入了江南道魏阳算是彻底回不了头如今虽说一样是死罪好歹还在西蜀道离金陵远一点在徐江南未死之前官府也不好找他算账。
而魏阳没应声却是心性所致他怕死想走不是一天两天只是可惜萧陨说了要将徐江南送到他要去的地方而他不想走也是因为心性怕死怕徐江南杀人灭口他自小是个世故人觉得这是人之常情。而同时他又不觉得自己和徐江南的情分能深到什么地方所以一旦徐江南不放心自己能守口如瓶暴露踪迹杀人是魏阳能想到的最好方法如今听到徐江南说让他离开他很难不去多想魏阳的世界很直白一个是活着另外一个是银子而活着的目的就是花了这些银子以前他还不觉得替人传点消息风声打听几个人便能捞上几块铜板又不挨骂便心满意足如今不一样跟着萧陨办一趟事下来给的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就连喝酒也都大气很多时不时还能学着那些读书人做一点附庸风雅的动作出来再者上那些青楼楚馆原本只敢躲在阴暗处咬着草根艳羡的他省上一段时间也敢豪气翻个花魁牌子尤其听着这些人一口一个大爷打心眼里舒坦要说让他这会去死十辈子八辈子都能记住的血海深仇。
他不得不慎重不过好在他的赌博心理并没有存在多久徐江南开口说道:“我之所以在这里开口便是让你放心清平城枢纽之地南北皆宜其余地方我说什么你也不会信更加不会走在清平城离开我北上景州东下江南道西去叙州皆是可行。也不会担心你转眼便泄露行迹。”徐江南他也知道若是说自己是个心慈之辈他自己都不信索性坦诚布公魏阳不就是个世故人便用世故人的交道方式点名就好因为这个地段算是特殊因为往北就只能去景州若是途中想改道去江南道其中各着高低不同的群山峻岭蜿蜒河流更是掺杂其中若无常年于这些深山打过交道的山民指路光凭自己可能就被湮灭在无边际的绿色之中。
魏阳听闻徐江南这番直白话语有些赧色一笑这是实话也是说到了他的心坎当下也不犹豫点了点头至少如今带着徐江南说的话回去能交差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他看到的东西不多想的也不多只是知道萧陨是个好掌柜。
徐江南此番其实还有点滴用意入城之时路过城门茶肆虽说听了不少关于自己已经被传的有些神乎其神的东西但当中也有不少人眼光独到看到了些许其他东西例如魏青山二十年不露身影重出江湖一举到了九品剑仙位置又例如阴阳教似乎有心卷土重来南下武林还有就是江湖人一直关注的江湖世家卫家已经开口等过了节葬了卫家老祖宗便让卫澈上京算是妥协的权宜之计江湖和官府向来是泾渭分明得对立二方只是井水不犯河水卫澈当家又在江湖人关注的视线内如今妥协官府江湖人不论己只观他又是看了一场小笑话却殊不知若是自己处在那个位置上只能心如死灰。
而入江南道这清平城十有八九便要路过往前辗转数百里便是剑门蜀道把断剑门烧栈道蜀中别是一乾坤说的就是剑门地段当然也有可能走水路但春暖将至水流涌动湍急总是要比往常危险许多。卫家要拖时间水路八成不予考虑但若辗转从凉州入金陵又是过分将皇家当猴耍。
如今金陵官家不作为他也乐得自在难得去躲就在这里先呆上些时日看看风声再说多做总会错不做自然就不会错。
魏阳喝了茶水四下无话二人之间一人不交心自然就会有隔阂彼此都知道就算找个话题也是尴尬等到茶凉之后魏阳轻笑起身抓起放在一旁的帽子说道:“徐老弟那我就送你到这里了休息一阵我也就先行离开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徐江南听着魏阳不知道从哪学来的江湖话语嗤笑一声说道:“还是后会无期的好。”
魏阳一怔摇了摇头又是从怀里掏出几锭银子搁在桌上说道:“这银子是当初我从你那拿的说好替你保管如今你用的着便就还给你。”说完便转身出门走到门口的时候顿了顿说道:“还有就是你放心那柄梳子老哥定然帮你送到卫小姐手上。”叹息一声再不回头。
等到魏阳离开徐江南转而走到房间角落将剑匣捧起端详其上的纹路以前他很少将时间花在剑匣上只觉得跟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一样的道理剑匣是跟着剑一起出世后来卫敬点到即止说了点滴剑匣的古怪之事可惜不多他也没去深想直到卫城一事之后回想起来他也只能记着卫月替他挡剑的那一刻之后似乎就像喝酒断片一般记不真切。
而此事过后他每次拿起桃木剑都觉得当中血煞之气凝重犹如百万冤魂而他自己则是浑身冰凉不过将桃木剑放在剑匣内背着却又毫无影响实在怪异不由得他不往剑匣方面去深想。
人讲究个门当户对剑自然也是只不过江湖大多眼光都聚集在春秋剑的身上剑匣的风采便也被掩盖过去而吴家当年被徐暄一言吓退对于春秋剑只字不提便也没人去戳伤心事说来都是阴差阳错机缘巧合。
不过就在徐江南将注意力放在剑匣之上的时候外面一阵止不住的喧闹声调。
(昨天写到晚上12点只有2000字最近又要去学车有些累径直就睡了本来想撑一下看能不能多一章出来。)